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祠堂里,姜靈兒跪在裡面。
上面擺著上百個祖宗的牌位,足見姜家傳承之久遠。
姜家族人,全都站在其中。
蘇曼柔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受罰,只是無助的在丈夫姜萬順的攙扶下掩面哭泣。
姜耀祖手持鞭子,不斷抽打在姜靈兒的身上,直到把她纖柔的背部抽打的血肉模糊。
站在前面的姜老爺子,才抬手讓孫子住手。
前去送信的人回來,站在堂中跟姜老爺子絕望道,「高家,拒絕和解了。」
姜老爺子閉上眼睛,仰天嘆道,「我東海姜家,完矣!」
他扶著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椅子上面。
老太太在一旁急忙給他撫著胸膛,安慰勸道,「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辦法。」
姜耀祖指著姜靈兒破口大罵,「奶奶,全是這個賤人闖的禍,憑什麼要我們整個姜家給她賠罪?明天把這個賤人交出去,讓她給高家一死賠命。」
「沒錯,就該這樣。」
「一人做事一人當,憑什麼拉上我們啊!」
「自作自受,讓她一人給高小姐賠命!」
眾族人皆是振臂贊成。
蘇曼柔急忙跪在了地上,衝著老爺子和老太太哭求道,「爸,媽,這事情也不能全怪靈兒啊!是那高小姐欺人太甚,招來禍事。人是那個李青陽殺的,跟我們靈兒沒有關係啊!」
姜耀祖罵道,「嬸子,你別在這裡裝可憐了。但凡你當時護住高小姐,哪裡還有現在的事情?那個李青陽是個無親無故的修士,他現在腳底抹油跑了,人家高家自然會把怒氣撒在我們的頭上。如果我們不給人家一個說法,人家能放過我們嗎?」
老太太沉著臉,陰狠的盯著姜靈兒發話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和那個野男人走的太近,你就是不聽。現在闖出這麼大的禍事,休怪我們姜家不保你。姜靈兒,你給大家一個說法吧!」
眾族人的目光,全都怪罪的盯在姜靈兒的身上。
姜靈兒面色慘白,咬著牙,挺直了腰板道,「我姜靈兒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照堂兄所說,明天我一人跟高家賠命,絕對不會牽連你們。」
她一人回到祖宅,便是抱著必死之心。
這些親人的冷漠,已經讓她徹底寒心。
在最後關頭,她並不祈求他們的幫助。
姜耀祖冷冷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下去做了個鬼,可不要怪我們沒幫你。」
「哎,無妄之災啊!」
姜老爺子站起身子,痛苦地搖著頭離開。
老太太跟在他的身後,帶著族人紛紛離開。
只有姜萬順和蘇曼柔留了下來,跪在女兒的身邊,抱著她無奈道,「靈兒,是爸媽無能,對不起你啊!」
蘇曼柔心疼的給女兒擦拭著背上的傷口道,「外人欺負咱們也就算了,姜家不但不幫忙,也跟著欺負咱們。這個家,我看不要呆下去了。」
「你胡說什麼?」
姜萬順急忙呵斥道,「不呆在姜家,我們能去哪裡?難道要到街頭討飯嗎?」
蘇曼柔哭喝道,「討飯也比丟掉女兒的命強吧?」
「說來說去,還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
姜萬順捶著自己的腦袋,從來都是這樣窩窩囊囊的模樣。
在家族裡遇事從不敢爭辯,即便是女兒受了委屈他也不敢站出來。
姜靈兒早已習慣了他的軟弱,勸說著兩人道,「爸,媽,你們回吧!等到了明天,女兒會親自到高府賠罪。恕女兒不孝,這輩子再也不能伺候你們了。」
「我苦命的閨女啊!」
蘇曼若抱著閨女無助的大哭了出來。
姜萬順憋悶的站起道,「我去找老爺子說說,讓他再想想辦法。」
姜耀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大伯,嬸子,你們該走了。爺爺有令,讓姜靈兒一人在祠堂罰跪,誰也不能待在她的身邊。」
蘇曼柔氣惱道,「你們是怕靈兒跑了吧?」
姜耀祖冷笑道,「嬸子知道就好,何必多問?這府里內外都是護衛,你們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不然的話,別怪侄子不講情面。」
他揮了揮手,叫了兩個護院把兩人從祠堂里趕了出去,只留下姜靈兒一人跪在裡面。
姜耀祖盯著堂妹布滿血痕的玉背,心中一動,竟然生出一絲特別的想法。
他進了門,站在姜靈兒的面前輕嘆道,「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身子明天就要變成死屍了。聽說,你還是個雛兒?不如在臨死前,讓堂兄幫幫你,讓你體會下做女人的快樂?」
他一臉淫邪的盯著姜靈兒,伸出手朝著姜靈兒的小臉摸了上去。
一把匕首,擋住了他的手。
姜靈兒怒視著他道,「我明天就要死了,不介意拉個墊背的。」
「別衝動,堂兄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何必認真呢!」
姜耀祖嚇得急忙把手收了回去,在心裡罵了句瘋婆子,從祠堂里灰溜溜的逃走。
姜靈兒痛苦的大哭了出來,腦子裡不禁想起李青陽剛毅的臉龐。
在世上,她也就是在他的身上才體會到一點被人呵護的感覺。
可惜,這個男人的心已經被她傷透了吧?
她昏昏沉沉的在祠堂里跪到了天亮,忽聽府宅裡面的銅鐘響起。
到處都是族人們驚嚇的呼叫聲,「不好了,高家帶人殺過來了。」
「老爺子,大事不好了。高家帶人上門,把咱們府宅圍起來了。」
「快想辦法賠罪,不然咱們就全完了。」
「快,趕緊把那個賤人拉出去,給高家的人賠罪啊!」
姜耀祖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馬上有兩個護衛進了門,對著姜靈兒抱拳喝道,「大小姐,對不起了。」
他們用繩子綁了姜靈兒,在姜耀祖的帶領下趕緊往府宅的外面帶了出去。
大門外,地面上水氣蒸騰。
剛剛下過雨,空氣中還帶著泥水的土腥味。
朝陽下,足有上千個身穿黑衣的壯漢,手持棍棒,砍刀,由遠及近,朝著姜家府宅逼迫而來。
他們到了門外後,往兩邊讓開一條通道。
一輛黑色奔馳加長商務車開進人群,在姜府大門外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
他的臉上帶著一條傷疤,兩眼如毒蛇一般陰鷙。
胳膊上帶著黑色袖巾,懷裡面抱著一個姑娘的照片。
他把照片放在了車窗的前面,對著照片憐愛說道,「嵐兒,爹給你報仇來了。你好好看著,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個人都活不了。爹要讓他們下去給你陪葬,為你當牛做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