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霜躲閃不及,反手抬起了霜華劍,兩者相撞發出了『叮』的一聲。
她這才發現,鬼藤的前面竟然還有鐵似的的東西。
如果她剛剛沒有及時用霜華劍抵擋的話,現在估計已經被刮下去很大一塊肉了。
「這個鬼東西什麼時候才能不纏著我啊。」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顧凌霜已經和它過了十多招了。
鬼藤不愧稱為鬼藤,簡直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竺笙也在裡面跟著著急,她不斷去查找文獻,試圖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方法。
顧凌霜也將腦海里有關於鬼藤的所有資料一起調集出來,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
兩個人合計了半天,最後只找到了一個用香料來迷惑他的方法。
冥界暗無天日,這裡的生物不需要用眼,一直都是靠著身上的其他器官聯合起來,一起辨別方向,捕捉獵物。
只要有足夠多的,能比顧凌霜還要吸引鬼藤的香料出現,那麼鬼藤就不會再追著顧凌霜了。
現在問題在於,上哪去找這種香料?
「空間裡有嗎?」顧凌霜詢問道。
「你等我看看。」竺笙飛奔而去,埋頭翻找著。
就在這段空閒時間裡,顧凌霜依舊在和鬼藤斡旋著。
不過自從剛才切斷了聯繫後,顧凌霜就再也沒接到夙行秋的消息。
顧凌霜不由得跟著擔心了起來,以顧凌霜對夙行秋的了解,說不準這個時候,他正在朝著這邊趕來。
「你快一點啊。」顧凌霜催促道,她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儼然就要頂不住了。
「馬上馬上。」竺笙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她明明記得這裡有,怎麼現在找不到了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鬼藤如潮水般退去,顧凌霜一愣,下一秒,人就已經被夙行秋帶走了。
「愣什麼神呢?方才的情況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得不說,夙行秋板起臉的樣子還是很嚇人的,但這對顧凌霜沒什麼威脅力。
因為很快,夙行秋就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用力之大讓顧凌霜幾乎都喘不上氣來,只能靠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松一點,松一點,我要被憋死了。」
夙行秋這才放鬆了一下手臂,不過,依舊沒有放開顧凌霜。
顧凌霜也知道經歷了剛剛那一下,他也被嚇得不輕,於是也沒有強求,只是問他:「你怎麼趕回來了?」
夙行秋抱了一會兒,就將顧凌霜鬆開了,放開她的時候,眼眶還有些紅,借著陰風颳過,他快速的搽了搽眼角,將被潤濕的那一塊布料反手藏在了身後。
這個動作跟顧凌霜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夙行秋是這麼的多愁善感。
就算是知道了這麼大一個秘密,顧凌霜還是很體面的選擇了緘口不談,世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或許有的人習慣將這一面展露給他人,單照著目前的情況看來,夙行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裡面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我就過來了。」
顧凌霜:……這個理由是不是相對拙劣了那麼一些?
夙行秋一看到顧凌霜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連忙證實自己,將能觀察到所有人的鏡子拿出來給她看。
「喏,你看,真是這樣的。」
夙行秋的表情還有些委屈,顧凌霜半信半疑的接過,難道只有她一個人是這樣的嗎?
隨後她就發現了,夙行秋說的果真沒錯。
還真就她一個人有問題。
難道是空間亂流將她帶到了此方地界嗎?那麼兩界之間的屏障是什麼情況?
「我讓你做好準備就是因為這事,」夙行秋的面色凝重,「先前我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不敢妄下斷論,現在終於能確定了。」
顧凌霜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間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宗門秘境被重新修復了一次。
難道會是元明仙尊做的手腳嗎?可是不應該呀,他連修復都那麼費力,怎麼會用多餘的力氣,將人冥兩界的通道打通?
「不不不,」夙行秋打斷她的思維,「或許這麼說更為準確一些,之前的損壞只是一種預警,只是我當時還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現在知道了,儼然有些晚了。」
這個世界即將滿目瘡痍,界屏被打破的結局是兩界混亂,那個時候,一定會有不懷好意之人肆意鼓動,濫殺無辜,導致天下生靈塗炭。
而且,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只有這兩界,萬一還有別的界也是這樣的情況,那就更糟糕了。
這將會導致這方世界的崩潰,到那個時候,他們全都要死在這裡。
「別慌。」越是這種危機關頭,顧凌霜的思維就越比別人敏捷,她瞬間穩住的思緒,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既然你能知道這裡的界屏壞了,那麼,試試看其他的呢。」
「我試試吧。」每兩界的界屏檢測方法都不一樣,夙行秋從前學過,現在估計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顧凌霜後退一步,將這裡讓給了夙行秋。
夙行秋是個實幹派,接到了這樣的『任務』就沒再耽擱,立即著手做了起來。
好消息是,夙行秋的腦袋還算好用,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滯澀,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到後面,夙行秋的速度就越快。
顧凌霜這心剛放下一半,就看到了夙行秋凝重的表情。
「情況不好嗎?」
明明知道了答案,但是顧凌霜還是覺得,親耳聽到的更加安心,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她瞬間如墜冰窖。
「或許,應該用千瘡百孔來形容才更貼切一些。」
「不止這兩個地方,還有妖界和冥界,靈獸族和人族的,無一例外,都不曾倖免於難。」
隨著夙行秋的每一句話出口,顧凌霜發心也跟著向下墜一分。
「怎麼會如此嚴重?」
「不是人為的,」夙行秋皺眉道,「更像是.」
說罷,他指了指天上。
顧凌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祂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