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二天命
朱厚熜在出發前特意命翰林院收集來了大量有關始皇帝和秦帝國的情報。🐻💥 69𝓢ħᵘx.𝕔ᗝⓂ 🐜✌
也許是朱厚熜上輩子學藝不精,亦或是這個世界的始皇帝和前世並非是同一人。
就翰林院給出的資料來看,秦庭的殘暴程度是現在的人們無法想像的。
就像哪怕是蒙古人也會不逼迫孕婦強行進行勞動,死了隨便就挖個坑就地掩埋。
與秦庭相比,元庭的統治集團都算的上溫良恭儉了。
秦帝國的統治模式和後世的朝代完全不同。
他們尚未完全擺脫戰國時期那種統治者完全將人們看做資源,而建立的軍國一體的體制。
秦國的官僚熱衷於通過秦法將人民變為官府所有的奴隸。
沒收他們的財產,並給他們戴上枷鎖勞動,以方便世世代代的為自己勞動創收。
這是赤裸裸的暴政。
「從這個方面來看,哪怕是殺人如麻的項羽與秦庭比起來都更像是個好人,至於劉邦,就更是天下少有的仁君,而那些表示要施行仁政的儒生更是大善人……」
孫恩給朱厚熜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
他身影消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這讓他不得不加快語速。
「你應該感受到了池中之物正在醒來,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但卻也足以讓凡人感到絕望。」
他注視著朱厚熜的表情,嘗試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對於漫長等待的不安。
果然是這樣——
孫恩看著朱厚熜那張平靜的面容。
這是長生者獨有的平靜。
看來這位明廷的地上人神已經找到了自己道路。
不大可能是明廷的傳承……那麼也許是那些道門的後輩研究出來了什麼——
真是可惜,無論是什麼,已經失去了肉體的自己註定已經無法參透這通天大道了。
「我會再次等待他醒來,然後給予他應有的制裁——」
聽到這話,張法維嘆了口氣,而樊河的臉上露出了一分憂慮。
「在那之前,還勞請你將這二人送出蓬萊島外。」
「我在外邊等著你,等待你告訴我這裡的真相。」
孫恩說道。
他將帶走樊河和張法維兩人。
卻獨獨留下了從唐彩兒的屍體上復活的唐賽兒。
樊河表示了抗拒,他跪倒在地,表示要與君父同生共死。
「你的家庭仍需要你的保護,將士獻身許國,是為了天下大義,更是為了自己的小家。」
朱厚熜安撫著眼前這個勇敢的戰士。
他們是帝國的基石,是整個帝國能夠運轉的基礎。
他勒令樊河離開。
孫恩在得到了朱厚熜的授意之後直接將兩人拉走。
原本刀劍相向的兩人這一刻皆是心意相通。
孫恩等待著朱厚熜帶回此處的真相,他知道他不會等太久,也許下一瞬間朱厚熜便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唐賽兒——彌勒如今還活著嗎?」
朱厚熜看著眼前孤零零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復仇的火焰在他的雙眸中燃燒。
百年來白蓮教裹挾流民亂軍,在大明境內縱橫來去。
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百姓。
而明軍所造成的破壞自然也被算在了他們的頭上。
「回答我!想來如果我在這裡殺了你,你恐怕就再也無法復活了吧——畢竟縱然是彌勒也無法將他的觸手伸向這神棄之地。」
登上仙島朱厚熜便感覺到了他和火德天命之間的聯繫斷裂。
此地連天命的影響都能屏蔽,朱厚熜不認為彌勒還能比那些可憎之物更強。
唐賽兒沒有立刻回答。
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在這樣可怕的,連孫恩都要避讓的人神面前的對抗毫無意義。
她的態度變得謙恭了起來。
對抗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哪怕是只能讓自己死的舒服些,她也必須在言語上保持恭敬。
「彌勒尊神陷入了沉睡……格外漫長的沉睡,和元庭天命的爭鬥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唐賽兒小心的回答道。
「和天命的對抗——」
朱厚熜思考著她話語中的真假,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彌勒沒有理由和天命死磕到底。」
「是的,彌勒真佛從未如此想過,但元庭的那些天命並不這樣認為。」
「那些?」
「是的,那些,元人保存了兩個尚且還算完整的天命,在順帝逃亡上都之前,誰也不知道元武宗竟然將上都天命留給了他的兄弟——大家原本都認為自那場政變之後武宗的孩子們接手了他的遺產,並將金德天命帶到了西方。」
唐賽兒說道。
當說起那些故事的時候,她的眉宇間總是帶著一股憂愁。
紅巾軍的功敗垂成無論何時都令人惋惜。
畢竟作為撼動的元庭的黃河第一吼,紅巾軍的部眾同元庭從頭打到了尾部。
就連那位明太祖也不過是紅巾軍中的一支。
不過他們杜絕了彌勒的信仰,並殺死了彌勒降世的載體小明王。
明廷是背叛者,他們背叛了彌勒,投靠了天命。
這是大多數白蓮教信徒的觀點。
朱厚熜並不關心唐賽兒究竟內心對明廷的存在是何種看法,他也不關心元庭的天命最後去了何方。
他只關心一個問題。
他到底需要擊敗多少對手才能獲得改變這個世界命運的資格。
因此他問出了那個問題。
「元庭的兩個天命都在何方?」
也許這將會是自己在正式開始北伐之前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
「金德天命的碎片依然在上都,至少在我的那個時代還在——」
唐賽兒回答道。
「另一個則被順帝從大都帶走,這也是元庭一直侍奉的天命,應該也是目前保存的最為完好的天命。」
「比西郊城下的明廷天命還要好嗎?」
朱厚熜不由得問道。
「如果是在明太祖建國大明的頭幾年,北元的天命確實是不如火德天命更加完整,但是……」
唐賽兒將頭上那些被血液凝結起來成塊的頭髮一一捋順。
以躲避朱厚熜的視線。
「太祖皇帝嘗試斷絕的龍脈,最終在朱棣手中完成,雖然和太祖皇帝預想的方式並不一樣,但對於天命的傷害卻沒有什麼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