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你見過的那個我,到底是誰……」莊不遠很確定,自己是之前是沒見過檗顓的,「因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正值年少,而你已經死去兩億年。」
「大膽!」
「竟然敢出言不遜!」
「住口!」
莊不遠話聲剛落,就聽到附近的其他莊園主們紛紛大喝。
不過這些人雖然口中大喝,身體卻誠實地很,一個個悄悄後退。
莊園主們,幾乎是越老越強,畢竟莊園不斷發展升級,老的莊園主發展的時間才多。
檗顓已經是最老的莊園主之一,如果他年少的時候,就見過莊不遠,那莊不遠豈不是比檗顓還老?
媽蛋,這種神仙打架級別的衝突,我們還是不參與比較好。
只有那些六臂龍人的莊園主守衛,還忠心耿耿地護在檗顓的面前。
不檁,更是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這次前來,只有檗、莊不遠、不檁三個人有如此殊榮,其他人都被擋在了外面。
而檗顯然知道什麼,一臉淡定,不檁卻完全被蒙在鼓裡。
他的內心在嘶吼,誰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到底認識了怎麼樣一個人!
檗看著莊不遠,目光之中滿是驚訝,他驚訝的並不是自己已經死了,反而是問道:「難道說,這世界上,終究有人,馴服了時間之龍?」
檗顓身為一名顓異部族的莊園主,一生之中最大的成就,就是馴服了無數的生物,其中最得意的成就,就是馴服了所有植物的王者,彌菲洱三女王。
但彌菲洱三女王,卻依然不算是這個宇宙中,最偉大的生物。
時間之龍才是!
莊園主們是操縱時間的大師,他們可以任意加速或者減慢時間的流速,但從古至今,沒有一名莊園主,曾經跨越時間。
哪怕一秒也不行。
直到現在,檗顓看到了莊不遠,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說馴服也並不恰當,我們只是朋友。」莊不遠道。
「嘩……」眾人譁然,有人覺得莊不遠是吹牛撒謊,但也有人,對莊不遠露出了思索之色。
似乎在腦海里模擬穿越時間的種種可能。
檗顓也張口結舌,他似乎從沒想過,竟然會有人,能夠和時間之龍當朋友。
而且,他的腦海之中,似乎並沒有想過,要和某個生物當朋友。
他似乎不敢苟同地搖搖頭,道:「朋友……若是朋友,又如何確定他不會背叛你?」
「朋友難道不就是互相支持,永不背叛的嗎?如果背叛了,那不就不是朋友了?」莊不遠的邏輯,卻自成一格。
若不是這樣,莊不遠也不會進入大龍的體內,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現在完全可以在小龍的體內,享受創世的快感了。
檗顓還是搖頭,道:「你這種想法,是會後患無窮的……怎麼,你來找我,是來尋求幫助的嗎?」
莊不遠覺得,這位檗顓,真是……
太自信了。
「我是來幫你擦屁股的。」莊不遠搖頭。
「不可能!」檗顓道,「既然你自兩億年之後回來,而你是一名莊園主,那就意味著,至少兩億年之後,還存在,那麼……我們和工廠主的爭端,畢然是我們贏了。」
莊不遠搖頭,道:「我是最後一名莊園主。」
「工廠主還剩下幾名?」檗顓問道。
「呃……大概一名都沒了吧。」
未來宇宙都毀滅了,哪裡還有莊園主!
「所以還是我們勝利了。」檗顓道,「生死輪迴,即便是莊園主也無法躲過去,只要一切延續,有一個莊園主,就畢然有兩個。當年我們莊園主,也是這麼發展壯大的……」
聽到檗顓這麼說,在場的莊園主們都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檗顓這話里的意思是,為了勝利,把所有的莊園主都拼進去,也在所不惜嗎?
莊不遠搖頭,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莊園主和工廠主的衝突,最終會毀滅宇宙了。
這位檗顓,看起來慈眉善目,像是個善良的老爺爺,實際上是個絕對的鷹派啊。
「問題就在這裡……未來,已經沒有為了了。」莊不遠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阻止你毀滅世界的。」
「毀滅世界?」
「你和工廠主們,同時啟動了一個終極武器,引起了遠超預期的超級大爆炸,將宇宙直接炸成了兩段,它堅持了大概兩億年之後,開始分崩離析,所以大龍向我求助,讓我來阻止你們的愚蠢行為。」莊不遠道。
「終極武器……」檗顓若有所思,「唔……怎麼阻止?你的意思,是你來幫我消滅工廠主們?」
檗顓的邏輯毫無破綻,消滅了工廠主們,自然就不用啟動終極武器了,那就自然不用毀滅宇宙了。
「呃,保險起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先毀掉或者停止啟用這個終極武器……」莊不遠道。
「若是我們毀掉或者停止使用終極武器……那豈不是天生就比工廠主們弱勢了許多,到時候只有單方面挨打了。」檗顓道,「不過我本來對自己的計劃還有疑慮,既然你這麼說,說明這終極武器的威力,是足以消滅工廠主們的,我得抓緊時間把它製造出來才行。」
莊不遠以手加額,感受到了一個時空旅行者的痛苦。
想要改變的歷史,怎麼就慣性那麼大呢?
原來還是自己的到來,讓檗顓下定決心發展和研究這個終極武器嗎?
「那你會毀滅宇宙的。」
「不會,如果我們先把工廠主們的超級武器毀滅了的話。」檗顓笑。
這個小老頭,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要不是兩顆武器同時啟動,就不會毀滅宇宙了吧。我們毀掉工廠主的超級武器,然後引爆自己的,炸死工廠主們……」
完美!
檗顓忍不住要為自己鼓鼓掌,點個讚。
然後他看著莊不遠,微笑道:「你應該會幫我吧,老師。」
「老師?」莊不遠瞪眼,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是老師?
「我最初的所學,都是你所教授,不過……恐怕不是現在的你。」檗顓上上下下打量莊不遠,笑眯眯道。
「什麼?是我教的?那我怎麼教出來了你這樣一個學生?」莊不遠覺得這事兒太混亂了,「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和平主義者?
檗和不檁,表示自己有話說。
莊不遠按著自己的胸口,覺得有點堵得慌。
怎麼到頭來,原來毀滅宇宙的大魔頭,還是我?
這怎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