他心中暗自叫苦,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那首詩也根本就不存在。
他只是想藉此機會打壓一下凌海,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而已。
但現在太后已經開口,他也不好再推辭。
他硬著頭皮想了想,然後隨口念出了一首他以前寫過的詩。
凌海聽後冷笑一聲,說道:「許大儒,這首詩的確是你的佳作,但很遺憾,它並不在我的詩詞集中。你若是想誣陷我,也請拿出點真憑實據來。」
許大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
他本想藉此機會打壓凌海,卻沒想到反而被凌海將了一軍。
太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淡淡地看了許大儒一眼,然後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許大儒,你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就退下吧。」
「太后,我不信九皇子在短時間之內可以成為這種詩詞的天縱奇才,四皇子是我教導的,居然會被九皇子,一個……」
但許大儒似乎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仍然是硬著頭皮說道。
顯然,他還是有一些不服氣,自己被周亞夫壓一頭就算了,怎麼連徒弟也被周亞夫壓一頭?
「那你想做什麼?許大儒!」
太后語氣冷了幾分,明顯是對許大儒的這種態度有一些不滿。
「這許大儒是和凌海硬剛上了啊,這是。」
「不過我要是許大儒的話,我估計也憋不下這一口氣,自己一直以來都被周亞夫壓了一頭,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個四皇子,而周亞夫之前所培養的九皇子一直都是一個廢物皇子。」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處處都被周亞夫壓了一頭,憑藉許大儒的詩詞才華,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的話,那也是名正一方的大儒,太子太師的位置肯定是少不了的。」
在祝壽現場,所有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都是議論紛紛。
很顯然,他們都認為,許大儒之所以會這樣做,就是憋了一口氣。
甚至不惜和一個小輩皇子做這種面紅耳赤的爭吵,這對於大儒的身份而言是有失風度的。
「我想讓太后隨機出一個命題,然後我和九皇子來現場即興發揮,只要九皇子做出來的詩詞,能夠有我一半的精彩,我就退出文壇!」
許大儒惡狠狠的說道,目光也是鎖定在了凌海的身上。
凌海聽後,微微皺眉,他沒想到許大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也清楚,這是許大儒在故意為難他,想要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醜。
不過,凌海並不懼怕這樣的挑戰。他自信自己的才華並不遜色於許大儒,而且他也不想讓太后和在場的人失望。
於是,他點了點頭,對許大儒說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請太后出題吧。」
太后看著凌海和許大儒,心中也是有些無奈。她本不想在壽宴上鬧出這樣的事情,但既然兩人都已經堅持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好再勸說什麼。
她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就以『春』為題吧,你們兩人各作一首詩來。」
凌海和許大儒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兩人便開始了各自的創作。
許大儒作為文壇泰斗,對於春天的描繪自然是信手拈來。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他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詩作,然後得意地看向凌海,似乎已經在期待著凌海出醜了。
同時還將自己的詩詞吟誦了出來,也是讓在場的眾人都沉浸在了他詩的意境之中。
「好啊,好啊!」
「從視覺落筆,詳細描繪出了這種讓我們感覺身臨其境的……」
「許大儒,當之無愧,是大儒級別的名家。」
「九皇子想要做出超過這一首詩詞的詩,恐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想要達到這一首詩詞的一半,我感覺都不太可能吧。」
「不好說,如果剛剛那一首祝壽詞真的是九皇子自己所想而不是周亞夫替九皇子出的話,那一切都還有可能。」
……
現場議論聲紛紛,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凌海的身上。
他們都比較期待,凌海是可以拿出一首和這首春天的詩詞相匹敵的,還是說,只能夠承認自己不如?
說白了這個事情其實是有些欺負凌海的。
許大儒身為堂堂一代大儒居然捨得放下面子,來和凌海這一個小輩做較量,這場斗詩從一開始來講,許大儒就已經輸了。
但許大儒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被周亞夫壓了一頭。
培養出來的四皇子原本以為可以壓回周亞夫一頭,但卻沒想到凌海的異軍突起。
而凌海則是神色平靜,他並沒有因為許大儒的挑釁而受到影響,也更加沒有因為現場嘈雜的議論而受到影響。
對於這種詩詞大會,他可是毫不懼怕。
可別忘了他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完成了無數千年的經典名句。
詩仙,詩鬼……
這一系列的歷史名人,他們那些膾炙人口的作品,隨隨便便拿出一手來,都可以碾壓面前這位自稱大儒的存在。
「如果你做不出來的話,老夫也就不勉強你了。」
許大儒看凌海遲遲未曾開口,語氣中也多了幾分的得意。
「老九,其實也沒必要這麼為難自己,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也不是什麼好丟人的事情。」
凌陽則看似在關心凌海,但是言語中的幸災樂禍還是隨便都可以聽得出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緩緩吟詠自己的詩作。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有關於描繪春天的詩詞,在他的腦海中有很多,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大道至簡。
孟浩然的這一首春眠不覺曉,正好就符合他現在的人設。
辭藻並不華麗,但卻言簡意賅。
當凌海的聲音落下,整個壽宴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或者說是在細細品味著這一首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