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荒唐

2024-08-20 02:59:07 作者: 雪兒
  一踏入正堂之內,一股濃墨松香就襲入了疏影的鼻尖。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帶著冷意的質問。

  「你就是疏小娘?聽聞那日在七仙嶺上,只你一人鬧出了不少的事情。」

  只你一人鬧出了不少事?

  聽到此話,疏影心中一嗤。

  這是要把所有罪責都歸咎到自己一人身上了?

  「父親。」

  疏影還未開口,一道身影就擋在了她的跟前,一股松竹的冷香傳入她的鼻尖。

  疏影甚至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此人便是容衡陽。

  「怎麼?我道兩句就心疼了?我倒是想要瞧瞧,究竟此人生的是什麼模樣,竟然讓你如此荒唐!」

  『啪』的一聲,是碗筷摔落在地的聲音。

  「抬起頭來!」

  厲呵聲一出,容衡陽將疏影擋得更為嚴實了。

  疏影微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扯了一下容衡陽的衣袖,「公子,我可以的。」

  話落,疏影便從容衡陽的身後緩步踏出。

  她微抬起面容的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下來。

  「你……」容岳慌亂的站起身來,快步的行至到了疏影的跟前,滿目震驚的盯著她這張臉。

  堂內眾人見此,心中都升起了些許的詭異。

  就在此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容齊氏道了一句。

  「長得一張好容貌就是不同,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哥此番模樣呢。」

  這話一出,疏影明顯瞧見容秦氏看向自己的神色中帶上了幾分厭惡。

  這個二夫人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煩,張口閉口便是挑撥離間。

  「住嘴!」容老夫人呵斥了一句,容齊氏悻悻的將嘴給閉緊了。

  容岳沒有理會容齊氏的話,而是死死的盯著疏影道了一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詩,長風推渡遠……」

  暗香雪裡藏。

  疏影瞳孔猛的一顫,下意識的在心中回了這麼一句。

  這是當年家中出事之前,爹把自己藏起來之時告訴她的。

  爹說他的摯友會來尋他,若是瞧見人便同他道出這句詩,那人定會知曉的。

  可惜自己最後沒有尋到那人……

  思及於此,疏影望向容岳的眸色中都帶著幾分重意。

  難不成爹當年所言之人就是榮國公嗎?

  疏影不敢賭,當年孟氏血案無一人生還,娘日日耳提面命叫她不要信任何人,不准說起她姓孟。

  若是當年爹娘去時,榮國公尋上她道出這句詩,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如今……不能了,她賭不起。

  「不曾的,國公爺。」疏影撐起面上的笑意,淡聲開口。

  一旁的容衡陽明顯瞧見,在疏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父親眼中的失落。

  父親到底在試探些什麼?

  「是嗎?」容岳聽到此話之後眸色驟冷,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尖銳,只道了一句,「回去吧。」

  疏影原本提著的心瞬間隨著此話消散。

  她抬眸和容衡陽對視了一眼,朝著眾人就屈身一拜,「疏影告退。」

  道完,疏影轉身就想要離去。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容秦氏忽然開口了。

  「等等。」

  聽到此話,疏影腳下一頓,轉過身去。

  「夫人請說。」

  「你如今也是國公府的妾室了,身側若無侍婢也瞧不過去,我給你挑了兩個,你一同帶回去吧。」

  容秦氏說著就沖一旁招了招手。

  隨後一側就緩步走出了兩人。

  看到其中一人之時,疏影的眉眼頓時微冷了下來。

  「這兩個皆是我院中得力的二等侍婢,分別叫紙鳶和青竹,今後就讓她們伺候在你身側吧。」容秦氏話語清漠,聽不出有任何的弦外之意。

  但疏影還是明白,容秦氏這是不滿自己了。


  否則的話容秦氏又怎麼會把她原先擬定的兩個通房丫鬟,送到自己身側做侍婢呢?

  不就是想藉此讓這兩人都能名正言順的接近容衡陽,最終取代自己的位置嗎?

  到時等容衡陽不喜自己之後,自己就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母親,不需要。」容衡陽冷聲道。

  「你不需要,難到她也不需要嗎?」容秦氏一掌就拍在了圓桌之上,「無人侍奉,到時候說我們國公府苛待妾室,本就惹事了,還要讓我們國公府面上無光不成?」

  這話說得嚴重了,容衡陽的眸色直接一沉。

  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之時,疏影一把扯住了他的手。

  「好,妾身這就帶兩位姑娘回去。」

  話落,疏影帶著容秦氏賞賜的人便回了紫竹齋。

  紫竹齋內。

  疏影帶著她們回去之後便直接安置在了西廂房內。

  紙鳶一瞧見是在西廂房頓時就鬧起來了。

  「疏小娘,我們可是來伺候您的,您住在東廂房,又將我們安置得那麼遠,怕是不太好吧。」

  紙鳶站在疏影的跟前,一副及盡得意的模樣,絲毫沒有把上次的教訓放在心上。

  疏影冷眼望著她,嗤笑出聲,「你也知道是來伺候我的,怎麼?主子的話你都聽不了了?要不直接給你送回大夫人那去?」

  「疏小娘!您真不知道夫人送我們來是什麼意思的嗎?」紙鳶走到疏影跟前滿目不屑。

  她篤定自己是從大夫人院內出來,疏影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麼。

  「是嗎?」疏影勾人的眉目一抬,下一瞬一巴掌就甩在了紙鳶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院內。

  「你敢打我?」紙鳶難以置信的瞪著疏影。

  疏影伸出指尖就扼住了她的下巴,「又不是第一次打了,你說我敢不敢?你即來了我院子,便要守我的規矩,你若想和大夫人告狀就便去,不過你可得好好想想,一個受寵的妾室和一個不尊主的侍婢,你說大夫人會責罰誰?」

  赤裸裸的威脅一出,紙鳶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確實不敢和大夫人告狀,因為大夫人是最重規矩的一人,就算她再不喜疏影,也不會偏幫自己一個侍婢。

  「明白了?明白了就在這院子中跪著吧。」

  「跪著?」紙鳶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國公府的侍婢里唯有大夫人院中的最為尊貴,別說是在別處跪了,就是連在大夫人院中也是鮮少跪的。

  這也是為什麼紙鳶平日裡會那麼傲氣是原因了。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