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來,你可以殺個痛快了。」
武詔拍了拍典韋的肩膀,示意對方做好準備。
對付城外的鮮卑人,他手中的具裝騎兵便是最大的底氣。
「嘿嘿。」
典韋嘴角掛起笑意,將手指捏的噼啪作響。
鮮卑人不在北邊窩著,竟然還敢圖謀并州,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
大軍集結,此次出戰除了弓弩兵留在城內,其餘人皆出戰。
雙方分為四小股兵馬,對城外的鮮卑人進行打擊。
此次交戰,打的就是一個降維打擊。
武詔的兵馬皆為鐵甲在身,鮮卑人有什麼?
皮甲已經是他們的上限,數量還不多。
即便有鐵甲,能穿戴的又有多少人。
「弟兄們,怕不怕?」
馬邑內的玄甲軍集結完畢,領頭的校尉開始動員。
「有什麼好怕的,他奶奶的鮮卑士卒連甲冑都沒有,還不如我們的戰馬穿的好。」
一軍侯大笑著,拍了拍屁股下戰馬的馬甲。
這批玄甲軍中,並非全是新兵。
有曾經與南匈奴交戰過的人,當時南匈奴士卒的裝備,他們可是極為的了解。
連破銅爛鐵都算不上,他們不僅人穿著甲冑,就連戰馬也被馬甲包裹。
「軍侯說的是,這群狼崽子能破了我們的鐵甲算他們能耐。」
校尉,軍侯,屯長的短短几句話。
便道明了玄甲軍與鮮卑人裝備的差距,也讓首次上陣的玄甲軍內心安定了許多。
麴義與高順的陷陣營,先登死士皆不用這般動員,打氣。
他們的士卒不說身經百戰,卻也是經歷了十幾場大大小小戰役下來的。
面對鮮卑人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反而在一旁激烈的討論著。
「待會都精神點,誰比老子砍的鮮卑人腦袋少,誰就是孬種!」
「看我幹嘛,我是孬種啊?」
「不不不,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孬種!」
麴義咧著個大嘴,看著手底下的鬧騰,他也沒有制止的想法。
這幫人越是鬧,待會打起來下手越是狠。
「噹噹當!」
眾人嬉笑之際,城樓上的鐘聲響起。
頓時,所有人停止嬉笑。
一個個站直身軀,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甲冑,佩戴的武器,看看有沒有出錯。
「兄弟們,立功的時候到了,砍腦袋換錢了!」
麴義從高處一躍而下,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武器。
在他的一聲令下後,先登死士從南門而出。
與此同時,高順率領著陷陣營走西門,所率領的人皆是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典韋騎在馬上,緊緊握住手中的雙戟。
在他身後,有一千玄甲軍相隨。
另外一千,自然是被武詔統領。
如今他們四千餘人,分別出了城,攻打在城外結營的鮮卑人。
四千對四萬,人數相差巨大,無論是誰聽到,都會感到匪夷所思。
但在武詔的眼裡,則是極為的合理。
不是他瞧不起鮮卑人,而是這群傢伙本來就是烏合之眾。
鐵甲與皮甲,甚至是連甲冑都沒有的敵人,他有什麼好怕的?
他更加斷定,這些鮮卑人認為自己一方人數眾多,城內的人不敢出戰。
但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人多怎麼了,人多他也敢出去碰一碰。
……
「喝!」
馬邑城北,鮮卑人大帳中,扶羅韓抱著酒罈子大聲嚷道。
他兵分四路,將馬邑給圍困起來。
又分兵出去劫掠,攻打周邊漢人縣城。
城內的武詔也只能幹看著,面對四萬人馬,他敢出來嗎?
上樑不正下樑歪,此刻的扶羅韓絲毫沒有把武詔放在眼裡。
其大營內的鮮卑士卒,更是十分懈怠。
「為我們即將拿下雁門,乾杯!」
帳內的鮮卑人同樣有恃無恐,抱起酒罈子便是一陣狂飲。
「拿下雁門就是太原,聽說此地是并州之最豪華的郡,有數不清的錢糧,有了糧食,我們便能熬過這個冬季了。」
雖未拿下雁門,但在鮮卑人眼裡,他們甚至有了圖謀太原的想法。
「你就惦記著吃喝,漢人的女子甚是美妙,待殺到晉陽,誰也不許和我搶!」
「武詔的所有家當都在晉陽,就連娶到妻妾也在那裡,我們若是拿下,是不是也……」
想起傳聞中武詔的妻妾,扶羅韓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一個是曾經天子劉辯的女人,還有一個是大臣的義女,據說都生的十分漂亮。
還有一個則是冀州甄家的女子,到時候拿下此女,他便可以向甄家索要大量的錢糧。
想到這,扶羅韓搖搖晃晃著起身。
他已經迫不及待拿下雁門,繼而進軍太原了。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扶羅韓喝的大醉,一路出了大帳。
臨睡之前,他要去看看城內是否有異動。
尚未來到營寨門前,他便聽到吵嚷之聲。
「發生什麼事了?」
扶羅韓一把扯開面前的士卒,踉蹌著往前挪動腳步。
衝出人群,他一下便傻眼了。
營寨門前不是吵嚷聲,而是喊殺聲。
此時大門不斷湧入黑甲騎兵,見人便刺。
更是有人趁機用武器挑翻火盆,砸向他的營帳。
「敵人敢出城?」
原本大醉的扶羅韓,此刻酒醒了一大半。
他晃了晃腦袋,隨後又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這下他的醉意又少了三分,敵人不僅敢出城,還堂而皇之的殺入到他大營。
非但如此,他的看守營門士卒根本無法阻擋對方。
面對氣勢洶洶,被全副甲冑包裹的黑甲軍,不說鮮卑士卒。
就是扶羅韓也撒腿就跑,漢人太過勇猛了。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士卒捅向敵人,誰知敵人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隨手一刀將士卒劈死。
「扶羅韓在哪,快說,不然我宰了你!」
玄甲軍屯長抓住一名鮮卑士卒,厲聲問道。
「嗚哩哇啦?」
鮮卑士卒被這陣仗嚇的不輕,見對方提問,絲毫不帶猶豫,立刻回答。
一個敢問,一個敢回答。
雙方語言不同,鮮卑士卒嗚哩哇啦說了一大堆。
最後的結果便是屯長愣是一個字沒聽懂,看向周圍,眾人皆是搖搖頭,這說的似嘛啊?
「連人話都不會講,真他娘的是個畜牲,去死吧你!」
玄甲軍屯長大怒,提起漆槍直接將對方捅死。
隨後他抓到人便問,結果沒一個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