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經過了一周的研製,總算是弄出了一款顏色鮮艷,十分適合新娘子用的口紅,眉粉也成型了,她還買了毛筆稍微修剪了一下,配成了一套之前說好的化妝品,擺在一個小木盒裡,別提多精緻了。
不過因為有試驗,林夕多弄了幾套出來,顏色有深有淺,她挑了一套接近橙色的口脂留下來,跟眉粉和另外一支毛筆包裝了一下,準備給林華茹送去。
又過了一周,林夕又有包裹到了,找了夏自強這邊的關係,開了一個只能乘坐幾人的小船,朝著海邊去了,除了接收包裹,林夕還去了供銷社。
小潔迫不及待的打開木盒子,裡面瓷白的瓶子讓她一愣。
再打開,裡面鮮艷的正紅色讓她有種喜從天降的快樂,她覺得自己都要捨不得用了,平整的口脂就裝在瓷瓶里顯得那麼乾淨光滑。
林夕用的瓷瓶子,還是很久以前,因為凡士林而打開自己賣藥之路的時候,跟孫芸那邊買的,當時因為自己陰差陽錯做了平安醫院的大夫,所以那些瓶子最後也沒怎麼用,還剩下了不少,如今正好被拿來做口脂和眉粉的盛放。
「口脂不要放在過於炎熱的地方,會化掉,持色其實不久可能你要帶妝超過一天的話,中途要補一下,最好不要吃東西,容易沾杯。」
時間短,材料也不足,有些無傷大雅的添加劑她手頭沒有,只能做出這樣的質量來。
饒是這樣,小潔也足夠精細了,後天就是婚禮了,林夕送的這些東西,既合了小潔的心意,又顯得別出心裁和貴重了。
小潔說什麼都要塞十塊錢給林夕,被林夕給推了;「之前你也幫我弄到了細棉布不是嗎,有來有往才是好朋友,這東西就當給你的賀禮了,不用給我錢。」 ✦
在供銷社推讓錢物,確實不太好,小潔就收起來了,還沒等跟林夕說汽水的事兒呢,一旁就有兩個姑娘湊過來看口脂了。
小潔趕緊愛惜的將口脂蓋好重新裝回了木箱子裡,這東西可不多見,要是被碰壞了她會心疼的。
兩姑娘雖然沒能上手拿起來看,但是也看清楚裡面是那種大人們說過的以前大戶人家用的口脂眉粉,紛紛問小潔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小潔不知道林夕願不願意說,就扛著追問含糊的說人家送的。
林夕本來都要轉身走了,又聽到這兩人說想買,十塊八塊絕對不會心軟。
林夕心道:……其實原材料上,扣去包裝和那隻毛筆,她就花了幾毛錢。
這樣的包裝都能讓兩個小鎮姑娘說出十塊八塊都願意買,林夕覺得這可真是暴利。
這個念頭一直持續到林夕拿了包裹回了家,院子裡,越心不知道林夕是準備不繼續做這個口脂了,還拿著那幾樣做口脂的原材料在研磨呢。
林夕不由得就心頭一動,不如,她來嘗試做下藥妝?
化妝品這個概念,早就在華國的古代持續了幾千年。
這幾千年,愛美人士除了胭脂口脂眉粉敷面的香粉,甚至形成了花鈿,紋面等妝造,所以化妝品,永遠都不會是一個過時的產品。
而華國的化妝品,八九十年代甚至是二十世紀一直都是被英美歐洲的大牌給承包的,二十一世紀,日韓的藥妝自然植物等美膚概念,又在華國興起新的流行趨勢和熱潮。
可是華國自己本身,從十九世紀初,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美妝產品,早一點的鵝蛋粉豬油膏再到謝馥春、百雀羚冷霜、雅霜等,再到後期的一例如美宮燈、友誼、萬紫千紅,卻都在二十世紀來臨後,逐漸被淡忘,後世很多零零後甚至都沒聽過這些曾經輝煌的牌子的存在。
林夕忽然有點手痒痒加心痒痒,她手裡的藥方子,其實就有敷面的和祛痘美白增滑的藥妝的存在,其實多痘子干皮起風疹等,都是病症,百十年前,華國的那些個化妝品都能稱得上是藥妝牌子。
可都是卻在了宣傳和後世那些西方國家花里胡哨的故事和包裝中,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承載著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年輕人的回憶的大寶,後來不也是被國外的企業收購了麼。
那她不如趁著現在,也嘗試做一款藥妝品牌,固然能掙錢,也能在八十年代初期這個時期借著東風迅猛發展和起飛,等到了二十一世紀,她的廠子豈不是也是大家口中的老店老品牌了?
林夕提筆就書寫粗略的計劃,並且將藥方從空間裡移出來,摘錄了四五個護膚和針對性療效的方子。
雖也從記憶里搜尋出一些包裝的樣式,想了想,布局可以用,但是抄襲包裝這回事,還是算了。
不說以後會沾上麻煩,就說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下午四點半,林夕回過神,伸伸懶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將桌子整理了一下,見灶間裡沒有柴火了,就去倉庫里抱了一些出來。
隨後在爐子裡燒上水,等水差不多燒開了,她灌了一暖水瓶,才起身去接沈遇林。
沈遇林今天學了新的兒歌,也聽老師講了新的故事,路上嘰嘰喳喳的,一直都停不下來,林夕也含著笑聽他講。
老遠,小崔就陰沉著個臉,定定的看了林夕一眼,林夕沒注意到,帶著孩子幾步就路過了她。
小崔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難過極了。
那天,她看見了。
看見林夕和沈廷余在海邊玩水。
兩人孩子都能上學了,年紀也不是十幾歲了,卻還是在海邊玩得跟稚童一般開心,臉上的歡欣雀躍,是小崔不能理解的。
都這麼大了,還玩水,一點都不靠譜。
可是看著看著,小崔的心裡就跟被螞蟻爬過一樣的難熬。
沈廷余這麼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總是讓著林夕,好幾次林夕沒踩到他的腳,沈廷余就故意讓她踩到,還要小心林夕滑倒,一直都離她很近的距離保護她。
後來更是一路,就這麼背著林夕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