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如何做到?」
星晚將信將疑,通常來說,上神若是犯了錯,其法器確實可以由主神來封印,可若兩人仙階同為天神的話,法器如本神,根本無法撼動。
雲湛沒有直接回答星晚的問題,而是直接告訴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只需把劍交予我七日,在這七日內,要隱沒你的神力,若是那劍自行回來,不要收它,繼續交與我便可,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管。」
雲湛的口氣很像當年人間除魔時他對星晚的態度,那時星晚靈力太弱,他總是把她護在身後,替她擋下外來的一切危險。
那個時候的星晚心夠大臉皮夠厚,也不覺得被自己男人保護有啥丟人的,甘之如飴。
想到這,星晚有一時的失神,待她回過神來,便擺出一副一界之主的架勢,言辭尖銳:「怎麼,你想封印我的神器,本尊連封印的法子都沒權利知道嗎?」
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解氣,星晚特意劃清了一下界限,繼續說道:「本尊現在對你們天族可是半點信任都沒有,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幫本尊!」
雲湛也不生氣,態度溫和地向星晚解釋,「我也並非有意瞞你,只是我當下還不能斷定這個方法真的有效,倘若失敗了,豈不是白白期待一場,所以等魔劍被封印成功的那一日,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何?」
星晚癟了下嘴角,「行吧,料你也不敢拿三界眾生的性命開玩笑,本尊暫且信你!」
雲湛眼底閃過一絲柔情,別有深意,他自然珍視三界眾生,但他也同樣珍視所愛之人,哪怕會被眾神詬病他不配做個主神,他也無所畏懼。
即應下了雲湛開出的條件,星晚也就安安份份地在九原星宮住了下來。
她遊走在九原星宮的亭台樓閣之間,想起百年前,她一心盼望著能到九原星宮看一看,哪怕只是陪在公務繁忙的雲湛身邊,只要能在他身邊多停留那麼一會,她感覺自己能開心一整年。
可如今物是人非,星晚對這星宮的景致極是瞧不上。
「嘖嘖,寡淡、無趣,我當初是腦子抽了吧竟然夢想來這種地方做他背後的女人,陪他天長地久。哎,果然色令智昏啊!」
星晚遊覽一番回到寢殿已是入夜時分,她一進門便又見到了早上的那兩位小仙娥。
二人見星晚回來,忙向她行禮。
「靈語,拜見神尊!」
「清黎,拜見神尊!」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
「回神尊,是主神吩咐,讓我們二人前來,繼服侍神尊的起居。」
「不怕我了?」
二人忙又下跪,「今日之事多有誤會,還請神尊恕罪,主神交代過了,神尊向來仁愛大度,定不會濫殺無辜。」
「你們主神還真是詭計多端,他這麼一說讓我都不好意思做我自己了!」星晚唯有呵呵,「行了,你們起來吧!」
星晚看到一旁紫檀木桌上擺著豐盛的菜餚,問道:「給我吃的?」
清黎微一欠身,「回神尊,主神說您喜歡吃人間飯菜,特命我們每日按時給您送飯菜過來!」
星晚看到這一桌子菜,都是自己愛吃的,滿意的點點頭,其實在妖界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了,於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嘗到第一口,星晚愣住了。
清黎和靈語看她反應,以為不對她胃口,忙問:「神尊……怎麼了,可是這飯菜不和您的胃口?」
「沒有,」星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挺好吃的,是誰做的?」
清黎搖搖頭,「不清楚,食盒是御風仙君拿給我們的,我們也不知是誰做的!」
星晚微微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這麼熟悉的味道,星晚又怎會嘗不出來,前世今生,雲湛都曾為她做過,只是沒想到如今還能吃的到。
星晚眸色黯了一瞬,隨即又泛起了光亮,反正也沒人知道他們這段過往,索性大敞開吃,解一次嘴饞。
靈語見她吃相可愛,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些,笑著對星晚說:「神尊,聽說主神還派了仙侍入人間買蜜餞點心,看來也是給您帶的吧!」
星晚聽到「蜜餞」這個兩個字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隨即拾起自己所剩無幾的威嚴,高傲的「哼」了一聲,「看來你們主神還是懂些待客之道的!」
「客……人?」靈語不解,單純地轉頭問清黎,「不是夫妻嗎?」
清黎嚇得朝著靈語一頓擠眉弄眼,臉上的五官都快湊到一起了。
星晚倒是很喜歡這種天真無邪的小孩,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壞心思,大方地寬慰兩人,「行啦,你們兩個互相使眼色是不是應該先避開我啊。」
清黎和靈語嚇得噗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怎麼又跪下了,我又沒有怪罪你們,快起來吧,只是你們兩個小丫頭,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亂打聽,知道嗎?」
清黎,靈語兩人齊聲應是。
「我吃飽了,都收了吧!」
言畢,星晚又跑出了寢殿,打算走一走消消食。
星晚的方向感很差,白日裡就沒怎麼逛明白哪是哪,入了夜就更分不清了,四處亂轉一通,轉到了一處安靜的庭院,只聽屋內一聲極溫柔的問話。
「是誰在那?」
星晚只聞其聲就覺得甜美怡人,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位貌美佳人淡妝素雅,長裙曳地,不急不緩的向自己走來。
星晚與她對視,一時間時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千年前在鍾靈星的日子,熟悉的姐姐又提著她愛吃的點心來看望她。
「纖凝姐姐。」
星晚一聲「纖凝姐姐」,心中感慨萬端。
纖凝含笑的眼眸中似有無法言明的情緒在翻湧,直到她走到星晚面前,一切才又恢復平靜。
「原來是星晚姑娘!」
對於纖凝對自己的生疏,星晚原地怔了一瞬。
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白商神君說過,上一世還是纖凝向雲湛通風報信,讓他回鍾靈星救星晚的,只是後來二人的都被治空取走了記憶,所以現在的纖凝並不記得她還是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