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勇回頭,有些可惜地看著他,「按理說,應該可以,但是你給我們的戰士用毒品這件事,性質有些嚴重。你也知道這裡的醫療條件沒有歐美國家那麼發達,戒毒就是一個大問題。所以,我只能盡力.....」
徐陽的臉上一瞬間出現了懊悔的神情。
這跟他剛被抓捕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像個愣頭青,誰也不服,自以為很厲害,也很自信。
可卻在這裡備受挫折。
他低下頭,腦海里過著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機會就這麼渺茫嗎?你幫我說說情唄。而且我也能幫你們做事啊。」
「可是上頭也考慮的很多,他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轉頭就把我們的機密告訴俄聯國的人?告訴你們的組織?留著你也是個隱患啊!」
凌勇的話讓徐陽沮喪到極限了,他跌坐在椅子上,這段時間以來,即使被羈押這裡的士兵也沒有對他使用極刑,只是用了一些審問的方式也算是可以忍受,可現在凌勇的話到像是一根刺。
「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先好好想想要不要交代。即使很難,如果你交代了,我還是會儘量為你爭取寬大處理。」
凌勇打開審訊室的門,他剛要把門關上,就聽見裡面徐陽叫住了他。
二十歲青年的臉上,少了一些迷茫。
「我交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凌勇轉身,「什麼條件。」
「我想見徐正文。」
凌勇停頓了幾秒,「我要請示一下。」
宋治國答應了徐陽想見徐正文的條件。
兩天後,凌勇安排了這次會面在天氣風和日麗的一天,雖然已經開春,但天氣還沒那麼快回暖,可陽光明媚坐在屋裡暖洋洋的,很舒服。
徐正文不認識徐陽,他進了審訊室看到徐陽坐在椅子上,還以為這個他父親的哪個仇人。
可他越走越近,卻發現,徐陽跟徐子清長得十分相似。
比他和徐英文都要像。
徐陽也在打量著他。
「你好啊,徐正文。」
「你是?」
「你猜猜,你看我長得像誰呀。」
徐正文坐在他面前,看著這個高個子青年,跟英文一樣壯碩的身形,可面相卻更柔和,說話也很調皮,很像以前的徐英文。
徐正文半天沒說話,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徐陽。
徐陽主動開口,「我啊,叫徐陽。」
徐正文的確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嗯按照血緣上的關係來說,我跟你應該是同一個生物學的父親。至於我的母親是誰,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正文完全沒想到,徐子清竟然還有私生子。
「你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那你怎麼知道你的父親是誰的呢?」
「這事情有點複雜,這麼說吧,我是在俄聯國長大的,大衛先生說我是他收養的,但是我去年在越國境內被他,就是凌隊長抓了來到這裡後,他抽了我的血跟你的父親做了親子鑑定。所以.....」
徐正文皺眉,「你的意思是你是在前線被抓的?」
「對,而且我見過徐子清,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當時要把我留在邊境來著。」
徐正文突然就有些不高興了。
他本來以為母親去世後,父親一直沒有再娶是因為忘不了母親。
可沒想到轉頭就跟別人生了一個孩子。
可你要說他愛這個孩子麼,根本不。
不然他怎麼會讓大衛尼斯托夫把他帶走?
徐陽看著徐正文的臉色變化,有些不解,「你還好麼?」
徐正文看向他,「所以你要見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徐陽點點頭,「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
徐陽笑了笑,「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徐陽站起身,走到徐正文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弟弟,徐英文,就是水滴組織的殺手,京市的所有組織的人,都是他清算的。」
徐正文慌了,若不是他現在坐著,他相信他會震驚到摔倒。
「你,你什麼意思?」
徐陽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小聲說道,「沒什麼,我就是不想讓你太痛快。不過徐正文,你最好保存這個秘密。不然,你的那些供詞,你對你罪行的掩飾,恐怕都要推翻重來了。」
徐正文坐著沒動,單薄的身型幾乎要承受不住這麼重大的情緒。
他好像明白了,徐陽是把對徐子清的恨,找了一個發泄口,發泄到他的身上了。
徐正文明白,但是他心裡也過不了這個坎兒。
他一直都知道徐英文為什麼不回家,可他沒辦法告訴徐子清。
沒有想到,因為徐子清一人作孽,最後徐家的三個孩子都要替他承受後果。
徐陽走了,走之前,臉上都是玩味的笑。
伊凡自從去年去津市後,就一直沒回來過。
期間宋祁嘗試找過他,但是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店裡也一直都是黑子和二黑在經營。
伊凡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正當凌勇感覺束手無測的時候,沒想到沈春卻接到了伊凡從俄聯國打回來的電話。
是關於懷表的事情。
原來伊凡回去,也把懷表的由來問題弄清楚了。
沈春靜靜地聽著伊凡講述懷表的由來。
原來伊凡在安娜留給他的相冊中發現了懷表的照片,而照片下面還寫了一個地址。
他便從津市出發回了俄聯國,去了莫斯科。
那個地址,就是製造懷表的地址。這表跟尼斯托夫家其實沒有任何關係,是安娜託付自己的好友幫忙做的,是她跟塔亞的信物。
而安娜去世之前,將懷表託付給了沈春。
安娜的特別告訴她,懷表需要『人氣』,所以不要讓表放在空落落的盒子裡,沈春就把表給了宋惟和宋祁。讓他們好生佩戴。
現在伊凡已經知曉家中的事情,沈春想的是把懷表還給伊凡。
可還沒來得及,伊凡就離開了津市回了俄聯國。
沈春說完將表還給他,伊凡在電話那邊頓了頓,「算了。這表已經跟著他們多年,就留下吧。而且我自己也有,我以前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宋祁會有這表,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我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伊凡,你什麼時候回京市?」
電話那麼傳來長久的沉默,「我不知道,我在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
「伊凡,注意安全。如果你需要幫助,告訴我們。」
電話那邊的伊凡看了看在房間外等他的徐英文,「放心,我有個朋友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