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遠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
可憐的妹子，一定很辛苦吧。
就在此時，莊不遠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昨天那個女漢子，她滿身是汗，似乎是跑步過來的，來到了攤子面前，左右看看沒看到趙民，也沒看到莊不遠，有點猶豫。
不過她最終還是走到了趙民丟下的小攤面前，然後把50塊錢放下，拿了一個土豆，匆匆離開了。
莊不遠看不出來她有沒有長高，但是看得出來，她的身材還是那麼均（ping）衡（ban），很適合打籃球。
女漢子剛走，又來了一個大媽，也是放下了一百五十塊錢，挑了一個土豆，一個青椒，一個茄子離開了。
「咦……可以這樣啊。」莊不遠有了想法，他回頭對趙民道：「趙老爺子，不如直接在旁邊掛個箱子，弄個無人小攤，讓他們自己交錢就好。」
「能行嗎？這可是莊園產出，如果有人偷拿怎麼辦。」
「旁邊正好有個攝像頭。」莊不遠指向站牌旁邊的攝像頭，「咱們試試，反正莊園產出很多，大部分都賣不出去，如果差不多的話，就不用每天那麼辛苦來賣了。對了，再在牌子上加上幾個字，嗯……就寫『無人攤販，全憑自覺。心黑臉黑，誠信則歐。」
趙民找了紙筆，將信將疑地寫上了，又在旁邊放了個牌子。
莊不遠想了想，乾脆又列印了一份收錢二維碼貼上了，然後倆人退回了莊園裡，看著外面。
從莊不遠的角度來看，小攤就近在咫尺，但是在別人看來，四周無人。
文哥還在直播，他已經high到無法自拔，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咦，手機響了……」文哥手忙腳亂去摸另外一個手機，看了看來點顯示，對屏幕噓了一聲，然後接起手機道：「爸，您怎麼打電話來了？你說我現在在幹什麼啊……我在上班，對，在上班。」
直播屏幕上閃過一排排的彈幕，都是嘲笑文哥明目張胆撒謊呢。
「上班呢？嘿，我怎麼看到某個人在嗑番茄？」
文哥有點懵逼，「爸你竟然看我直播！」
「嗯，那個……兒子啊，你買的那個番茄，給我留點，對了莊園是不是還有別的產出？除了番茄別的也管用嗎？」
「爸，你不是說干您這行的，長相不重要，頭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好好好，我不廢話，我這就給你多買點！」
掛了電話，文哥無奈嘆口氣，這些口是心非的人啊。
「突然感覺文哥生活好辛苦。」
「文哥又要嗑別的東西了嗎？」
「老闆，我再來點番茄、土豆和青椒……」文哥轉身，發現身後沒人。
「既然老爸說要買，那就多買點好了。這應該差不多每樣50個吧……唉，懶得數了。」文哥看了看旁邊還有個二維碼，直接掃了一下碼。
莊不遠手機接到了通知，收到了來自文哥的10000元。
然後文哥招了招手，就來了一輛車，把小攤上的東西都搬走了。
莊不遠一邊看著直播，一邊看著外面的文哥把攤販上的蔬菜席捲一空，不得不感慨一下，土豪真多。
主播文哥離開，趙民問莊不遠道：「莊主，還補充一點莊園產出嗎？」
「再補充點吧。」莊不遠很想看看「無人攤販」能不能執行。
文哥那邊結束了直播，不過很多人都約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特效，我也得去試試看看。」
「50塊錢一顆番茄，夠我吃一個月泡麵了！太貴太貴！」
「但是我也想要一頭秀髮啊！」
「我想要胸……不管了，我去試試！」
「幻山公園西門對吧，我就在附近。」
「羨慕就在虛城的，我們三線小城市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不知道莊園主大人能不能來個快遞服務。」
「我可以幫你代購啊。」
「求代購，跪求！實不相瞞，我的髮際線也有點危險，從我爸的情況來說，前途不妙……」
「去的求直播一下，是不是真的那麼有效，雖然我覺得是特效的面大，但是文哥這麼賣力推銷的西紅柿，肯定也不會差。」
似乎文哥的直播，給莊園產出帶來了很大的關注度，過了不到半小時，就有很多人逡巡著過來了，看了看那「心黑臉黑，誠信則歐」的牌子，他們都紛紛付款，還有幾個人對著那牌子拜了拜，然後現場嗑番茄。
大部分人都是沒啥效果的，果然這個世界上非洲酋長居多，手黑臉黑，得多用洗面奶。
很多人都是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或者在社交媒體上直播的。
一時間，莊不遠看到開了好幾個直播間，都是來現場嗑番茄，關注量還很大。
「果然沒啥效果嗎？」
「但是真的好好吃啊，50塊錢太值了，真的，50塊錢你頂多能買倆哈根達斯的球，這番茄比哈根達斯好吃太多了！555，為什麼我是個窮逼，50塊錢真的太貴了，說不定一個星期才能吃這麼一兩次……」
「真的假的？看你們這些表情，太誇張了吧。」
來了七八個人，吃了好幾十個西紅柿，還聚在旁邊不離開，大家熱情討論著這番茄的味道，還有人挑了幾個土豆茄子之類的，道：「我帶回去給我媽，拯救一下我媽的廚藝。」
這群人開了三四個直播，形成了一個直播小圈子，很多人在多個房間裡跳來跳去，把之前看完文哥直播的人，吸引了很多人過來。
有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對著這些舉著手機的人招招手。
「大家好，我也來嗑番茄了。」
「竟然還有大叔看直播？大叔你貴庚？」
「其實我才26，都怪我這髮際線，我用了各種辦法，花了小十萬了，之前我已經放棄治療了……」這位「偽大叔」拿起來了番茄，然後雙手合什，對著「誠信則歐」的牌子拜了拜：「希望我能長出頭髮來，我想要找對象，我不想別人說我爸是我哥……」
喃喃祈禱著，偽大叔雙手三兩口把一顆西紅柿吃了下去，突然覺得頭皮一麻，就像是過電了一樣，他伸手一摸腦袋，呆了。
「真的假的……」大家都震驚了。
「出現了，歐洲酋長出現了！」
「竟然真的有這種事！」
「不可能，這不科學啊！」
「這絕對是特效。」
莊不遠看著外面人越聚越多，有點苦惱，有點無奈，半晌終於嘆口氣：「算了，隨它去吧……」
什麼科學不科學的，只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