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蘇受到了酈國最高規格的款待。
燕然不知道寧淮蘇和燕馳領到底說了些什麼,或者,他承諾了什麼?總之,自從他們從大殿出來之後,據春風打探來的消息,兩方都是和顏悅色的,看來談話很順利。
當夜盛宴款待,除了未能及時趕回來的燕雲亭之外,燕然一家三口,和寧淮蘇吃了這頓飯。
席間氣氛很好,就連之前不太看好寧淮蘇的聶雅,也是一臉讚賞的模樣,突然就給燕然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順眼的感覺。
燕然就更加好奇,寧淮蘇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詢問。
當夜迎合氣氛,燕然也喝了一點小酒,在微醺的狀態下結束了這場宴席。
寧淮蘇為了陪好老丈人,喝了不少,這是燕然第一次看他醉成這樣,需得讓人扶著才能站穩。
一番寒暄之後,聶雅對燕然道「阿然,容王不熟悉宮裡的路,你送他去客房休息吧,不要怠慢了。」
燕然眨了眨眼,她原本還想著,等各回各處以後,在偷偷溜進客房,沒想到聶雅竟然直接讓她把人送回去?
那是不是……燕然瞧著不太清醒的寧淮蘇,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怕聶雅瞧見,燕然很快正色道「母后放心,一定不會怠慢。」
燕然指使著兩個太監扶穩了寧淮蘇,她帶著婢女走在前頭。
燕馳領和聶雅目送著她們遠去,輕輕一嘆,「阿然剛回來,我是真捨不得將她嫁出去,可這個人偏偏是容王,天虞那麼遠,往後想見一次太難了……」
「她平安地回來,並且沒有怨恨我們,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孩子大了,且難得遇見一個全心全意待她,又是如此優秀的人,該放手就放手。」
若說不舍,肯定是當母親的更不舍的,可良人難遇,為了燕然後半生的幸福,如何取捨她還分得清。
月色如水,清風撩人。
燕然端莊的走了一會,待離得遠了,立即將兩個小太監趕走,自己親自扶著寧淮蘇。
她勝在身姿高挑,不會被他高大的身軀壓彎,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輕鬆地扶著醉眼朦朧的男人。
剛剛席間的氛圍婢女們都看在眼裡,完全是准姑爺的待遇,大家都識趣的離遠一些,給她們留出說話的空間。
寧淮蘇醉是醉了,但也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懷裡鑽進來一個人,半摟半抱的拖著他,清淡的蘭花香氣無孔不入的混入他的呼吸內。
寧淮蘇下意識的將頭靠過去,和她的頭抵著,露出個滿足的笑容。
「你真醉了嗎?」燕然在他耳邊小聲問,多少有些懷疑,「你知道這是哪嗎?」
寧淮蘇低低嗯了一聲,「知道。」
「那你還不規矩點,背地裡說不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但凡對我有任何不軌的企圖,傳入了我父王和母后耳中,你今日這純良正直的人設可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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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寧淮蘇看了一眼在他腰上遊走的手指,他微微挑眉,「到底是誰不老實?」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男人,我自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燕然太大膽了,一句『你是我的男人』頓時說得寧淮蘇有些面紅耳赤,轉頭盯著她,也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眼底有著火熱的光芒,呼吸也在加速。
「那你……想對我幹些什麼?」
燕然壞笑一聲,「進去,我告訴你!」
時間不早不晚,她們正好走到了客房門口,下人推開了門,燕然扶著寧淮蘇邁過門檻。
回頭對亦步亦趨跟上來的兩個憨憨婢女說道「你們不用留在這裡,待會我自己回寢宮,其他人也都下去吧。」
春風和夏雨都是一怔,看這兩人都喝醉了的狀態,生怕乾柴烈火的發生點什麼不該發生的。
到時候身為貼身婢女,沒有照顧好王女,害她聲譽有損,王后責怪下來,他們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小殿下,天色已晚,路太黑了,奴婢還是等您一起回去吧!」春風笑的有些尷尬又僵硬,不敢說的太直白,怕小殿下羞怒,又不敢太委婉,怕她聽不懂……
夏雨也道「奴婢也不走,就等候在此。」
燕然知道這倆人肯定想歪了,難道她表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了嗎?
不過燕然沒工夫解釋,因為她已經被寧淮蘇拽進了屋裡,回手關上了門,然後就將她壓在了門上開始啃……
狂野的容王嚇的春風和夏雨一瞬間小嘴長成了」o」型,屋裡的燭光明晃晃將兩人的剪影映了出來,幹了什麼了都看得一清二楚!
下一刻,燭光瞬間熄滅了,房中一片漆黑。
「這不行,」春風急得看了一眼夏雨,「這要出事了!」
夏雨則忙著清理不相干的人離開現場,免得傳出閒話。她也急,可現在要上前去敲門,還不得被容王一腳踹出去?
難道要因為這事通知王君和王后嗎?那將小殿下的顏面置於何地!
回頭還不得殺了她們倆……
春風和夏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院裡不停地轉圈。
喝了酒之後,人的自控行為會大大的下降,好在理智尚存,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燕然將芳心縱火犯給推了開,然後一溜煙的跑去將燈火重燃,屋裡又亮了起來。
外面的兩個小婢女都快急哭了,見燭光又亮起來,而且兩人分開了,總算鬆了口氣。
寧淮蘇還靠在門上,心底像是掏空了似的,失落落的,眸子裡甚至還有些幽怨的成分。
燕然忍俊不禁,「你過來呀,我有話要問你。」
寧淮蘇聽話的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然後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朝她肩膀上靠了過去。
燕然聽說,男人只有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才會露出幼稚的一面。想不到在外雷厲風行的容王殿下,竟然也有一天會和她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