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跪

2024-08-20 02:58:14 作者: 雪兒
  「那也比你今後要跪在我面前強。」

  疏影突然靠近了紙鳶,俯身在她耳畔道了一句。

  這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直接刺激到了紙鳶的神經。

  她揚手就用力地朝疏影推搡而去,「你說什麼!?」

  「啊!」疏影驚呼一身,順勢就朝後倒去。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厲呵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刻,就在疏影即將摔落之時,一雙溫熱的大掌緊緊的摟住了她。

  「怎麼樣?沒摔著吧?」

  容衡陽滿眼擔憂的望著懷中的疏影。

  看著他這雙眼眸,疏影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這副神情,當真會讓人以為他喜歡上自己了呢。

  可惜……不會的。

  一個天之驕子如何會喜歡上一個小小的丫鬟?

  疏影及時清醒,從容衡陽的懷中退了出來。

  「公子,奴婢沒事的……」疏影微搖了一下頭,卻又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見她如此,還有容衡陽緊張她的神色。

  紙鳶直接坐不住了,她一個跨步上前便對著容衡陽行了個禮。

  「奴婢見過大少爺,大少爺!方才是她出言不遜的。」

  「奴婢沒有,公子……是紙鳶姐姐一瞧見奴婢就要奴婢同她下跪,她身側的婢子還道奴婢只不過是個低賤的通房丫鬟,比不得紙鳶姐姐的二等身份。」

  疏影頗為委屈的紅了眼眶。

  容衡陽瞧見,腦海中驟然又浮現了昨夜床笫之時,她那哭喊的模樣。

  想到這裡,容衡陽淡漠的眉眼一掃。

  紙鳶和那兩個丫鬟顫抖著身軀就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我記得你是母親院中的人。」

  「是,是的大少爺。」紙鳶忍著膽寒,支吾應道。

  「母親御下向來嚴苛,你既如此不堪教導,那今後便去後院做苦役吧。」

  「不不不!大少爺,奴婢錯了!求大少爺原諒奴婢吧!」

  容衡陽此話一落,紙鳶頓時慌了神。

  她跪地爬向容衡陽,抬手就想要扯住容衡陽的衣角祈求。

  然而容衡陽卻看也不看她一眼,拉著疏影就走出了廊亭。

  ……

  回紫竹齋的路上。

  容衡陽沉默不言地在前面走著。

  他的步子跨得極大,疏影要小跑起來才能跟隨上他。

  「公子,公子您等等奴婢。」疏影瞧著前方越走越遠的人,趕忙跑上。

  就在她跑起來的那一刻,容衡陽突然停下了步伐。

  『嘭』的一聲,疏影的腦袋直接撞上了容衡陽的背脊。

  刺痛從額間傳來,疏影忍不住的在心中排腹著。

  這人的身子是鐵做的嗎?怎麼這麼硬。

  「你是傻嗎?」容衡陽回過頭來。

  疏影聽到這話,不甘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嘟囔道:「奴婢才不傻,那是因為公子突然停下來,所以奴婢才……」

  「你以為我說的是這件事?」

  疏影話音未落便被容衡陽打斷了。

  看著容衡陽微沉的雙眸,疏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宕機。

  「啊?不是這件事那是什麼?」

  眼見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容衡陽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選她做通房是不是錯了。

  如此蠢笨,今後自己不在,她可怎麼辦才好?

  「你方才為何站在那裡和她們爭執,若是不敵你可喚我來,我若沒來的話,你知不知道方才就摔下去了?廊亭外是清池水,足足有十米深!一失足你這條命就沒了!」

  容衡陽忍住心頭的怒意,沉聲開口。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生氣,但是只要想到疏影有可能摔落在清池中,他就無法不氣。

  瞧著他這般為自己生氣的摸樣,疏影認真的盯了一會兒,半晌過後她突然『噗嗤』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容衡陽眉頭一蹙。

  下一秒,疏影抬手就撫上了他緊蹙的眉宇,笑道:「奴婢是高興的,公子,奴婢高興您擔心奴婢,這就證明奴婢在您心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胡說什麼?」容衡陽一把扯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之間,「就算是永安,我也會如此。」

  「是嗎?」疏影歪了歪頭。

  容衡陽撇開眼,「自然是,回去吧。」

  話落,容衡陽拉著疏影就往前走去。

  原本一前一後的兩人,變得並肩同行了起來。

  羊腸小道上的樹影斑駁,映照在兩人越靠越近的背影身上。

  然而兩人也沒有發現,在他們方才說話的不遠處,一個人影快速跑開。

  ……

  二房。

  容齊氏坐在軟塌之上,抬眸望向站在屋內的婢女。

  「說吧,聽到什麼了?」

  「回二夫人的話,奴婢在福安院內聽見,老夫人應允疏影為大少爺的妾室了,而且瞧著大少爺和疏影的那副樣子,大少爺好似真的很中意她。」

  「什麼!?」容齊氏一掌將桌面上的茶盞一掃落地,「母親莫不是瘋了?竟然同意讓那個狐媚子給容衡陽做妾?若不是他們兩人,我兒如今還會纏綿病榻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容齊氏的心中便滿是怒火。

  也不知是不是容復殊膽子太小,那日在紫竹齋受了驚嚇後,回來就病倒了。

  所以容齊氏便把這仇記在了容衡陽和疏影的頭上。

  「二夫人呢,您可得小聲些,畢竟是在國公府內,若是這話傳出去被老夫人聽見,那您……」容齊氏的貼身奴婢丹翠在她耳畔小心說道。

  「怕什麼?」容齊氏嗤之以鼻,「這是二房可不是她福安院,聽到又如何?那個老虔婆向來是偏心的!小兒子不疼也就罷了,如今連小孫子也不疼了,我兒這口氣,我是勢必要出的!」

  「夫人想如何做?」

  「聽說白家那位回來了?」

  容齊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冷笑道:「容衡陽這臭小子自小就不喜女子接近,唯有那白芷瑤是個例外的,疏影那個賤丫頭不是要為妾了嗎?那我便送她與容衡陽一份好禮。」

  「我要讓她瞧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攀了高枝就了不得了,終究還是逃不過我二房的手掌心。」

  「可是夫人。」丹翠猶豫了一下緩聲開口,「可您不是很屬意那個白家嫡女嗎?一直想要她給二少爺為妻的,若是讓白家小姐與大少爺見面的話,會不會適得其反?」

  「你懂什麼?」

  容齊氏白了她一眼,「我瞧得上又如何?奈何殊兒那臭小子不著人家的眼,白家門風清貴,自然是不會讓嫡女嫁給一個未娶妻便納妾的,所以我兒得不到的東西,他容衡陽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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