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想不想治好你的腿
上河村是沒有電的。
家裡條件好一點可以點煤油燈，顧瑾淵家肯定沒有的，那就只能早早吃飯，早早上床睡覺。
為了不摸黑吃飯，蘇若一早早來到廚房，舀出一勺子粗麥面，打了三個雞蛋，做了張雞蛋餅。煮了一些粗麥粥。這處精麥粥很難煮，不管煮多長時間，都不會軟和，吃在嘴裡就跟咬上了硬石子一般。
蘇若一學聰明了，她只放了一點粗麥，切了兩個紅薯和三個土豆一起放進鍋里煮，煮了一個小時，才可勉強入口。
顧瑾淵剛走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飯香，讓他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
「你回來？」蘇若一聽到外面有響動，伸出頭看到顧瑾淵進門，招呼道，「飯已經做好了，你洗洗就可以吃了。」
顧瑾淵眼神閃動了一下，拿過自己的木盆子，舀了半盆水，在廚房門口隨意地洗了起來，眼睛卻一直注意著廚房的動靜。
蘇若一對於今天的晚飯非常滿意，她快速給自己盛了半碗粥，剩下地都盛到顧瑾淵的碗中，連同雞蛋餅一起端到主屋的桌子上面，放好。
顧瑾淵進來，看到蘇若一已經擺好了飯，連筷子都已經替他放好了位置。
「快點吃飯。」蘇若一現在特別想嘗嘗她做的雞蛋餅，這算是她來到這裡，在這裡唯一吃到的一頓好飯了吧。
顧瑾淵坐到蘇若一對面，拿起筷子，看到中間那一盤雞蛋餅。
「雞蛋是我向村裡的人買來的。」蘇若一連忙解釋，雖然現在不允許買賣，但是村裡面的這種交易，還是允許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可以。
顧瑾淵微不可察的點點頭，直接夾起一塊雞蛋餅咬了一口，雞蛋的香味一下子充盈進自己的味蕾，竟然有些好吃。
蘇若一見顧瑾淵開吃了，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夾了一塊，吃了一口，嗯，不錯，自己的手藝沒有下降。
「你不吃了？」顧瑾淵見蘇若一隻吃一塊玉米餅，就不再動了，只喝她的那半粥。
「嗯，我太胖了，我要減肥。」蘇若一點點頭，嘴裡有些難受，這粥自己明明只放了一點粗麥，為什麼還是如此的難以下咽，她真的太想念那種軟軟的大米粥了。
顧瑾淵，「……」
他看了一眼蘇若一，胖胖的身子，圓圓的臉，是比其他人胖一點，但也沒必要減肥吧。
不過，這都不管他的事情，他直接將剩下的雞蛋餅吃下肚子。今晚的飯不錯，以後就由她來做飯吧。
「顧瑾淵。」蘇若一看著顧瑾淵放下筷子，端直了身子。
「你說。」
「我知道你們村子分糧的時候，是會分一些細糧的吧？」蘇若一知道，分糧的時候，會分粗糧和細糧，但是村子裡面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要粗糧。
「嗯。」顧瑾淵點點頭，等著蘇若一的下文。
「你能不能找你們村子有細糧的人，給我們換一點。」蘇若一一臉的期待，她只是想換一點點大米，她想喝大米粥。
顧瑾淵聽到蘇若一的話，心裡不禁笑了。村子在分發糧的時候，每人都會發粗糧和細糧，那些不想要細糧的人，會當場換成粗糧。
這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想到了今晚上的雞蛋餅，眼神一閃，「可以，但是價格會高一點。」
「嗯嗯，可以可以，我想要一點大米，如果有細面就更好的。」蘇若一連忙道。
「好，我去問問。」顧瑾淵直接答應，站起來，拿過拐杖出門。
蘇若一將廚房收拾好，顧瑾淵還沒有回來，她直接回到房間，將房門關緊，再用一個柜子擋在門前，才放心地坐在炕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等到很晚，顧瑾淵都沒有回來，迷迷糊糊下，蘇若一直接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蘇若一看了一眼院子的大門，完好無損，直接起身下炕。
站在寬大的院子中間，蘇若一深深吸了一口氣，早上的空氣就是好啊。
一時間，蘇若一來了興趣，她開始做起了一些舒展運動。越做越有勁，她開始高抬。
顧瑾淵從房間裡面出來，就看到蘇若一在院中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神色疑惑。
「你這是在幹什麼？」
聽到後面傳來顧瑾淵的聲音，蘇若一正在高抬腿的腿「咚」的一下放到地上，她僵硬地回過頭，就見顧瑾淵站在屋內，正睛著自己。
「你怎麼在家裡？」蘇若一感覺自己到了社死現場，不禁有一種捂臉的衝動，她剛剛的樣子一定非常好笑。
「地里的任務做完了。」顧瑾淵拐著拐杖直接朝著廚房走去，留下在風中凌亂的蘇若一。
地里的傷務還有做完的時候？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與尷尬相比，她還是比較想要吃的。
「很晚，你已經睡著了。」顧瑾淵一手拐著拐杖，一手去舀水。
「我來幫你。」蘇若一見此，連忙上前，拿過水缸裡面的水瓢，幫他舀水。
「謝謝。」
「不客氣。」蘇若一搖搖頭，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顧瑾淵洗漱，目光慢慢滑到他的腿上，「你的腿是從小就這樣嗎？」
「不是，從山上摔下來，成了這樣。」
「醫生沒說能看好嗎？」蘇若一想，從山上摔下來，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都是有痊癒的機會的。
「沒錢。」顧瑾淵將水潑到院子裡，冷冷道。
蘇若一看著顧瑾淵的腿，不禁嘆息，這個年代的人連糧食都不夠，更是沒有錢去治病。很多人是因為沒錢治病，小病成了大病，最後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看著顧瑾淵的腿，蘇若一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完美的主意。
「你想不想治你的腿？」蘇若一小跑到顧瑾淵的前面，黑色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顧瑾淵心下一動，她這麼好心，要替自己治腿？
「自然是想的，但這可要花很多錢的。」顧瑾淵微微低下頭，讓蘇若一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我可以幫你，但同時，你也要幫我。」蘇若一認真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