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伸手一招，指向那人的心口。
周凡聞言，不由讚嘆。
「我周凡，敗在張掖，甘拜下風！」
凌海聽著周凡的讚嘆，卻是連連點頭。
「周掌柜，我並不懷疑你的實力，只是我要告訴你，無論經商，還是為人處世，最看重的都不是什麼方法和利益，而在於眼光！」
「如果你的目光不再局限於一間小小的店鋪，一年幾萬兩銀子，那麼你的眼光就會變得更廣，也會變得更多。」
凌海看了周凡一眼，開口問道。
周凡聽到凌海這麼說，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原來是這樣，周凡！」
「是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看一看周掌柜你把凌氏火鍋店做得如何了。」
凌海還有三個多月就要歸京了，凌海自然要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然後才能歸京。
而且在他回到京之前，一定要把凌氏商行和凌氏火鍋店的擴建方案給敲定下來！
周凡聽完凌海的話，立刻從柜子中取出一副名為涼州的地形圖，遞了過去。
凌海望著周凡在上面畫下的一個個記號，心中疑惑不已。
「這是?」他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我在涼州為凌氏餐廳做的一份規劃。」
「涼州是主人的領地，我建議我們在武威附近的三個縣建立自己的店鋪，而遠離武威的四個縣，則按照主人的建議，進行等級劃分。」
「我們會從四個郡中選出一些有潛力的合作夥伴，將他們分配到四郡去。」
「為了便於經營，我們可以選擇一個主要的合伙人，其他人的級別都低於他。」
「這樣既能緩解開店的經費問題，又能解決經營上的問題！」
周凡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凌海聽完周凡的安排，眉頭微微一皺。
「你找到了四個州的生意夥伴？」
「我們也讓人去跟他們談過了，有些人很明顯是想要和我們凌氏的公司談一談，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會重新考慮一下。」
周凡一頭霧水。
別人或許不知道凌氏火鍋現在有多火爆，但他挑出來的那些餐廳老闆，肯定是知道的。
可如今，這些人竟然都派出了代表，表示要重新商議一下，這讓周凡有些摸不著頭腦！
聞言，凌海的目光陡然一凝。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重新考慮一下？」
「嗯。」他應了一聲。
周凡點了點頭，看向孟浩，目中露出一抹讚賞。
「讓我看一下清單。」
「好。」他應了一聲。
周凡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清單。
凌海拿過來一看，果然是馮家大飯店的主人，馮春。
「馮春是你請來的？」
「是的，馮先生來自天水，馮家人，所以我打算讓馮先生去接觸一下天水的馮家，問問馮家人，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天水加盟。」
「一開始，馮先生對這次的合作很感興趣，還說了，就算馮家不同意，他也可以自己加入，不過……」
「不過，他也後悔了嗎？」
凌海又問了一句。
「嗯。」他應了一聲。
聽到周凡的解釋，凌海意識到這些人之所以會在最後關頭變卦，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一念至此，凌海再望向周凡。
「你去找馮春，讓他去八珍樓，而不是我們的酒樓。」
「您是代表我們老闆，還是代表我們公司的合伙人？」
周凡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為了您。」
「你不是要和馮先生做好關係嗎？」
「今天晚上！」
凌海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
與此同時，龔瀚林和他的幕僚潘華安，正坐在涼州州牧的府邸之中。
潘華安見龔瀚林在凌海摺子上簽了字，頓時微微皺眉。
龔瀚林見潘華安這副模樣，也是有些急了。
「你的奏摺有什麼不對嗎？」
潘華安在龔瀚林的問話下，終於是慢慢地說道。
「這份奏摺倒沒什麼，但龔尚書的名字，卻不該出現在這份奏摺上。」
潘華安給龔瀚林做了二十多年的顧問，為他出謀劃策，可以說是龔瀚林的心腹。
龔瀚林聽潘華安說，他不該上書彈劾凌海，心中有些疑惑。
「凌海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他明目張胆地從武威軍里搶人，我這個做了涼州刺史的人，怎麼就不能告他一狀呢？」
潘華安並沒有因為龔瀚林的表現而感到驚訝。
「你可知道，皇上為何要讓你穿上便服，不讓你完成喪禮？」
「涼州剛剛打完仗，急需重建，皇上讓我回來，幫涼州的人重建家園。」
潘華安見龔瀚林這麼說，也是連連點頭。
「非也。」他搖了搖頭，道：
「西境一戰，局勢雖是激烈，可涼州八郡中，也就張掖受到了影響。」
「你回到涼州也有幾天了，武威是不是變得更加繁華了？」
潘華安立即反駁道：「是啊！
「這……」他神色稍稍一怔。
「那麼，皇上為什麼要讓我回到涼州，一定要讓我去殺了齊王？」
龔瀚林能夠做到二品官，又是一地之長，武帝們的心思，他還是能夠理解的。
只是，這件事涉及到了天家和他的父親，所以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潘華安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我們談不上要對付他，不過，他的意圖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要你去拖住齊王。」
「自從趙望背叛了荒族之後，齊王就徹底掌控了涼州，再加上皇帝有意消弱寧國侯的勢力，這才逼得寧帥將黑虎衛隊的半數交給齊王。」
「如今齊王已經查封了涼州的四大家族，他們不但有兵權，而且還有數百萬的家產。」
「要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潘華安給龔瀚林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龔瀚林聞言，更是疑惑了。
「你是說，皇上派我去涼州，就是要牽制齊王，那麼我彈劾齊王有什麼錯？」
潘華安看出了龔瀚林是真的不懂，於是開口說道。
「陛下讓你回到涼州，讓你牽制住齊王。」
「如果您這個時候將這份奏摺發進京中，等於是將這件事情往聖上攬了。」
「若是皇上真的處置了齊王，那以後的歷史上又該如何記載，難道皇帝就不能容忍一個昏庸無道的君主嗎？」
說到後面，潘華安還故意往關著的書房裡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