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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2024-09-10 21:51:22 作者: 終南野道
  第415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傻柱緊趕慢趕,終於在去往軋鋼廠的途中截住了易中海。

  看到傻柱擺著著臭臉,易中海極為納悶,忍不住調侃道:「許大茂出事了,你不是應該最高興嗎,怎麼反倒像霜打的茄子?」

  傻柱苦笑道:「我本來是挺高興的,可想到了一件事,就高興不起來了。」

  「咦,有啥事能比看許大茂笑話還重要?」

  傻柱也不隱瞞,直接就說出了心中的擔憂:「秦姐離婚的事,我怕許大茂這孫子以坐牢為藉口,拖著不願意和秦姐離婚。」

  易中海一怔,仔細想了想,發現傻柱的話不無道理,當即牙疼道:

  「嘶,你還別說,以許大茂損人不利己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缺德事。」

  見易中海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傻柱更擔心了,鬱悶的說道:「你說這可咋整,這要是許大茂被關個十年八載的,我總不能一直乾等著吧?」

  易中海一時半會之間也想不出轍,只能安慰傻柱:「伱先別著急,許大茂未必會這麼做。實在不行,回頭我找街道辦的人問問,看許大茂這種情況,能不能強制他們離婚。」

  傻柱眼前一亮,激動的抓住易中海的胳膊道:「那你動作可麻利點,免得夜長夢多。」

  「知道啦,我心裡有數。」

  另一邊,已先一步趕到廠里的趙野,前腳剛踏進辦公室,後腳就收到李懷德的傳訊,請他過去一趟。

  趙野倒沒覺得奇怪,再怎麼說許大茂也算李懷德的狗腿子,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李懷德不問才怪呢!

  可等到了地頭,他卻被眼前的情景搞的一懵,原來除了李懷德之外,還有兩個穿制服的公安在。

  看到趙野來了,李懷德給他暗中打了個眼色,隨後指著為首的中年公安,為二人互相介紹道:「張所長,他就是我們廠的後勤科副科長趙野同志。

  小趙,這位是東直門派出所的張副所長,他這次來是有些事要找你了解一下。」

  待打過招呼,張副所長便開門見山表明了來意。

  「趙野同志,是這樣的,我此行主要是想詢問你一些,關於許大茂的事情,因為他在所里指控了你,認為自己是被你陷害的,不知你作何解釋?」

  趙野不慌不忙的反問道:「張所長,難道許大茂的行為不構成犯罪嗎?」

  張副所長聽出了趙野的言外之意,忙正色道:「他的行為屬於犯罪,這點不容置疑。」

  「那不就結了,既然他確實違了法,還有什麼好說。」

  「話是這樣沒錯,可這並不符合我們的審訊流程,所以還請趙野同志務必配合。」

  「好吧。」趙野攤了攤手,笑著說道:「我配合,你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張所長點了點頭,示意身旁的手下拿出紙筆記錄後,這才繼續問道:「趙野同志,請問你對許大茂的指控承認嗎?」

  趙野斬釘截鐵道:「不承認,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麼可能提前料到許大茂會犯罪呢!」

  「可根據劉光天同志的交代,他之所以能在事發時,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阻止,就是受到了你的指派,對此你怎麼說?」


  趙野一聽又是劉光天賣了自己,心中頓時給這人判了死刑,嘴上則光棍道:

  「算是真的吧,劉光天是我派去的。」

  張所長見趙野承認了,趕忙追問道:「能說下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可以,不過這就要從頭說起了。」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最好不要有所遺漏。」

  趙野口才本就不錯,當即娓娓道來:「大約在事發前的兩天,於海棠同志去找過我,想請我陪她赴下許大茂的飯局。

  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只是吃頓飯而已,而且人家許大茂又沒邀請我,我去算咋回事,於是就拒絕了於海棠。

  可於海棠卻說,她本來是不想赴約的,但近段時間實在被許大茂騷擾的不勝其煩,這才勉為其難答應陪許大茂吃頓飯,條件是以後許大茂不得再糾纏她。

  事後,於海棠突然想到,許大茂這個人在那方面的風評不是很好,為了保險起見,她才特意找上了我,想讓我陪他一起去以防不測……」

  張所長忽然開口:「打斷一下,你說許大茂風評不好,能具體說說,是關於哪方面的風評嗎?」

  趙野嘴角微微上翹,本來幾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事,他偏要七拐八繞,就是為了往許大茂的個人作風上引。

  「你許大茂不是故意噁心我嗎?那行,咱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給你小子加點料,看誰玩的過誰!」

  懷著這種心理,趙野狠狠爆料起來:「張所長有所不知,這個許大茂呢,在男女之事上,一直表現的不是很自律,曾多次有緋聞傳出,這點我們廠許多工人都能證明。」

  「比如呢,能不能舉幾個現實中的例子。」

  「您要是不怕污了耳朵,那我倒是可以說下。」

  張副所長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嗨,你多慮了,說來不是我自誇,我經手的案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什麼噁心的事沒見過,你儘管說,不要有啥顧忌。」

  「好,那我就舉一些。」趙野思索一番後,忽然想到早上在院裡聽到的八卦,當下便道:

  「也是巧了,由於我和許大茂住在同一個院子的緣故,所以經常會聽到鄰居說些他的小道消息,至於真假就需要咱們派出所的同志去驗證了。

  據說啊,許大茂以前當放映員的時候,經常利用下鄉放電影的機會,向當地群眾勒索好處,更有甚者,他還同某些村裡的寡婦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張所長聽了這些,哪裡還顧得上對趙野例行詢問,他此刻的心思全落在了許大茂身上。

  沒辦法,如今這個時代,要是一個人作風有問題,那可是個很嚴重的罪名。再者,假如趙野說的全部屬實,那許大茂還涉嫌敲詐勒索,這同樣是個重罪。

  因此,由不得他不重視。

  「趙科長說的情況,我們派出所會重視的,等我回去報上去,一定會派人進行實地走訪。當然,你要能提供幾個詳細的村子名稱,就更好不過了。」

  趙野伸手一指李懷德,適時開了個玩笑:「您這是騎著驢找唱本啊,有李主任在這裡,哪裡還用的著求我?」

  張所長會意,拍著額頭向李懷德發出請求:「李主任,想必貴廠肯定有許大茂的出行記錄,不知能否提供一份?」


  對這種小問題,李懷德自然不會拒絕,含笑應道:「好說,配合咱們執法機關辦案,是我們廠義不容辭的責任!」

  場面話說完,他當即就喊來秘書,讓其去宣傳科取許大茂的外出登記表。

  等候的間隙,李懷德好奇的問:「張所長,像許大茂這種,一般會判多久?」

  張所長沉吟道:「如果僅僅是欺辱婦女未遂,那一般情況會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嘆道:「許大茂也算運氣好,趕上了嚴打結束,要不然就沖他的流氓罪,八成就被拉去打靶了。」

  「這麼嚴重?」

  李懷德驚的出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就聯想到了自己頭上,畢竟他屁股底下也不乾淨,若是哪天不小心翻了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看到李懷德神情有異,張所長也沒多想,只當他不清楚量刑標準,於是興致勃勃的給其講解起來。

  末了,更是不忘補充道:「說真的,我剛說的有關許大茂的處罰或許還是輕的,一旦證實趙科長所言非虛,那他就是罪上加罪,估計還得再多判幾年。」

  趙野連忙表態:「我的話是道聽途說不假,但以我平日對許大茂的了解,那些傳聞應該八九不離十。」

  「好,要是我們這邊查證無誤的話,我一定代表所里,親自向你表示感謝!」

  「言重,就像李主任方才說的,配合治安機關破案,那是我們應盡的義務,可不敢當您一個謝字。」

  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張所長同樣是個秒人,立馬就向李懷德恭維道:「李主任領導有方啊,屬下這麼明白事理,可見平時沒少費心。」

  李懷德臉上露出笑意,唱念俱佳的自謙道:「不敢當,太折煞我了!不瞞你說,剛聽說許大茂那擋子事,我這心裡那個難受,我羞愧啊,愧對組織對我的信任呀!」

  「這話我不敢苟同,貴廠有一萬多人,出幾個害群之馬,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個詞怎麼說來著,瑕不……」

  趙野接茬:「瑕不掩瑜。」

  張所長拍著手道:「對,就是瑕不掩瑜!」

  趙野再次附和道:「是啊主任,許大茂是犯了錯,可那也不能怪您啊,他都進廠快十年了,您才來多久?

  總不能將前頭留下的錯誤,全算在您頭上,沒這個道理嘛,對不對?」

  這話可謂深得李懷德之心,瞬間就將因趙野未經請示搞許大茂,而產生的那點芥蒂,拋到了腦後,嘴裡笑罵道:

  「你啊,咋啥話都講,張所長還在呢,也不怕人家笑話!」

  趙野卻一本正經道:「我是就事論事,張所長會理解的。」

  張所長自不會憑白無故去得罪李懷德,於是違心的贊道:「是這麼個理。」

  接著,幾人又是一通天南地北的瞎扯,直至秘書將登記冊拿來,張所長這才婉拒了李懷德請客的提議,帶著手下告辭而去。

  待辦公室沒了外人,李懷德說話就隨便多了,對趙野一頓埋怨:「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咋想起跟許大茂過不去了?」

  趙野故作委屈的吐槽道:「於海棠請我幫忙時,我想著許大茂最多也就占點便宜,找人隨便嚇唬他幾下就行了,哪成想這小子膽大包天,光天化日就敢做那種事!」


  李懷德一想也是,趙野又非神仙,哪能事先預測到許大茂的行為?

  「行啦,咱們還是說說稽查隊的事吧,如今許大茂這一進去,隊長的位置就空出來,讓那個劉光天接替怎麼樣?」

  若是李懷德前一天問趙野,那他必然是大力贊同,但現在嘛,就另當別論了。

  「不妥!劉光天和他老子劉海忠雖說不和,但終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父子,假如兩個人私下有所勾結,豈不是容易一手遮天?」

  李懷德下意識點起了頭:「也對,這兩個人是不能放在一起了,要不遲早得出問題。」

  思量了一會,委實沒啥頭緒後,他索性略過了這個話題。

  「罷了,這個容後再說,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趙野先是一愣,隨即便想到了什麼,興奮的問道:「難道書的事有結果了?」

  李懷德聽後,用羨慕的口吻回道:「你猜的沒錯,昨晚我岳父打電話告訴我,你的那本《赤腳醫生手冊》已經通過了專家的論證。

  不僅如此,聽說有位大佬很欣賞這本書,當著好些人的面誇你,說你的書利國利民,值得重點表揚。」

  能得到那種級別的認可,趙野自然分外高興,但更多的則是鬆了口氣,暗道有了這份功勞,在非常時期就算有了道護身符在手,再也不用怕牛鬼蛇神沒事找事了。

  李懷德見自己話說完後,趙野遲遲沒有反應,只當他激動的傻了,只得拐彎抹角的提醒道:

  「老弟以後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老哥哥呀!」

  趙野稍微一愣,馬上便誇張的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我就是忘了自己姓啥,也不會忘了您啊!

  再說了,那都是沒影的事,或許人家只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

  李懷德顯得比趙野還有信心,他一臉嚴肅道:「你有這個心態是好的,但卻想的簡單了。」

  「怎麼講?」

  李懷德用手指了指頭頂的方向,對趙野面授機宜:「我說你想的簡單,是因為到了那種位置,一言一行都自有深意,可不存在隨口一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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