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
霓虹如霜,從車窗灑入車內。
窗邊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塗上了一層斑斕光澤。
男人三十歲的左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
無論從哪裡來說,他都堪稱美男子。
風度,儀容,無可比擬。
唯獨他的眼神,在夜色下顯得極為陰鷙。
他的視線看向窗外,看著林安左手牽著楚君,右手掛著蘇夭夭,上了一輛二手帕薩特。
不多時,宋姐從餐廳出來,開車跟了上去。
「太子爺,要不要……!」
男人身旁,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輕輕問道。
李成明沒有說話。
前排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說道:
「可憐的傢伙啊。」
很顯然,他嘴裡可憐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左擁右抱的林安。
李成明突然輕輕一笑:
「你們說,夭夭為什麼這麼做?」
「或者說,蘇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跟班甲笑著說道:
「或許,蘇家只是很純粹的不想站隊而已。」
跟班乙哼了一聲,輕蔑道:
「也有可能是待機而動呢?」
他接著幸災樂禍的說道:
「只是蘇家公主選這個炮灰,實在是有點出乎意料啊,這根本沒得玩啊,太子爺吹一口氣,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跟班甲卻冷笑著說道:
「那小子有古怪,至少,絕對不像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在霓虹光線下,李成明輕輕眯了眯眼,輕聲笑道:
「去查一下剛才被他傷了的傢伙,沒什麼背景的話,就讓他死在林安手上。」
跟班甲奉承道:
「太子爺這一手借刀殺人簡直高明。」
跟班乙卻說道:
「蘇家如果出手,警察也沒辦法吧?」
李成明淡淡說道:
「那就要看蘇家會不會出手了。」
他搖了搖頭,接著道:
「如果蘇家出了手,那我們以後做不到萬無一失,就不能輕易對他再出手。」
跟班乙點頭道:
「太子爺,還要預防您那位對手,會不會借這個人給您添堵。」
李成明笑道:
「要真是這樣,那就好玩了。」
李成明眯著眼睛無聲而笑,他修長有力的指節,輕輕在扶手上敲了兩下:
「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我和蘇家準備聯姻,蘇家卻在這個時候,跑到魔都來探望一個叫林安的傢伙。」
「到底是打我的臉,還是丟他蘇家的臉?」
「又或者說,蘇家寧願丟臉,也不選擇我?」
跟班甲和跟班乙頓時不敢再出聲。
李成明呵呵一笑:
「帝都第一美女,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吧?」
「秦牧跟我回帝都。」
「白澤你留下,試一試這個林安的深淺。」
跟班甲立刻恭敬道:
「是,太子爺。」
林安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坐著方傑的二手帕薩特,來到燒烤一條街,啤酒小串擼起來。
方傑對林兄弟的佩服,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畜生啊。
別人腳踩兩條船,恨不能分身乏術,生怕露餡。
你倒好,一勺燴了。
話說林兄弟,你這左擁右抱的,就不怕被人套麻袋?
我特麼都想打你一頓。
林安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要臉。
「正所謂聚會不擼串,快樂少一半,蘇小姐,班長,你們喜歡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老方,今天不許跟我搶著買單。這家燒烤攤的老闆是你老相識,你去告訴他,以後這裡就是我們公司的定點消費單位,所以折扣力度這一塊兒要跟上啊。」
方傑恨不得把手上的小馬扎丟了過去。
楚君憋著笑,蘇夭夭不屑的斜了他一眼:
「摳成你這樣的,我也是平生僅見。」
林安雙手一攤:
「蘇小姐,我還欠你八萬多呢,要不你給免了?」
蘇夭夭回了他一拳。
其實自從上次來了之後,蘇夭夭對這個煙燻火燎的路邊小攤,已經有了一種別樣感覺。
至少東西很乾淨,看上去也新鮮。
一回生二回熟,嘗嘗鮮也是一種樂趣。
才不是因為那個吐了自己一胸的狗男人。
漂亮成她和楚君這樣的大美女,出現在這個地方,真就是太拉風了。
老闆高興得眉飛色舞。
他知道,今晚的生意絕對差不了。
上次蘇夭夭那輛千萬級的超跑停在他門口,驚動了整條街。
今晚雖然沒開車,但是大家都記住了蘇夭夭那張臉。
禍國殃民的大美人,小混混都不敢來招惹。
林安有了上次的教訓,今晚控制得很好,以至上次被他洗腦的那些小老闆就很失望。
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來這邊擼串,提起上次的經歷就眉飛色舞。
見過能忽悠的。
但是能把警察忽悠到臨大敵的,林大師絕對是獨一份兒。
毫無疑問,林安已經成了燒烤一條街最靚的仔,處處是他的傳說。
但現在林安對這些小老闆根本不上心了。
忽悠瘸一個方傑就夠了,再多瘸幾個,投資公司估計會變中年油膩男人回收站。
擼完串,蘇夭夭被宋姐接了回去,方傑把林安和楚君送到家,這才苦逼的回了家。
開門回新家,楚君開門就問道:
「對你的新家滿意嗎?」
林安摟著楚君一臉嚴肅:
「不是我,是我們。」
大眼萌妹眼裡一片水潤,心頭一陣漣漪: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哪裡來的錢啊?」
「我二表哥的三姑夫的四大伯死了,分了我一筆遺產,然後又用這筆錢買了彩票,不小心中了一個億。」
「………!」
「嘿嘿,班長,放心吧,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汗珠子掉床哦不!地上摔八瓣兒攢下的。」
楚君嬌嗔著瞪了他一眼,小聲甜蜜說道:
「謝謝你,林安。」
她突然像八爪魚一樣摟著林安,在他懷裡輕輕抽泣起來。
「乖。」
林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嘛,班長,我不介意你叫我哈尼,達令,當然,老公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敢叫。」
楚君又羞又喜,口氣卻有點酸:
「我知道,我沒辦法和夭夭比的。」
「胡說,你在我心裡,永遠是唯一的那一個。」
「嗯,我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
「嘶!班長,你讓我無話可說。」
「林安,你會離開我嗎?」
「只要你不想,我就不會。」
「那將來你和夭夭結婚了怎麼辦?」
林安嘆息一聲,伸手撫摸著楚君纖細的腰:
「班長,實話告訴你,這輩子,我已經喪失了結婚的功能。」
楚君大驚失色,推開他飛快的往下看了一眼,聲音帶上了哭腔:
「怎麼會這樣?看醫生了嗎?」
林安好懸一頭栽倒,怒道:
「是結婚功能,不是男人功能!」
這一天天的。
一驚一乍,什麼氣氛都沒了。
不試一下男人功能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