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乾巴巴地問:「為什麼?」
「因為你跟不上我。」蘇南星理所當然地說。
唐黎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南星的穿著,是屬於乍一看合適,但仔細看又過於單薄的那一種。
唐黎便收回視線:「那隨便你吧。」
反正她這個樣子也不是真的想去爬山的,一會在山上吃苦了,有她求自己的時候。
蘇南星沒有時間去分辨唐黎到底想做什麼。
隨著車子靠近雪山,蘇南星那種來自於宿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忍不住攥住了搭在腿上的衝鋒衣。
也許這裡可以通向崑崙墟?
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
蘇南星扭頭看了一眼莫紹樘。
他神色如常,對於這一場雪山之行,仿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難道自己算錯了?
思緒翻湧之間,車子抵達了雪山腳下。
一行人全副武裝地開始了登山。
一開始的路還挺好走的。
路邊草木林立,賞心悅目。
大家也有說有笑的,走得開心又輕鬆。
三個小時以後,氣溫驟降,路也開始越來越難走了。
此次登山隊伍,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所以走起來倒是還算輕鬆。
唐黎邊走邊喘,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沉的不可思議。
她咬牙看向蘇南星,只見蘇南星還是一副輕鬆的模樣,不快不慢的混在人群之中。
她那三個所謂的徒弟,一直以一個半包圍的形狀,跟在她的身後。
唐黎翻了個白眼,真是醜人多作怪。
好吧,臉不醜心丑。
再一抬頭,她看向陳燦理。
竟然意外的發現陳燦理正一臉糾結的看向蘇南星。
唐黎更生氣了,她到底有什麼魅力,怎麼所有男人都圍著她轉?
「唐小姐,你找我有事嗎?」對上蘇南星冷清的雙眸,唐黎瞬間回過神來,她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蘇南星的身邊。
唐黎乾笑了兩聲:「沒事,我就是走著有點無聊,想跟你說說話。」
「那你說吧,我聽著。」蘇南星不冷不熱,不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不會順勢去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唐黎扯了扯嘴角,卻並沒出聲。
她能說什麼?
別說她對著蘇南星根本就沒什麼好話想說,就單說現在她走路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哪裡還有精力說廢話。
半個小時以後,唐黎落在了蘇南星的身後。
她憤憤的瞪著蘇南星的背影,她都不會累的嗎?
從頭到尾,腳下的速度就沒變過,就連呼吸也都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唐黎覺得自己可能要被隊伍落下的時候,總算是看到了大家停下來休息。
陳燦理這回總算是過來關心她了:「你要不然現在原路返回吧,再往上走,可就沒辦法走回頭路了。」
唐黎繃著臉:「你幹嘛非要讓我回去?我在這兒會妨礙你什麼?」
陳燦理覺得她有點莫名其妙:「我還不是看你太累了,登雪山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身體堅持不了,等再往上去,很危險的。」
說到這裡,陳燦理突然狐疑的看著她:「你上次給我的體檢報告不會是假的吧?」
唐黎心頭一顫,但臉上不露破綻:「怎麼可能會是假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陳燦理點頭:「不是就好。」
話音落下,陳燦理又跑到了蘇南星的身邊:「大師,我小表哥現在在哪裡?」
「他一直在你身邊,等晚一點紮營的時候,我給你開天眼。」蘇南星的一句話,讓陳燦理立刻興奮了起來。
就連再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都雀躍了起來。
「師父,我剛才查到點東西。」重新啟程的時候,湛青遠對蘇南星說。
來這兒之前,他一直在忙著工作的事情,還是剛才休息的時候,他感覺到這山裡有些不對勁,才會專程上網去查的。
沒想到,這一查,還真的查出點什麼來。
蘇南星對著湛青遠點頭:「說說。」
「這座雪山其實有兩座山峰,一座矮一點的就是咱們現在正在爬地,那邊,還有另一座要高很多,也要陡峭危險很多。」
「三十年前,有一個登山隊相約去爬那座高的山峰,原本計劃的登山時間是七天,但是整整二十天過去了,都沒有看到有人下山。」
「人們意識到不對,找到當地人做嚮導,帶著救援隊一塊上山去找人。」
「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湛青遠說得簡潔,但是所有人都能明白,這簡簡單單一句話的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和故事。
頓了一下,湛青遠又說:「只不過,有當地人說,他們亂爬山,觸怒了山裡的神明,所以才會完全的人間蒸發。」
「還有小道消息說,當時的救援隊曾經在雪山中發現了巨大的人腳形狀的腳印,還曾經在天上見過巨大的三頭怪鳥。」
三個頭?
蘇南星微微皺眉,難道真的是從崑崙墟那邊鑽出來的?
蘇南星抬頭看向緊鄰著的那座雪山。
總覺得那座雪山中藏著什麼秘密。
只可惜,她現在靈力還沒完全恢復,無法探知到裡面真正隱藏的秘密。
……
到了一處避風的地方。
嚮導停下來:「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紮營吧。」
於是大家便紛紛拿出帳篷搭了起來。
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這次安排的是兩個人一頂帳篷。
彼此之間可以有個照應。
唐黎又找了過來:「蘇大師,我和你一起吧。」
蘇南星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
搭帳篷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蘇南星動手,三個小徒弟很快就把帳篷搭了起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三個小徒弟怎麼能擠進一個帳篷中?
就在這時,陳燦理走了過來:「幾位大師,我恰好一個人,你們可以去一個人和我住一個帳篷。」
蘇南星頭也沒抬:「小水,你去。」
湛青遠知道師父的意思。
林敬遠極度社恐,讓他和陌生人睡在一個帳篷裡面,簡直要了他的血命。
而霍展銘又不是特別擅長驅邪除魔之道,把他和陳燦理放在一塊,誰也照應不了誰。
最後也就只有他了。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也疲倦地各自鑽進了帳篷。
蘇南星處理完個人事情,一鑽進帳篷,恰好對上了一雙在黑夜中灼灼發亮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