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城回來之後,江雅君和梁湛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而且梁湛,真的算是開竅了,整個人變得很浪漫。
他們在那一年的夏天確定了戀愛關係,雖然兩個人是剛剛談戀愛,但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還有點兒老夫老妻的感覺了。
確定關係之後,他們一起回去看了看外婆。
梁湛拉著江雅君的手,走在小路上,外婆家因為很久沒人住,院子裡長了草,梁湛去把那些都收拾好。
在外婆的墳墓之前,江雅君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外婆,我現在升職了,賺的錢也比以前多了,然後我還和蘭蘭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我現在挺好的,也和梁湛在一起了,你放心吧,我特別好,如果你也想我了,就多來夢裡看看我吧……」
梁湛也和外婆保證:「我一定會照顧好君君的,您放心。」
外婆家其實現在不方便住,江雅君怕梁湛不習慣,說還是去住酒店,梁湛說:「就住這裡吧,之前我也住過,沒什麼不習慣的,一會兒我再把院子裡好好收拾一下。」
江雅君紅著眼點了點頭,然後抱了抱梁湛,梁湛問:「要不要,把院子和房子都重新修繕一下?」
江雅君說:「你知道我上大學的時候,我想如果等我賺錢了,第一件事兒就是幫外婆修房子,但是還沒等到我賺錢……她就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房子雖然很破很舊,但是我不捨得動了……」
她抬頭看著這個破舊的房子,這裡面是他和外公外婆所有的回憶,是她的家。
雖然現在很破舊,但她也在這裡度過了曾經最溫暖,最幸福的時光。
這裡塵封著外公外婆對她的愛,塵封著她曾經感受過的美好。
所以就算再破再舊,她也不想去動。
外婆已經沒有留給她再多餘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江雅君又不禁潸然淚下,小老太太清貧了一輩子,到最後也只留下了這麼一個房子。
如果她能長大得快一點,或者不報那麼遠的學校,可能外婆還能再多陪她幾年。
這些年在京城,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過去了失去外婆的悲痛,可當她再一次站到這個房子裡,腦海中還是會浮現出曾經她和外婆生活在這裡的一幕幕。
她不是過去了,只是有了其他的人填補了她的生活,可當她再身處這個環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外婆。
聯繫把院子裡收拾得特別整齊,除去所有的雜草,還加固了房頂上的瓦片。
他想把這份回憶給江雅君留得更久遠一點。
外婆生前喜歡種花,院子裡種著她最喜歡的粉色月季,當除去外面的雜草,江雅君驚奇地發現,那株月季竟然還頑強地活著,開著粉色的花。
江雅君還記得,外婆特別愛花兒,她向來都很慷慨,可當鄰居來家裡想要剪她的花,她卻總是捨不得,但是江雅君說好看,外婆就把花兒摘下來給她插到頭上,還夸著:「我們君君真好看。」
屋子裡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和外婆走之前一模一樣,江雅君躺在外婆的枕頭上,她貪戀地想要聞一聞那裡還有沒有殘留著外婆的味道。
江雅君不知道這個房子什麼時候會倒,可她知道,終有一天,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當外婆給她的愛永遠都不會消失。
江雅君和梁湛一起在外婆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鄰居家的小男孩兒來敲門。
他已經長高了不少,再見到梁湛時,不像小時候那麼大膽了,有點兒害羞,端著手裡的東西說:「哥哥,這是我媽媽給你們的早飯,媽媽說外婆家做飯可能不方便。」
「謝謝你啊。」
到了中午,梁湛之前救了的那個小男孩兒也往家裡送了飯,說:「哥哥姐姐,爺爺說是你們救了我,謝謝你們,這是爺爺燉的肉,送給你們吃。」
本來江雅君還有點兒苦惱,她和梁湛住在這裡,吃飯要怎麼辦?現在看來絲毫不用擔心。
這裡的鄰居都相處了很久,民風淳樸,很樂於助人,對於江雅君這種小輩也都是發自心裡的喜歡,也心疼。
看著那個小男孩兒,江雅君想起了之前關於梁湛身份的烏龍,那時候,村子裡都說梁湛是她丈夫,她還想著,等自己畢了業回來,就跟他們解釋說自己和梁湛離了婚。
江雅君把這段往事當作玩笑講給梁湛聽,梁湛說:「好啊,那時候就想著不負責了。」
說起不負責,又不得不提起當初在青城草原上的時候。
蘭芷和謝汀都去了帳篷外,帳篷里只留著江雅君和梁湛。
兩個人現在坐在一起,多少有點兒尷尬,而梁湛心裡則是有點兒生氣,江雅君吃干抹淨竟然不想承認。
最終還是江雅君受不了這個尷尬的氣氛,她也想說清楚,於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你道歉,對不起。」
「你為什麼道歉?」
江雅君比較是女孩子,還是第一次,稍微有點兒害羞:「我們不是,不小心……」
梁湛說:「我沒有不小心。」
江雅君也沒料到梁湛會這樣說,嘴硬說:「那,那是我不小心……」
梁湛冷哼了一聲,然後說:「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喝到不省人事了嗎?」
江雅君警惕地搖了搖頭,昨天晚上只是喝了一點點,怎麼會不省人事?
梁湛又問:「那既然沒有喝到不省人事,就證明你意識是清醒的,怎麼會是不小心呢?」
「我……」江雅君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什麼,這實在是沒辦法解釋,她要怎麼說,難道說他真的是被梁湛的美色所誘惑了?
梁湛又小聲地說:「那你,是對我不滿意嗎?我技術不行?」
江雅君趕緊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怎麼會呢,你很棒的。」
等江雅君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妥,說:「啊,我也不是說你很棒,我……」
梁湛見縫插針:「那還是因為我不行?」
「不是,你很行,特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