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看著突然出現的容鎏大吃一驚。
他明明已經被小姐帶回了飛仙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容鎏的眼神冷若冰霜,一股強大的威壓從他身上瀰漫開來,他靜靜地站在竺葉面前。
「你想殺她?」容鎏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
他向前邁出一步,氣勢如虹,壓迫感頓時倍增。
「說,是你自己還是青鸞的意思?」容鎏步步逼近,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充滿了嗜血的意味。
「自然是我的意思,如果小姐知道斷然不會讓我這麼做。」清霜冷聲道。
小姐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竟然讓容鎏跑到了這裡。
就差一步,就能殺了竺葉那個臭丫頭。
不過此時千萬不能讓容鎏知道是小姐的意思,不然小姐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白費了。
清霜咬了咬牙,只能她承認下來了。
竺葉今天必須死!
「殿下請讓開。」清霜皺眉,「我不想傷你!」
容鎏的眼神如寒潭般深邃,透著一股子冰冷,仿眸光銳利如刀,不帶一絲溫度。
他毫不猶豫,一劍揮出,凜冽的劍氣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割裂。
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他的葉葉,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清霜看著容鎏那決絕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沉。
她本以為容鎏會因為傷勢而有所顧忌,沒想到容鎏竟然這麼在乎竺葉。
兩人瞬間戰成一團,劍光閃爍,氣勢如虹。
清霜全力應對,卻發現容鎏雖然身受重傷,但實力依舊強大得令人震驚。
竺葉緩緩睜開眼,朦朧中她看見不遠處,清霜正與一個熟悉的身影激戰正酣。
是她眼花了嗎?
那個身影,竟像是容鎏。
竺葉搖了搖頭,他不可能來的,他現在一定和青鸞仙子在一起。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那劍光閃爍中,清霜的身影時隱時現,而與她對戰的,的確是容鎏。
竺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現在不是應該站在青鸞仙子那一邊嗎?
為什麼回到這裡來?
竺葉掙扎著站起來,說是賭氣也好,嫉妒吃醋也罷,她現在不想見到容鎏。
一看見他,她就會想起青鸞仙子。
那個女人竟然想殺她,這筆帳,她記下了。
竺葉全身被鮮血染紅,每一步前行,都伴隨著雨水和血液的交融,滾落在濕潤的地面上。
好痛,這種傷該做手術吧……
手術?
竺葉苦澀地笑了笑,自己真是瘋了,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手術。
她費力地拿起筆,試圖繪製一個五行相生陣。
她手中的筆顫抖著,艱難地刻畫著。
每劃一筆,都伴隨著她的喘息和疼痛。
血液與雨水交融,五行相生陣逐漸顯現。
竺葉緊咬著牙,直到最後一筆完成,陣法的光芒微微閃爍,她才鬆了一口氣。
一級的技能應該能止血吧。
早知道當時應該給技能升滿級的。
竺葉的手一松,筆掉落在濕潤的泥土上,濺起一小片泥花。
她疲憊地靠在了一棵大樹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五行相生陣緩緩修復她的傷勢,如她猜想的一樣,只能止血。
雨勢逐漸加強,最終化作了一場滂沱大雨,如銀河傾瀉而下。
新𝟼𝟿書吧→
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了,傷口極易感染,發燒的風險也大大增加。
竺葉掙扎著站起身來,她的步伐踉蹌,一次又一次地摔倒,然後又堅強地爬起。
她的身體被血水和泥濘覆蓋,形成了一個血泥人,看起來比街頭的小乞丐還要淒涼。
竺葉也不知道她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不過,南煙山脈這麼大,她應該還沒走出去。
如果走出去的話,外面是不會下雨的只會下雪。
那她還是先別出去了,會凍死的。
那她能去哪呢?
竺葉的腳步逐漸放緩,她倚靠在一株古老的大樹下,眼中閃爍著迷茫與無助。
四周是茂密的樹林,樹葉在暴雨的洗禮下嘩嘩作響。
她抬頭望向天空,黑壓壓的雲層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與血水交織在一起,悽美極了。
走了這麼久,這裡居然連一個山洞都沒有。
好睏啊,好想睡覺。
早知道把容鎏寢殿裡的被褥裝進倉庫里,好冷啊。
竺葉顫抖著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
對了,她還有口鍋來著……
迷迷糊糊間竺葉想起了第一個任務得到的大鐵鍋,好歹能擋點雨吧。
她從倉庫中取出了那個鐵鍋,費力的將其舉過頭頂,剛罩在頭上就昏了過去。
她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了泥濘中。
鐵鍋從她的手中滑落,發出沉悶的響聲,濺起的泥水將她的身體再次染髒。
雨勢依然不減,在滂沱大雨中,竺葉的身影顯得如此脆弱和孤獨。
就在這時,鐵鍋上的符文開始流轉,亮起淡淡金光,隨後,鐵鍋開始變大,大到能將竺葉全部罩進去才停下。
當鐵鍋完全罩住竺葉時,那淡淡的金光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在暴雨中,鐵鍋就像一座小小的避風港,為竺葉提供了一處暫時的庇護所。
金光璀璨,卻是一道隱形的結界,外界的目光無法窺視其內。
在解決了清霜這個麻煩後,容鎏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竺葉剛剛站立的位置。
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中充滿了冰冷和狂暴,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冰霜覆蓋,令人望而生畏。
目光猶如一頭狂怒的野獸,充滿了殘酷和嗜血。
容鎏的心臟部位傳來一陣陣絞痛,那痛楚如同利刃刺入,幾乎讓他窒息。
人呢?
他的葉葉呢?
剛剛還在這裡,怎麼會不見了?
容鎏焦急地穿越南煙山脈的茂密叢林,雨滴無情地砸在他的臉上。
他竟然沒有發現竺葉的離去,這份疏忽,如同利刃刺入他的心扉。
他害怕,害怕真的失去葉葉,害怕在這世界中,再也找不到她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如果是沒受傷之前的他,或許有可能發現竺葉,但現在,他的身體如同被狂風驟雨摧殘過的船隻,搖搖欲墜。
從竺葉身旁經過的時候,他都沒有一絲察覺。
「葉葉,你在哪裡……」
在密集的雨幕中,容鎏的聲音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在叢林中盲目地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