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卸下甲冑,刀劍離身,帶著三五人來到長安城下。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車駕,正是他劫持了的當今天子。
「胡軫,樊稠等人呢。」
董卓從城牆上探出頭,他已經讓另外幾人一起來謝罪,為何只到了牛輔一個?
莫非是這些人知道他要殺人,所以不敢前來?
他可是做過保證,只要來長安城謝罪,一定會從輕發落。
至於殺人的是武詔,和他董卓有什麼關係?
難道他負傷後連這點威懾力都沒有了,讓這幾個人如此輕視於他。
「相國,末將一時糊塗,聽信小人讒言,現在知罪了。」
牛輔從馬上下來,跪在地上不斷叩首。
如今妻子就在董卓身旁,他在打感情牌已經無益。
只能以末將相稱,希望董卓回憶起昔年一起邊關殺敵,網開一面。
「進城來說。」
董旻成了董卓的嘴替,對著城外大聲喊道。
牛輔聽後,眼神中閃過一抹懼意。
進了城,他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可不進城的話,似乎更加證明了他來城下是做戲。
「看來胡軫與樊稠等人不敢前來。」
董卓等了許久,嘆息一聲。
本意是擒賊先擒王,避免涼州軍內部廝殺。
幾名罪人不敢前來,這一場而戰應當是在所難免了。
如今馬騰韓遂未定,涼州軍內訌,給了二人不少的喘息機會。
「相國,末將去胡軫大營走一遭吧。」
既然這幾個貨不願意主動前來,那武詔只能主動請對方上門了。
「你想要多少人?」
董卓知道武詔勇猛善戰,但胡軫等人所掌控的兵馬不少。
若是人少了肯定不不好拿下對方,人多了,那就不叫請了,是叫開戰。
馬騰韓遂尚未解決,涼州內部能避免廝殺,還是要避免一下。
實在不行,他可以去起誓。
暫時先將幾人穩住,待剿滅馬騰韓遂再另行安置。
董卓的心思武詔大概也猜出,這麼下去不行。
一開始董卓可是怒氣衝天,嚷嚷著要把牛輔,胡軫等人都給宰了。
如今想要退一步,那這幾個人豈不是活了?
「我隨行之人即可。」
長安來都來了,武詔也不想白來。
乾脆直接解決涼州軍與并州軍的恩怨,把兵種將領都給宰了。
「你隨行人數不過百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董卓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武詔帶來多少人。
得知百人後,他極為的欣喜。
這證明了武詔對他的忠心,並非像牛輔,胡軫等人那般,趁他病危便想著發難。
飛熊軍聽從他的命令,他可以挑選幾百好手,一同去追隨武詔把人請過來。
「足夠了。」
武詔對鐵鷹劍士還是極為有信心的,這些人百里挑一。
比起大秦的鐵鷹劍士,賈詡選拔更為的嚴厲。
能入選鐵鷹劍士,不僅看資歷,還要看戰場上的勇猛表現程度。
這些人分出去,便可以立刻去指揮萬人大軍。
現在拿他們當做精銳之士用,武詔一度覺得有些浪費人才。
「子諭,小心些。」
董白帶著一抹擔憂之色,對方合兵一處,人馬達到三四萬人之多。
武詔只帶了百人,實在是很難不讓人為此行擔憂。
「還叫子諭,改口吧。」
董卓臉上充滿笑意,垂危之時,他雖然不能動,但耳朵還算好使。
模模糊糊之間,聽到了陪在他身邊的人喃喃自語。
這孫女果然沒有白養,一直在祈福,想要讓他儘快醒來。
更是親口承諾,一旦他醒來會立刻與武詔成昏,給他生幾個重孫子。
這些話,他可一丁點都沒有忘。
也是憑藉於此,讓他的意志更為堅定,撐到武詔來將他醫治。
「祖父!」
被調侃,一向自信十足,高冷的董白也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邀請胡軫等人前來吧,以渭水起誓,絕不會害他們。」
董卓思忖過後,武詔是他的孫女婿,這一趟的確是有些危險。
暫時先饒了幾人吧,以涼州軍內部穩定為主。
又起誓?
聽到起誓,武詔都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司馬老狗。
這老狗洛水起的一把誓言,直接把華夏道德系統給干崩潰。
洛水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沾上司馬懿這老狗,不乾淨了。
「去去就來。」
武詔給了董白一個安心的眼神,不就是出去逛一圈麼。
辛棄疾率領五十人,輕而易舉勇闖敵人大營。
他現在身後的是鐵鷹劍士,又兼具宇文成都之勇,也能去走上一趟。
「義弟,要不我也去?」
呂布站在一旁許久,怎麼把他給忽視了。
雖然他虎牢關之時敗了, 那也是聯軍不要臉,以多打少。
他不過是弱勢於武詔,但在場的諸位,都不是他的對手。
「也好。」
武詔停下腳步,呂布如果也去的話,那就等於兩個勇猛的辛棄疾。
他們還帶著一百人,這一趟妥了。
長安城門打開,百餘騎越過吊橋。
牛輔以為是來抓他的,嚇得跌倒在地。
但這些人只是從他身旁衝過去,連看他也不曾看一眼。
不過他可是看清楚了,這百餘人裝備精良,眼神凌厲,渾身散發著常年馳騁沙場上的殺氣。
飛熊軍厲害無比,這些人要比飛熊軍還厲害。
……
胡軫,樊稠等涼州將領大營。
此刻,營門仍然是開著地。
幾名將領還在思考,是否前去找董卓賠罪。
他們也有自己的擔憂,董卓於羌胡作戰多年,殺伐果斷。
同時對待將士極好,但這有一個前提,是忠於董卓之人。
他們曾經生過反心,李儒也曾來勸說,皆被他們拒絕。
想必董卓也知根知底,他們實在不敢拿性命去賭。
「不如聯合馬騰,韓遂,反了吧?」
樊稠一拳捶在桌案,看向對面的胡軫。
胡軫在董卓麾下按照影響力,怎麼說也能排進個前五。
外加楊定,還有他樊稠,張濟,幾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與馬騰韓遂聯合,這兩人定然會欣然接受他們。
「咳,在下偶感風寒,先去吃些湯藥。」
張濟聽到樊稠的話,臉色頓時被嚇得煞白。
他是被裹挾的,從未想過背叛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