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於海棠的決絕
出於對許大茂的不信任，以及來自趙野的提醒，於海棠原本的打算是，即使要喝酒也只會淺嘗輒止。
可喝著喝著，她漸漸就把這些給忘到了腦後。
沒辦法，實在是紅酒這洋玩意，對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外加許大茂這傢伙又比較能言善道，極會哄女人開心。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於海棠便已經一瓶酒下肚。
而眾所周知，紅酒的後勁是比較大的，因此沒多大工夫，她的臉上就出現片片暈紅，一副醉眼朦朧的姿態。
此情此景，看的許大茂這個老澀批食指大動，差點當場沒把持住，好在關鍵時刻他及時醒悟，明白眼下時機還不成熟，這才將內心的衝動壓了下去。
隨後，他便更加殷勤的勸起酒來。
又一杯酒下肚後，於海棠忽然冷不丁問道：「許大茂，你怎麼不喝啊？」
許大茂拿酒瓶的手一抖，但轉瞬就恢復如初，接著他面不改色的指著桌上的二鍋頭，說道：「喏，我喝這個就成。」
於海棠眯了眯眼睛，笑吟吟的回道：「那我豈不是占了你的大便宜，還怪讓人難為情的！」
許大茂那是啥人，立即打蛇上棍：「瞧你說的，有道是美酒配英雄，在我的心裡，海棠伱就是胭脂堆里的英雄，這麼貴重的酒只能讓你來喝。至於我嘛，隨便對付幾口散酒就行啦。」
「咯咯……」
好話誰都愛聽，於海棠自然也不例外，她被逗的花枝亂顫，忍不住發出感慨：「沒想到你這人長的不咋樣，卻挺會說話的。」
「呃……」許大茂摸了摸自己的老臉，嘴裡分辨道：「我的臉是長了一點，但你要是仔細瞧的話，其實也還可以，多少和英俊沾點邊。」
「你可拉倒吧，就沖你這些話，再加上你張大長臉，你知道讓我想起什麼俗語嗎？」
跟著，不等許大茂回答，於海棠就自顧自說道：「馬不知臉長，是不是很應景？」
「呵呵，還成。」
許大茂乾笑兩聲用以掩飾尷尬，心裡則發狠的想到：「臭娘們，先讓你得意會，等一下就要你好看！」
這般想著，許大茂更殷勤了幾分，好話像不要錢似的，朝著於海棠傾瀉而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許大茂的努力，於海棠又喝了幾杯酒後，終於不勝酒力，歪倒在了椅子上。
許大茂見狀大喜，待試探了一番，確認於海棠似乎真的喝醉了之後，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嘿嘿，這下落我手裡了吧，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傲！」
說著，他便動手將於海棠搬到一旁的椅子上，將人放平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其上衣。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大大出乎了許大茂的預料，話說他剛解開三個紐扣，連於海棠裡衣都沒看清楚呢，就聽身後砰的一聲巨響。
許大茂被嚇了一個激靈，急忙扭頭去看，就見劉光天怒氣沖衝出現在門口。
「好你個許大茂，你的膽子不小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侮辱婦女，我告訴你，你完了你！」
讓抓了個正著的許大茂，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口不擇言的辯解道：
「光、光天兄弟，有話好好說，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見海棠喝多了，想扶她到一邊休息。」
劉光天譏諷的一笑，故意問道：「哦，這麼說來，你解人家衣服，是覺得她太熱嘍？」
許大茂此時哪還顧得上多想，舔著臉附和道：「對，沒錯，就像你說的那樣！」
「你他娘糊弄鬼呢，我問你，現在是幾月？」
「這個……現在是四月。」
明白上了當許大茂，簡直恨不得自打兩下耳光，不過在短暫的驚慌過後，他這時多少已經冷靜了幾分。
腦筋飛速急轉之下，他決定破罐子破摔，擺明車馬和劉光天談下條件。
「得，算我倒霉，我認栽了成不，說吧，要我怎麼樣，你才能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劉光天聽後，臉上卻浮現出古怪的神情，用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這話你還是留著對海棠說吧，看她會不會原諒你！」
「什麼，你這是啥意……」
許大茂初時尚有些不解其意，直到聽見身後傳來陣陣響動，總算明白髮生何事的他，機械的轉過頭去。
然後，於海棠那宛若吃人般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海、海棠，你咋……」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咋沒喝醉？」
於海棠一邊扣著上衣紐扣，一邊緩緩起身，隨即在許大茂不可置信的表情中，飛起一腳正中他襠部。
「嗷嗚～」
一聲悽厲的慘叫過後，許大茂捂著下身，涕淚橫流的跪到在了地上。
而做完這一切的於海棠，像沒事人似的走到劉光天身旁，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別傻愣著了，還不去找公安！」
「哦，好的。」
劉光天呆滯的點了點頭，下意識向外走去，等一隻腳都跨出門口了，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啥，你讓我幹什麼？」
「你耳朵聾了，我讓你去找公安，聽清楚了沒有？」
劉光天皺眉道：「不是，我聽清楚了，我是想問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於海棠反問道：「考慮什麼？」
劉光天理所當然的說：「考慮你的名聲呀，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對於這個問題，於海棠卻顯得滿不在乎，很是不以為然的回道：「你當我於海棠是嚇大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呢！」
劉光天一拍額頭，感覺很是為難。
因為原本按他和趙野的設想，假如許大茂今天不動歪心思，那就當無事發生。
反之，則趁機讓許大茂寫個認罪書，以此為把柄轄制他，不怕他今後不老實聽話。
可千算萬算，他們卻忽略了極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於海棠的性格。
通過原劇不難得知，於海棠行事頗無顧忌，膽色不遜於男兒，這從她在劇中主動向傻柱表達好感，以及在那十年間積極參加運動，就能看出一二。
用於海棠自個的話說，她是一個新時代的進步女性。
試問，這樣一個女人，若用世俗的觀念去衡量，豈非大錯特錯？
不提劉光天如何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勸於海棠改變想法，單說許大茂在聽到要報公安後，當場就嚇尿了。
請注意，這並不是修飾，而是字面意思，許大茂是真的尿了。
這傢伙的的二弟在遭到致命打雞後，本就疼痛難忍，結果猛的又聽說於海棠要法辦，又疼又急之下，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尿液順著褲管流了一地。
一時之間，淡淡的腥臊味瀰漫整個包廂。
「什麼味兒啊？真難聞！」
於海棠動了動鼻翼，順著那股味道尋去，當看到許大茂尿褲子後，輕蔑的罵道：「切，真沒用，一點不像個男人！」
許大茂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嘲諷，他強忍劇痛爬到於海棠腳邊，抓住其褲腿哀求道：
「海棠，萬事好商量，只要你不報案，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劉光天也適時說道：「是啊海棠，要不然你考慮考慮，不妨先聽下許大茂的……」
「劉光天，你要再敢為這混帳求情，姑奶奶跟你沒完，你信不信！」
面對疾言厲色的於海棠，劉光天秒慫，同情的看了眼許大茂後，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見劉光天不再多言，於海棠的目光重新落在許大茂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身為一個女人，她太清楚許大茂的惡毒了，但凡今日失去清白，那她於海棠就只有兩條路可選。
要麼捏著鼻子，嫁給這個王八蛋，日後與禽獸同居一室。
要麼從此淪為殘花敗柳，任由別人指指點點，再嚴重一點，或許還會孤獨終老。
每每想到這裡，於海棠就不寒而慄，進而更加堅定了那個念頭，那便是即使拼著名聲受損，她都要讓許大茂付出慘痛的代價。
許大茂可猜不到於海棠心思，依舊在苦苦求饒。
「海棠，我知道錯了，請你務必給我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於海棠嘲弄道：「真的嗎？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
「真的，千真萬確，要是我說假話，讓我不得好死！」
許大茂還以為有戲，趕忙賭咒發誓，可下一刻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那你聽好嘍，想讓我放你一馬也簡單，只要你把自己閹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
許大茂愣了幾秒，隨後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討好的說道：「海棠，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不如換一個條件，成嗎？」
於海棠卻雙手抱胸，用幾乎能凍死人的語氣說道：「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就這個條件，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說著，她還不忘吩咐劉光天，讓其從廚房取了把刀來，將它扔在許大茂面前的地上。
「傢伙都給你找好了，你動作放麻利點，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
看著近在咫尺的菜刀，許大茂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身子，害怕之情溢於言表。
於海棠見此情形，俏臉上流出些許大仇得報的快意，朝著早已看傻了眼的劉光天道：「機會都給他了，是許大茂自個不要的，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在這替我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留下這番話後，她便徑直朝著外面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許大茂那聲嘶力竭的哀求聲。
待包廂只剩自己和許大茂，劉光天嘆了口氣，憐憫的說道：「許大茂，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你把於海棠惹毛了，你……自求多福吧。」
許大茂眼底閃過一絲仇恨，沙啞著嗓子問道：「劉光天，你老實回答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於海棠聯合設的套？」
劉光天到底年輕，城府修煉的不到家，聞言略顯不自在的回道：「你問這個幹嘛？」
留意到這點的許大茂，繼續曉之以情：「怎麼，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想知道我是怎麼栽的不行嗎？」
劉光天暗自思量：「看這情形，許大茂八成得進去，說不定還會被拉去打靶，告訴他也沒啥大不了的。」
念及於此，他便不再隱瞞，當下就將於海棠如何請趙野同行，趙野又如何將這事轉而託付給他，以及趙野是怎樣交代他的，事無巨細講給了許大茂。
許大茂聽了，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趙、野，我、許、大、茂記、住、你、了！」
一番無能狂怒之後，許大茂再次看向劉光天。
「光天兄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劉光天只當許大茂想逃跑，於是毫不遲疑的回絕道：「你別說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誰知許大茂卻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你誤會了，我許大茂又不傻，與其逃出去生死未卜，倒不如安心等待法律的制裁，就算要坐個十年八年的牢，但總有出來的一天，你說是不？」
「是這個理。」
得知許大茂沒想逃跑後，劉光天放心了，隨即好奇的問：「你想讓我幫什麼忙？」
「我想請你把我被抓的消息，向我爸通知一聲。」
說完，許大茂生怕劉光天不應，忙佝僂著身子，掙扎著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塊錢。
「這些錢是我給你的辛苦費，麻煩兄弟你替我走一趟，哥哥我感激不盡，拜託了！」
劉光天想了想，終究是貪念占據了上風，伸手將錢接了過去，答應了幫這個忙。
接下來，兩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各自想起了心事。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向前流逝，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這才驚醒了發呆的二人。
劉光天聞聲迎了出去，而許大茂則全身劇烈顫抖起來，顯然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害怕到了極點。
可怕歸怕，該來的總歸要來。
最終，宛如行屍走肉的許大茂，被兩名公安從地上拖起，押送著走向了未知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