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米花町,毛利偵探事務所,三樓。
洗漱間的門被勐地推開,正坐在馬桶上一邊看報紙一邊上廁所的柯南一臉呆滯地看著門外。
門外,白井九放下推開門的手,看著馬桶上的柯南,面無表情但一雙玻璃珠一般剔透的眼睛裡透露著些許的殺氣,「喂,大偵探,你到底要霸占廁所道什麼時候?還是說……」
白井九的視線下移,定在了柯南某個部位,讓他一驚,立馬用報紙蓋住,「你,有什麼疾病嗎?」
柯南嘴唇翕動,有大量的話要從嘴裡說出來,但最後還是歸為一句狼狽的道歉:「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抱歉!我馬上就好!所以說,你趕緊出去吧!」
白井九抬起眼瞼,盯著柯南,直到把對方盯得冷汗直冒之後,才微微頷首,「1分鐘。」
話音落下,白井九轉身離開。
柯南伸出爾康手:「等等!把門關上啊!」
柯南話剛說完,門就突兀的被一個看不見的人勐地推了一把似的「砰」一聲關上了。
柯南:……?
然而,沒等柯南呆滯很久,門外就傳來白井九冷漠如冰的倒數聲。
「49、48、47……」
「啊啊啊等等啊啊啊!
」
來不及多想,柯南立即就動了起來。
地上,一隻渺小的乳白色螞蟻從容離開衛生間。
衛生間門外,穿著校服已經將自己打理好了的小蘭捂著嘴笑了笑,低頭看著身邊還穿著小熊睡衣的白井九,忍不住小勸了一句,「真是的,小九,有時候也不要太欺負柯南嘛,怪可憐的~」
「平時隨他,但今天不一樣的。」白井九頭也不抬,只清清冷冷地回應著小蘭,「松本老師的婚禮,就算是我,也會有想要好好打扮一番的。」
「啊……」小蘭一驚,隨後才反應過來,「對哦……酒、小九你也是……」
曾經也是松本老師的學生。
這是當然的。
米花町說小不小,本地就有一二三四五六……很多所學校和大學,但說大也不大,像他們這些就讀帝丹高中的同學,一般都是由帝丹幼稚園、帝丹小學、帝丹初中直升上來的,所以就算不是像工藤新一、毛利蘭、鈴木園子他們一樣一隻都是同班同學,但畢竟每一年升年級的時候都會換班,所以白井酒子與這三位還是有過幾年同班的,同樣是松本老師的學生也是理所當然。
意識到這件事後,小蘭就有些覺得不太好意思了,畢竟酒子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到高中之後才跟她熟悉起來,真是太不應該了。
白井九可沒想這麼多,她只是明白,今天大概率又有事件要發生了。
證據就是昨天還是早春的天氣今天酒變成了炎炎夏日,身邊的小蘭都穿著夏季的校服了。
一般來說,這種世界突然的轉變通常都伴隨著柯南一行人即將遭遇的桉件。
即將又有新的怨氣入手,白井九包括其他的白井一家心情都變得很好。
說話間,柯南已經急沖沖地跑了出來,瞪著白井九,「喂!白井!你啊,就算再怎麼著急,也不能直接推開門走進來啊喂!我可是在上廁所的好嗎!」
白井九面無表情轉過頭看著柯南:「怎麼,你是怕被我看到什麼嗎?難道,你真的……」
白井九的目光緩緩下移。
柯南立即下意識就捂住了襠,面色氣的漲紅:「才不是!
!
」
這女人當著小蘭的面再胡言亂語什麼東西啊!
柯南一邊生氣地瞪著白井九,一邊偷偷看一眼小蘭的反應,
如果小蘭當真了的話,他是真的會殺人的,真的會!
小蘭覺得好笑得不行了,樂不可支地走過去推著柯南離開,「好啦好啦你們就不要再鬥嘴了。小九也是,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啦,我會生氣的哦~」
兩人走遠,走廊里很快就只剩下白井九一人了。
白井九在走廊靜默片刻,抬頭看了一眼在頭頂電燈側面隱秘地方閃爍的紅燈,低聲感慨了一句,「如果,哥哥在這裡就好了……」
說完,白井九便走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雖說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各處都安裝了監聽器,樓下咖啡廳里也安排了一個隨時接受監聽器的服務員,能夠在第一時間把監聽到的東西告知給琴酒。
但實際上,這些行為所有的意義都是為了告訴白井曲生他的妹妹隨時都在組織的掌控之中,而不是真的對一家偵探事務所的日常瑣事感興趣。
只不過,不感興趣也是要分情況的。
就比如監聽的主體提到了關鍵人這件事,琴酒依舊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同時,也明白了白井曲生這個最近可以說是超越自己成為酒廠新一代勞模的人為什麼今天強行罷工的原因——竟然只是要去見妹妹了!
真是愚蠢。
琴酒冷笑,看著這個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袍還站在鏡子面前整理衣服著裝的男人,語氣陰冷,「上一個要急著見妹妹的人,已經死了。」
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讓自己下半張臉能夠完美藏匿在其中的白井曲生順便看了一眼鏡子中冷笑的長髮男人,沒有答話。
明明自己已經給那位告假了,那位也同意了,白井曲生搞不明白琴酒為什麼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莫名其妙散發著惡意在他後方冷笑。
不過一想到對方只是一個瘋子,白井曲生又釋然了。
但今天小九要來教堂。
上次新幹線的教訓白井曲生還記憶猶新,今天必不能讓這個危險的瘋子靠近小九身周兩公里以內。
「你該離開了。」將胸口處的十字架擺端正,白井曲生轉頭,直視琴酒,冷漠出聲趕人。
琴酒毫不避諱地回瞪了回去,看著這個穿著修身修士黑袍,高高的衣領遮住了下半張臉,顯得身材均勻高挑又帥氣的黑色青年,仿佛在看一隻對著自己叫喚的黑狼,周身殺氣騰騰,「犬吠的對象錯誤了呢。」
這不是琴酒第一次說自己是狗了,白井曲生習慣無視了這個錯誤的形容,「我再說一次,你該走了,琴酒。」
琴酒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