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點小心思,嘉和帝豈是看不透?
上官玉就是太后與林家培養的皇后人選,墨兒被廢了太子之位,他們自然就放棄了墨兒。
所以,上官卿替嫁之事,定也是太后的手筆。
倒是與上官玉苟合的男人,皇帝也隱隱知道是誰,那人想必也就是太后看中的太子人選了。
「是,父皇。」得到皇帝的允許,上官卿走到上官玉身邊,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人中。
上官玉只覺一陣尖銳的刺痛,疼得醒過來,但還是咬牙忍住不睜開眼睛。
心裡則把上官卿罵了個狗血淋頭,「該死的上官卿,等過了今日,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卿知道她已經醒過來,唇角勾起一絲壞笑,從空間裡調出一滴藥水,彈進上官玉的鼻孔里。
哼!看你還能裝多久?
「啊嚏——」上官玉鼻孔被刺激到了,連打了幾個噴嚏,只好幽幽醒過來。
「喲!大姐姐,你可算醒過來了,是我把你救醒的,不用感謝我啊!」上官卿拍了拍手,站起來。
誰讓你救的?上官玉狠瞪著她,恨不得衝上前撕她的臉。
「玉兒,你總算醒了。」皇后道。
「皇…後娘娘,臣女這是怎麼了?」上官玉虛弱問道。
上官卿對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你懷有身孕,喝了你敬給我的那杯茶水,不幸流產了。」
「是你給我下的毒。」上官玉想起上官卿灌她茶水的事情,氣得要撲上去與她拼命。
可剛一動,就渾身疼得根本站不起來。
「大姐姐說什麼呢?我給你喝的茶水,是你敬給我的呀,要說下毒也應是你下的。」
上官卿一張臉笑得張揚,「上官玉,這叫做害人終害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是我說你啊!你怎麼能與野男人私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來?父皇現在問你,你腹中的野種父親是誰?」
「你給我閉嘴,我的孩子不是野種…咳咳…」上官玉被氣狠了,連連咳起來。
「娘娘,臣女沒有與人私通,您要相信臣女,為臣女做主啊!」
「嘖嘖!大姐姐,你可是父親最看重的女兒,將來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上官卿不嫌事大繼續道。
「你現在懷上了野種,做出這等敗壞門楣的醜事來,父親知道後,不知作何感想,會不會對你很失望?」
「上官卿,你給哀家住嘴。」
太后再聽不下去了,呵斥道:「堂堂一個王妃,滿嘴私通、野種這等不堪的話,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行吧!人家做都做得出來了,還不讓人說了。」上官卿小聲嘀咕道。
嘉和帝道:「上官玉,幾位太醫已經為你診斷過,你未婚先孕是不爭的事實,是你自己說,還是送你去宗人府再招?」
「不要…臣女不要去宗人府…」上官玉驚得給皇帝跪下,進了宗人府,不死也得脫層皮,她不要去那個地方。
「皇上,孩子不是野種,是…是琦王爺的孩子,是皇家血脈啊……」
嘉和帝早心裡有數,但聽到上官玉的話,心裡還是怒火中燒。
琦王厲錦川!是他的皇長子。
他不喜歡林皇后,就算太后逼迫也沒寵過她。因此,皇后無子,
但由太后做主,過繼了兩個皇子養在皇后名下,都是母妃死得早的,琦王就是其中一個。
這麼明顯的事情,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林家這是想擁護琦王了。
「王爺,既然太后不歡迎我們,我們回去吧!」上官玉已經被她整得半死不活,名聲掃地,該離開了。
厲北墨點點頭,對皇帝道:「父皇,卿卿剛中了毒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兒臣就先帶她出宮了。」
「嗯,婧安王妃今日受驚了。」嘉和帝看著這個兒子,臉色緩了緩,吩咐道:「杜公公,讓內務府送些補品到靖安王府,讓王妃好好調養身子。」
杜公公躬身應一聲,「遵旨!」
兩人沒跟太后與皇后告辭,就這樣離開了寧安宮。
「呼……」上官卿長長舒一口氣,這皇宮,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雖然不怕,但讓人感到很壓抑,而她最不喜歡這種感覺。
厲北墨依然牽著她的手,往宮外走去。
他的指腹長著薄薄的繭,有些粗糲,扎得她嬌嫩的小手有些癢,有些熱。
上官卿想掙脫開,但看到他一直冷著臉,身上的沉鬱氣息依舊揮之不去,便放棄了。
一路上遇到的宮人和御林軍,見到他們身上的血跡,都紛紛避開,以免觸了靖安王的霉頭。
直到走出皇宮,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上來馬車,厲北墨才脫下外套,坐在原來地方閉上眼睛。
「誒!你沒事吧!」看在他幫自己的份上,就關心一下他吧!
厲北墨這才睜開眼睛看她,審量她好一會下才問道:「你真是上官卿?」
「我也希望我不是,但我卻真實站在你的面前。」上官卿無奈攤手。
「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他又問道。
「我跟誰學的醫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醫術有可能幫你解毒。」上官卿信心滿滿地道。
見他態度尚可,打算跟他好好談一談。
「王爺,你現在也知道了,嫁給你非我所願,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咳,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好說好散,放我離開好不好?」
「但我保證,只要你給我和離書…休書也可以,一定能幫你解毒。」
「你想要和離?」厲北墨皺起眉,「父皇今日剛給我們賜婚,想要和離,得經過父皇同意。」
上官卿一怔,狐疑看著他,「王爺,你難道不想休了我嗎?」
昨晚上恨不得想要殺了她,她主動提出和離,那不正合他的意嗎?
「你給我和離書,我給你解毒,這筆買賣,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如果我們好聚好散,王府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咳…我是說關於醫術上的,我可以免費幫你。」她循循善誘道。
厲北墨眸光幽深,這個女人的行事風格,與他得到的信息完全相悖,好像不是一個人似地。
想她母親程氏,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商戶女,上官柏也是探花出身,上官卿是他們的女兒,不應該生出那麼不堪的女兒。
上官卿見他好像把話聽進去了,又繼續道:「王爺,您身上中的毒,名叫碧落鳩,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被人下的,我說的可對?」
聞言,厲北墨眼裡頓時湧起殺意,這女人居然連碧落鳩毒都知道?
忽然覺得上官卿深不可測,他這些年都忽略了什麼?
「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