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嫵媚,對於青春期的矢川瀧來說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如果不是親眼見識過一瀨水葉恐怖的一面,他說不定真的會中招。
可是,就算沒中招,他又該說些什麼?
雪女的攻擊性本就很強,再加上病嬌這樣的屬性,說真話就等同於死亡,除非她是個抖M。
「我其實挺喜歡妖怪的,尤其是那些怪談傳說,不過之前一直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妖怪。」
矢川瀧停頓了一會,隨後深吸一口氣:「如果一瀨桑可以帶我了解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面,那我肯定會非常樂意。」
人的一生都在演戲,演得好可以活得更久,演得不好則會提前領盒飯,只有善終的人才算殺青。
如果問矢川瀧想成為哪個結局的人,那肯定是後者,也就是善終殺青。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矢川瀧打算把演技貫徹到底這絕對不是因為他怕死,絕對不是!
「真的嗎?」一瀨水葉貌似沒有看穿矢川瀧的演技,當對方說出那些連狗都不會信的話時,她居然表現得十分驚喜。
都說墜入愛河的女生智商會變成負數,看來連妖怪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一瀨水葉沒有看穿自己的假裝,矢川瀧選擇繼續裝下去:「是啊,剛才我都被嚇了一跳,那可是雪女和吸血鬼啊,一個是日本名氣極高的傳統妖怪;一個是從西方傳入,被全世界熟知的超自然生物。」
「不過那隻吸血鬼的脾氣太差,動不動就要殺我,光是從這一點出發,我就覺得一瀨桑你不知道比她好了多少。」
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肯定喜歡聽這些話,矢川瀧沒談過戀愛,但這些基礎知識還是知道的。
「妖怪也有喜歡傷人的,不過不用擔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矢川桑的。」
「真是感謝」
事情發展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問題,這讓矢川瀧暗自鬆了口氣,也不知道一瀨水葉是真傻還是不想揭穿他,可不管怎麼說,他今天應該可以完好無損的回去。
「對了,」矢川瀧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能這麼及時的出現救下我?」
一瀨水葉是雪女,涼宮紗織是吸血鬼,兩者究竟是誰的實力更強先不說,一瀨水葉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而且還出現得那麼及時。
「這個嘛。」一瀨水葉剛轉身,被這麼一問又轉了回來。
她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露出笑容的同時,周圍的溫度開始驟降:「我今天值日,所以走得比較晚。」
「原來如此。」矢川瀧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過他清楚,一瀨水葉根本沒有值日,因為他剛才路過D班的時候,看到門窗已經全部被鎖上了,根本不可能有人。
那傢伙一定是在跟蹤我吧!
矢川瀧訊速得出真實答案,怪不得這幾天總有一種陰涼的感覺,原來是屁股後面跟著一隻病嬌雪女啊。
「矢川桑要回家嗎?」忽然,一瀨水葉的聲音打斷了矢川瀧的思考。
「呃嗯,天馬上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去才行。」矢川瀧訊速點頭,他認為自己得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遠離面前的這位病嬌雪女。
「那個傢伙說不定會在半路上埋伏你,還是我送你回去比較保險吧。」
一瀨水葉的一句話讓矢川瀧的世界瞬間變得昏暗。
他不認為涼宮紗織會在半路上埋伏自己,反倒是一瀨水葉,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哪裡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仔細想想,她上次邀請自己去家裡的時候,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做準備嗎?
既然自己知道她住在哪裡,那讓她知道自己的家在什麼地方,不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嗎?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一瀨水葉的計劃?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病嬌雪女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比起喜歡拿刀砍人的病嬌,矢川瀧更加害怕喜歡用計的病嬌。
「這有點不合適吧?我畢竟是個男孩子,就算妖怪再怎麼可怕,也不能讓女生送我回家,這可是原則問題。」
「那矢川桑就不怕那傢伙突然從半路上跳出來嗎?我可不能保證救下你第二次哦。」
一瀨水葉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得出來,她對矢川瀧沒有任何惡意,真的只是想保護他,對方當然也明白。
不過,病嬌究竟有多麼可怕,看過無數相關影視和小說作品的矢川瀧非常清楚,別看她現在這么正常,鬼知道發瘋起來會不會大開殺戒。
雪女在傳說中本就不是什麼親人的妖怪,其攻擊性可見一斑,真要說起起來,倒是不比吸血鬼要弱。
只不過吸血鬼需要吸食人的血肉才可以生存,而雪女不需要,所以不會隨便對人下手。
「真的不用了,我回去的路上買一些大蒜和銀器,再不行就買一個護身十字架,吸血鬼不是最害怕這些東西嗎?」矢川瀧繼續為自己爭取生機。
吸血鬼害怕大蒜銀器和十字架,但是涼宮紗織不怕,不過一瀨水葉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不用擔心。
「聽起來確實很靠譜呢。」一瀨水葉用手托著雪白的下巴,看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就此放棄,可實際上,她想的根本不是這件事。
她在想,既然矢川瀧知道吸血鬼的弱點,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雪女的弱點呢?
雪女害怕高溫和火,這件事在日本可是廣為流傳,矢川瀧可以買銀器和十字架提防涼宮紗織,難道就不能弄一些可以製造高溫和火的工具來提防自己嗎?
這麼一想,那今天怕是不能放他回家了。
「一瀨桑。」
病嬌雪女剛準備動手,卻聽到矢川瀧用一種十分輕和的語氣呼喊自己。
「不要老是擔心我,也顧慮一下自己啊,說不定那傢伙會想辦法報復你呢?」
「你也在家裡布置一些吸血鬼害怕的東西吧,要是不懂的話就來問我。」
「那今天就這樣吧,哦亞斯密。」
只剩下一小片殘陽的窗外掠過兩隻飛鳥,少年的頭髮被風吹得繚亂,兩眼之中盡含溫柔。
少女的心在此刻被瞬間融化,如果那個眼神有溫度,那她現在一定會變成一灘水。
是啊,這麼溫柔的矢川桑,又怎麼可能會有壞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