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籃球旋轉著入網,淺綠色隊伍的秉承中學隊員站在籃板下,無力的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
一人打穿全場的血紅色6號背影,仿佛一把刀一樣屠戮了他們。
這是初中聯賽的第一場比賽,普通的高校秉承中學被灰崎祥吾打爆了,在第三節的時候就是失去了鬥志,全部都是一臉的喪氣潰敗模樣。
但,比賽未完,戰鬥繼續。
血紅色6號隊服的灰崎祥吾,一直都在進球,換著花樣進球。
哪怕現在的比分那是68比23,球一旦到了他的手裡,就沒有傳出去過,他在不斷的進球。
很奇怪,場上的灰崎祥吾沒有一臉的高興,也沒有進球後的興奮,反而觀眾席上來看灰崎祥吾打球的清水憐愛一臉的興奮和歡喜。
灰崎祥吾的眼光不在敵人的身上,而是在隊友身上,因為他在觀察,他在凝視。
大比分領先,贏定了的局勢,敵人潰敗不堪一擊。
有的人興奮,有的人高興,有的人蠢蠢欲動,有的人開始猶豫,有的人甚至在運球,有的人持球的時間越來越長。
我的隊友們啊!
你們能克制住自己進球的欲望嗎?
你們能克制住內心的躁動嗎?
你們的覺悟深刻嗎?
灰崎祥吾在試探,在試探隊友,在試探球隊的極限,在查看所有隊員的表現。
有的人似乎忘記了教練的戰術安排,忘記了自己喊出的覺悟。
有的人謹守初心,絲毫不為所動,比如籃球隊的隊長福田佐佐木。
有的人體力已經耗盡,不甘的被人頂替。
有的人,面無表情的坐著冷板凳。
有的人,在冷板凳上興奮的揮著手,嘴裡喊著加油!
工藤一郎教練也默默的看著比賽,關注著每一個人的表現。
時間一下子被拉長了很多,似乎每一秒都很漫長。
漫長的關注中,一個球一個球的投進籃球框。
哨聲響起,98比32,福田綜合學院大比分獲勝。
但灰崎祥吾很難過,已經考察到比賽的最後一分鐘,還是有隊友忍不住誘惑,開始投籃。
雖然投籃得分了,但灰崎祥吾很失望。
灰崎祥吾沒有責怪隊友,也沒有恭喜隊友,默默的回到休息區,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灰崎祥吾一臉的生人勿進模樣,阻擋了很多人。
「教練,有朋友來看我打籃球,我先走了,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去吧,後天下午開賽後總結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灰崎同學。」
「哦!好的。」
灰崎祥吾收拾好東西,在體育館門口迎來了手裡拿著兩瓶水的清水憐愛。
兩瓶水,一瓶完好無損,一瓶打開已經喝了一小半瓶。
「祥吾君,你好棒!給,給你買的水,可以補充體力的哦。」
灰崎祥吾啥也沒說,接過透明的水瓶,咕嚕咕嚕地就喝了起來。
徹底喝乾一瓶水,灰崎祥吾依舊不滿足,一把搶過清水憐愛手裡沒喝完的水瓶,繼續喝了起來。
「祥吾君,那是我……」
話沒說完,清水憐愛精緻的臉龐就羞紅了起來,不過還是聲如泉水般提醒灰崎祥吾。
「祥吾君,爆飲並不好,你慢點喝……」
灰崎祥吾確實是渴了,打滿全場確實是有些消耗體力的。
好在對面的對手都是渣渣,讓他輕鬆不少,要是強一些的隊伍,估計自己得累個半死。
「清水醬,我確實口喝了啊!」
「走吧,祥吾君,我請你吃大餐,恭喜你首戰告捷。」
「你說的哦,清水醬,你請客,我要吃大餐。」
「走吧!走吧!」
一男一女,男俊女俏,打情罵俏的去吃大餐了。
而另一邊,一起乘大巴校車回學校的福田綜合學院初中籃球部一行人,高高興興、嘻嘻哈哈的在校車裡高談闊論起來。
而誰也沒有注意知道,籃球教練工藤一郎一臉的陰沉。
直到大巴達到校門口,大家準備下車的時候,才傳來了籃球教練工藤一郎有些陰沉、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阿獸、成田,下周一開始你們不用來籃球部了,籃球部容不下你們。」
這句話說完,大巴車裡瞬間安靜下來,萬籟俱寂,落針可聞。
校車外的沙沙的風聲似乎也變成了呼呼的風聲,從溫柔變成了狠厲。
「教練?」
「教練……怎麼……」
所有的球隊成員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籃球教練工藤一郎,仿佛不認識了一般,仿佛眼前的不是印象中熟悉的那個人。
籃球教練工藤一郎沒有開口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如果你們誰還沒有真正的覺悟,下周一也可以不用來了。」
「我要的是絕對聽從安排的球員,能克制自己欲望的球員。」
「作為普通人的我們,作為雜草的我們,克制不住欲望,就不配享有榮耀。」
籃球教練工藤一郎這幾句話一出口,很多人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球賽最後一分鐘,這兩個人沒忍住,投籃得分,異常的高興。
球進了,得分了,他們的欲望滿足了。
但,球隊的戰術失敗了,精神從內到外崩潰了。
所以,這場球賽其實是失敗了的,是籃球教練工藤一郎戰術上的失敗,也是球員擅作主張帶來的失敗。
極限防守打法初戰,失敗告終,在最後的一分鐘裡,被進球的欲望擊敗。
灰崎祥吾明白這一點,教練工藤一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兩個人都開心不起來。
大巴上,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兩個投籃的傢伙一臉的羞愧。
但,羞愧值錢嗎?不值錢吧!
好久之後,一群菜雞散去,教練工藤一郎也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沉默到夜晚才起身回去。
而另一邊,送清水憐愛上車後,一臉高興、懶散的灰崎祥吾立馬平靜下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嘆了一口氣!同樣沉默的往回家的路上慢悠悠走去。
欲望這個東西啊,真的能克制住嗎?
放到自己身上,自己可以嗎?
路上,灰崎祥吾不斷的拷問著自己,但得不到答案。
哎!明天是星期日,找阿大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