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紀明薇耳根一熱,當著外人的面那麼叫,她反而覺得沒什麼,反正是演戲。
可是面對霍宴川的時候,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我、我平時還是叫三哥,好嗎?」
霍宴川仿佛格外縱容:「都聽你的。」
紀明薇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總覺得……霍宴川跟原著中描寫的陰鷙反派不一樣啊!
剛才在外人面前,明明那般可怕;私下竟是這樣的?
莫非,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
霍宅。
許是大腦里一下子塞了太多東西,導致超出負荷,紀明薇回房後倒頭就睡。
結果睡著睡著,就夢到——
【「我這輩子最討厭被人背叛!把我耍得團團轉的,你是頭一個。」昏暗的房間裡,男人推著輪椅一步步朝她走來,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把我當替身?我跟霍北辰就那麼像嗎?」
「紀明薇」被綁在床頭,嚇得淚眼婆娑,被他的氣場壓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不斷搖頭。
「怕什麼?你有膽量利用我,就該想到後果。」男人好似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手指在她眼角來回摩挲,說出口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既然眼神這麼不好,那留著也是多餘,還不如瞎了。」
隨著他輕飄飄的話音落下,就有人拿著把鋒利的剪刀走到「紀明薇」面前,在她驚恐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出手——】
「啊!!!」紀明薇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冷汗涔涔,心臟狂跳不止!
看原著的時候不覺得,可剛才——就仿佛親身經歷了一般,仿佛恐懼還殘留在身體當中。
這個「紀明薇」還真是不作不死,她可謂是一步步將自己送上死局的。
紀明薇既惱恨於原主為愛不擇手段,平白無故招惹反派大佬牽連自己,又為自己今後擔憂。
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在霍宴川面前刷滿好感度,讓他相信自己沒有打算綠他,是真心實意嫁給他的,才能勉強苟活吧!
那短期內就不能離婚,否則……一切信任都會被摧毀。
就在她起來打算去刷一波好感度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通來自「ababab」的電話,她下意識點了接通,就聽到那頭傳來了一道暴躁的男聲:「紀明薇,你給我立刻、馬上滾回來!」
紀明薇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討好反派也就算了,對別人就不客氣了,「你誰啊你,敢叫我滾的人,還沒出生在這世上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吼:「老子是你爹!」
紀明薇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我還是你祖宗呢!還敢冒充我爹,我爹早死八百年了。」
「你、你……你個不孝女!」對面的人險些氣了個仰倒。
紀明薇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冷靜了好一會,她忽然想起了穿書的現狀,面色頓時一僵。
莫非剛才……難道是……原主的父親?
所以「ababab」是,阿爸阿爸阿爸?
原主還是有些幽默細胞在身上的。
似是為了證明她的猜測,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來電顯示是正常的「媽媽」。
她尷尬地了三秒,還是硬著頭皮接通了電話,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薇薇啊!你就別再惹你爸爸生氣了,算媽媽求你了,回來一趟吧!他是有要緊的正事跟你說。」
紀明薇汗顏:「……我知道了。」
……
半個小時後,司機將她送到了紀家門口。
紀明薇按響了門鈴,老管家王媽來開門,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隨即假裝恭敬道:「喲!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快跟我進來吧,老爺可是發了好大怒火呢!您一會可懂事些,可別再惹他生氣了。」
她這聽著像是苦口婆心的好意,可實際上卻已經越界了。
原著中這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就是對假千金百倍恭敬討好,幾乎有求必應,看「紀明薇」的眼神卻是各種不屑,仿佛她是什麼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紀明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就算有再大職權,說到底也只是傭人,有什麼資格教訓主人。
「你……」王媽被她懟得臉色一沉,但想到之後她等會遭遇什麼,又在心底嘲笑了一聲,虛情假意道:「大小姐教訓的是,請您跟我來吧!老爺和夫人他們都在等您回來。」
紀明薇也沒再多說什麼,跟著她一路進門來到客廳,就聽到一聲厲呵聲響起:「你給我跪下!」
紀明薇漠然抬頭,對上了中年男人暴怒的臉。
嘖!
真夠猙獰的。
原主的美貌一定不是遺傳他的。
「我讓你跪下,你是耳聾了嗎?」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紀父更加憤怒了。
「阿澤,你好好說話,別嚇著孩子了。」一旁的紀母連忙溫聲勸說。
紀明薇又看了她兩眼,長得溫婉淑雅的,也不知道原主那明艷的長相到底像誰。
回過神來,她淡聲反問:「我為什麼要跪?」
「你還好意思問!」紀父氣得漲紅了臉,拿起茶几上的報紙朝她面門丟了過來,「你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你是不是要把紀家的臉面丟盡了才甘心!」
紀明薇已經條件反射地閃身避開了,還是被報紙的一角劃破了臉頰,滲出了一絲鮮血。
她皺了皺眉,低頭隨意地掃了眼報紙上的頭版內容——
《紀家千金求愛不得,為情自殺?》
文章內容大概介紹了一下她的背景,然後說她仗著身份進入娛樂圈這半年來黑料不斷,演技辣眼,綜藝出醜等等,又說她對頂流霍北辰痴戀痴狂,甚至深夜爬床。
說得好像是趴在窗口親眼瞧見了似的。
之後就是添油加醋的談及她跳海尋死的事情。
顯然,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經嫁給了霍家三爺的事情。
不用去關注,紀明薇就可以預見,圈子裡和網上群嘲聲有多響亮。
不過紀明薇的觀眾重點顯然不在這上面,而是抹掉了臉頰上的血跡,不悅地望著紀父,「您不丟東西就不會說話了?我的臉可是上過上億保險的,您賠得起嗎?」
不止是臉,她的手也上了保險,不過是在穿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