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的口味比較符合蘭芷的口兒,她吃得很開心,尤其是那道魚,她十分喜歡,用她的話說就是:「這道魚,可以排進我喜歡吃的魚裡面的前三了。」
蘭芷喜歡吃魚,而且很少對哪道菜能有如此不錯的評價,謝汀笑著說:「那以後常帶你來這兒。」
「好。」
一頓飯馬上要吃完,服務員來敲門,端進來兩碗湯圓,還有一個蘭芷想要的那個玩偶。
蘭芷抱著那個玩偶,笑得很開心,她說:「多少錢,一會兒算進來,讓他結帳。」
服務員忙答道:「這是送您的禮物。」
謝汀也開口:「算進去。」
「好的。」
服務員走後,蘭芷小口小口吃著湯圓,她還說:「元宵節那天我就開學了,現在就當提前吃了。」
「到時候也能接你出來。」
蘭芷繼續吃著,然後說:「我先提前跟你說一下,就是,我可能這半年也會比較忙,可能陪你的時間會少一點兒。」
謝汀遲疑了幾秒,然後說:「沒事兒,我的時間可以配合你。」
蘭芷眼睛的滴溜溜地轉:「你不問問我什麼事兒嗎?」
「等你想說自然就告訴我了。」謝汀話雖這樣說,但其實他早已經知道了蘭芷去面試話劇的事兒。
之前蘭芷痴迷民國戲,怕也是因為這個,他也知道了那天導演對她評價不錯,就沒有插手這件事兒,蘭芷現在不說,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等等就好。
蘭芷點點頭說:「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
可惜蘭芷沒有等到那個時間,本來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兒,但陳黎突然接到了電話,那人低聲下氣,話里話外總而言之就是說:「蘭小姐還年輕,先拍著B角,以後也有時間。」
陳黎沒有撕破臉,應付了幾句,撂了電話。
然後讓人去查,為什麼沒有用蘭芷。
後來果然和陳黎想的一樣,有人往裡塞人,叫魏晴,這個人倒也不能說差勁,也是有著多年經驗的,可是絕對不應該到了蘭芷前頭。
陳黎在想辦法斡旋,並且把蘭芷叫到了她辦公室。
去公司的那天,蘭芷還是很高興的,她以為馬上就要簽合同了。
陳黎看到蘭芷進來,讓她坐下:「蘭蘭,先坐。」
陳黎掌心下,扣著一份合同,但似乎沒有拿起來的意思,蘭芷感覺有點不妙,開口問:「陳黎姐,是有什麼事兒嗎?」
陳黎吐了口氣說:「剛才,話劇那邊給我來了電話,說,想讓你先排B角。」
說完這句,陳黎抬頭看了看蘭芷,發現蘭芷神色沒有太大變化,才接著說:「我已經了解了情況,頂替你的那個,是有人塞進去的,你也知道,馮導為了這個本子耗費了多年心血,資金對他來說,確實比較重要,他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就答應了讓魏晴演。」
蘭芷聽完,心裡不知作何感受,那天出來,她以為自己應該沒問題,甚至都提前慶祝上了,但終究沒到最後一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蘭芷靜了一會兒後說:「我知道了,陳黎姐。」
陳黎看著蘭芷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出口安慰:「你別太擔心,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已經再約馮導了。」
「謝謝你,陳黎姐,但是既然我可以被替代,那就說明我也沒有做到最好,我明白的,你也不用再費心了,我不想讓你為難。」
「蘭蘭,這事兒不是你的問題。」陳黎頓了頓,又開口試探地說:「依我看,不然把這事兒告訴謝總呢?」
「別告訴他了。」蘭芷拒絕得很乾脆,然後看向陳黎手下的合同問:「那是合同嗎?拿來我簽了吧。」
陳黎還是按著沒給,她說:「你說不告訴謝總,我就先不說,但是姐勸你,有時候瞞著,不一定是好事兒。」然後把合同又往自己那邊移了移,說:「等我再見馮導一次。」
蘭芷搖搖頭:「不用了,陳黎姐,您應該比我清楚,那邊出了錢,肯定沒那麼容易能換人。」
陳黎還是按著沒給,然後說:「那就乾脆別簽了,現在排這個B角,對你來說沒太大幫助,我們再看別的本子。」
蘭芷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也好。」
陳黎握住蘭芷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後問:「你怎麼來的?我讓老張送你回去?」
「好。」
回家的路上,蘭芷沒那麼開心,她坐在座位上怔怔地看著外面。
張師傅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蘭芷臨下車之前,他叫住了蘭芷:「蘭蘭,我嘴笨,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但是還有別的機會,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蘭芷笑了笑說:「謝謝張師傅,我進去了,您路上慢點兒。」
回到家,蘭芷開始收拾行李,她第二天早上要開學。
收著收著,蘭芷突然坐到行李箱上發起呆來。
謝汀回來後,沒見蘭芷,上去找,看到蘭芷坐在行李箱上發呆,旁邊是還沒收拾的東西。
他走過去把人抱到懷裡,問:「怎麼了?收拾累了?」
蘭芷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謝汀摸摸她頭說:「我明天早上送你去學校,等你收拾好了還可以再帶你出來。」
「好。」
蘭芷趕緊起來把還沒收好的東西裝好,都收拾完,她拍了自己腦袋一下說:「我忘記做飯了。」
「那出去吃,想吃什麼?」
蘭芷興致缺缺地說:「你定吧,隨便吃點就行。」
從他回來,蘭芷就一直沒高興過,謝汀問她:「今天出去了嗎?」
「去了趟公司,陳黎姐找我有點兒事兒,看你不在公司,我就自己回來了。」
謝汀轉著方向盤說著:「我下午出去了一趟,沒在公司。」
蘭芷無聲點了點頭。
紅燈,謝汀停下,摸著蘭芷頭髮問:「怎麼了,感覺不開心。」
「沒有啊。」蘭芷盡力地表現得開心了一點兒,但看謝汀還是不放心,而且一臉不開心,她又說:「可能馬上開學了吧,開學綜合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