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救

2024-08-20 02:57:29 作者: 雪兒
  「你是外頭的人?」容衡陽再次開口。

  聽到他的詢問,疏影便知自己逃出的目的達到了一半。

  疏影紅著一雙眼搖了搖首,伸出手就緊緊地攥住了容衡陽的衣角,語調驚恐又害怕。

  「奴,奴婢是二夫人院子內的煮茶婢女,可……可二少爺想要納奴婢為妾,奴婢不願,二少爺便叫媽媽囚禁了奴婢在柴房之內虐打,奴婢裝作妥協的模樣才得以出逃,求大人救救奴婢吧!」

  話落,疏影當即便跪了下來。

  她小小一隻的跪在容衡陽的身前,那梨花帶雨的摸樣,別說是容衡陽了便是永安都覺得心頭一抽。

  「你……」

  「小蹄子!沒想到你竟還有這個本事!一時沒瞧住你,竟然跑了!等老娘抓到你,先抽爛你那張勾人的臉!」

  容衡陽張口正想說些什麼之時,突然一聲怒喝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怒喝聲一出,疏影一副害怕得連規矩都顧不上的模樣,直接從地上慌亂的爬了起來,躲到了容衡陽的身後。

  身後微顫的身軀緊緊的倚靠著自己,容衡陽的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

  隨即,他那雙蘊滿了寒涼的眸子就朝聲音的來處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渾身臃腫的婆子大步的跑了過來。

  「大少爺,是二少爺的奶嬤嬤,齊婆子。」永安在容衡陽一側小聲道了一句。

  這話剛道完,齊婆子就走到了兩人的跟前。

  齊婆子一瞧見是容衡陽,立馬便屈身一拜,「老奴見過大少爺,大少爺您……」

  齊婆子話音未落,眼角就瞄到了容衡陽身後的那一抹血色,頓時!齊婆子的整顆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張嘴便污衊出聲。

  「你這小蹄子!身為奴婢怎敢立於大少爺身後!大少爺,這丫鬟是二少爺屋內的人,手腳不乾淨的很!勾引二少爺不成最後還想來攀扯大少爺您,老奴這就將她帶回去。」

  齊婆子說完這話就沖疏影沖了過來。

  疏影『驚慌失措』之間牽住了容衡陽的手,勾人的眉眼裡儘是水色。

  「你胡說!奴婢是不堪受辱才想出逃的!奴婢身上皆是被媽媽鞭笞的傷口,柴房內怕是還留著奴婢的血衣,大少爺……您一查便知。」

  說到最後一句話之時,疏影微抬眼眸朝容衡陽望去。

  兩人相視之際,溫熱的觸感在章間流轉,讓容衡陽二十餘年來頭一回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猿意馬。

  「把她綁起來,帶去祖母跟前。」容衡陽冷聲開口。

  他此話一出,齊婆子頓時囂張一笑,對著疏影便道:「大少爺說的對,就是該將這個小蹄子綁了去!」

  可下一瞬,齊婆子忽然發覺不對。

  因為疏影望向她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帶著滿滿的嘲弄。

  「蠢貨!大少爺說的是你!」一聲譏嘲在齊婆子的耳邊響起。

  還不等齊婆子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永安扭壓在身下了。

  求饒驚呼聲,聲聲響起。

  然而卻無一人在意於她。

  ……

  前院內。

  容老夫人輕抿茶盞,對著坐在下首的榮國公夫人容秦氏開口道:「今日必要讓衡陽擇一通房丫鬟伺候,只要他喜歡的,不論是誰老身皆會應允。」

  「母親說的是,衡陽可是我們榮國公府未來的世子爺呢,怎會如同外頭道的那般是個斷袖……啊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就是嘴上沒把門,嘴快了些。」

  坐在容秦氏身側的二夫人容齊氏緩聲開口。

  道完之後,容齊氏還拿著帕子掩唇偷笑了一句,好似自己真的是不小心說錯話了一般。

  「弟妹確實該改改了,在家中嘴快便罷了,若是在外頭還這般,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丟自己人還沒事,丟了國公府的人,那可就是大事了。」

  容秦氏面不改色的道了一句,瞬間將容齊氏壓得里外不是人。

  容齊氏緊緊的揪住了手中的帕子,張口就想哭訴些什麼的時候。

  突然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只見容衡陽緩步行了進來,身側還跟隨著一位極美的女子。


  女子衣著襤褸,但身上卻披著一個錦色玄袍,容老夫人和容秦氏一眼就認出!那是容衡陽的衣袍!

  瞧見眼前這一幕,容老夫人和容秦氏瞬間窒住了呼吸,緊張的望著他倆。

  唯有容齊氏雙眸一瞪,眼底滿是驚懼。

  「孫兒見過祖母、母親、二嬸。」

  「奴婢見過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

  疏影跟隨在容衡陽的身後行禮著,一言一行皆是規矩不已,端正得讓人忍不住的側目。

  「你怎麼在這裡?」容齊氏驚呼出聲。

  疏影側目望去,一雙清透的眸子驟然一沉。

  容齊氏,榮國公府二爺嫡妻,也是容復殊的母親,更是自己原先的主子。

  說起來,自己能落到容復殊的手中還有她的手筆呢。

  昨夜齊婆子奉容復殊之命將自己帶走之時,容齊氏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只是淡聲道了一句——玩死了便丟外頭去,免得礙眼。

  就這麼一句話,奠定了上一世自己魂歸枯井的結局。

  「你識得她?」探究的聲音從容秦氏的口中道出。

  容齊氏聽見她的話,輕蔑的目光在疏影的身上一掃而過,揚聲便道:「不過是我院中的一個小丫鬟罷了,本事倒是不小,得了殊兒的青睞如今又攀上衡陽了?」

  此話一出,堂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老夫人和容秦氏原本熱絡的目光也逐漸冷凝。

  果真是畜生肖母,張口污人的本事倒是他們二房獨有的啊。

  「大少爺……」疏影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只是朝著容衡陽糯糯的叫了一聲。

  因為她明白,此時此刻自己說任何辯解都是無用的,在主子的眼裡一個奴婢的對錯與生死,他們根本不在乎。

  所以如今自己只能依靠容衡陽了,只要容衡陽在意自己,以容老夫人的迫切,她絕對不會看著自己被逼死的。

  聽到這聲軟糯的『呼喚』,容衡陽斂下了眸子,遮去了眼底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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