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紀明薇雙腳還踩著拖鞋,白嫩的腳趾微微蜷縮著,暴露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
「我……忘記拿睡衣了。」她有些窘迫地垂下眼帘,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
難得看到她如此害羞的模樣,霍宴川眼底的冷意和周身的戾氣徹底消散,語氣中透著一絲慵懶的笑意,「需要我幫你換嗎?」
「咳……」紀明薇被他這番騷話嗆得紅了臉,「三哥,這種事情還是不麻煩你了。」
霍宴川單手拖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害羞什麼,你我都老夫老妻了,這難道不就是你所說的夫妻情一趣?」
紀明薇:「……」
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看著她兩隻耳朵都紅了,霍宴川也不逗她了,「好了,你去換衣服吧!」
紀明薇如蒙大赦,從行李箱中翻出睡衣褲,「嗖」地一下鑽進浴室,三分鐘後用毛巾抹著濕發走出來,隨口道:「對了三哥,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你在跟什麼人講話……」
霍宴川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道:「無關緊要的人。」
「哦……」紀明薇也不再追問,上前兩步走到他的輪椅前,「時間不早了,需要我扶你上一床休息嗎?」
霍宴川神情微頓了兩秒,眼底的黑霧散開,朝她伸出了修長的手臂,「那就麻煩夫人搭把手了。」
夫人這個詞,莫名得令她害臊。
尤其是眼下這個情況,就好像是她主動邀請對方上一床一樣。
紀明薇連忙止住思緒,扶著他的肩膀起身。
原以為這對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結果霍宴川的力氣出乎預料地大,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站穩,倆人同時朝著大床上跌了下去。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將她整個人都抱在她的懷裡。
她柔一軟的雙手抱著他的後背,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不留下一絲縫隙。
「噗通」——
「噗通」——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耳膜傳到心臟,一時間分不清是誰的。
紀明薇只覺得他的胸膛緊緻,肌肉硬一硬的,哪怕隔著一層衣料,她的臉頰也不自覺地變得滾一燙。
紀明薇連忙一個翻身,將他一把放倒在床。
卻見眼前的霍宴川發梢凌亂,衣服的扣子似乎被不小心蹭開,露出了一片古銅色的胸膛,顯得格外性感。
他的呼吸有些絮亂,眸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莫名地透出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紀明薇心頭騷動,險些沒能把持住!
她覺得自己好像衣冠禽一獸,居然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咳咳……」紀明薇在心底痛斥了自己一頓,連忙起身,「我先去把頭髮吹乾。」
說罷,一溜煙地逃走。
望著她那纖長的背影,霍宴川喉結微滾,黑眸漸深,仿佛壓抑著一股濃烈的浴望。
等紀明薇再出來的時候,霍宴川已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不由地放輕了腳步,猶豫再三後,還是悄悄地鑽進了另一邊的被窩中。
反正只是一晚,只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又沒什麼影響。
想至此,她慢慢地放鬆下來,閉眼陷入夢鄉。
半晌,霍宴川陡然間睜開了眼睛。
柔一軟的手臂從背後纏了上來,女孩身上的體一香飄散而來,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頸項。
她似乎睡得香甜,失去防備,將他當成了抱枕一樣,不肯放開。
漸漸地,她的一隻腳也搭在了他身上,無意識地蹭了蹭。
霍宴川:「……」
若不是聽出她的呼吸平穩,他或許會以為這是紀明薇在勾引他。
可這種無意識的行為,更是令他喉頭髮緊,呼吸變重,就連身體也開始發燙,卻不得不隱忍下來。
前所未有的煎熬。
他不自覺地轉過身來,在夜燈下深深地凝望著這張面孔,仿佛透過她在尋找著某種熟悉的感覺。
霍宴川眸光深沉,不自覺地低下頭來,帶著濃濃的占有欲,吻上了那嬌艷欲一滴的紅唇。
睡夢中的紀明薇感覺到一陣柔一軟襲來,感覺像果凍,她不自覺地張開嘴巴想要去嘗一口。
結果卻給了霍宴川機會,令他肆無忌憚,變著法子欺負她。
「嗯……」直到女孩無意識的嚶一嚀聲響起。
霍宴川剎那間清醒過來,放開了她。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忽然有些後悔,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
一夜好眠。
紀明薇四仰八叉地從床上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只是嘴巴好像有點痛。
霍宴川已經不在了,留了言說是有緊急公務要處理,早餐已經放在了桌上。
這感覺就像是,丈夫出門跟妻子報備一樣,體貼得不像話。
紀明薇惡寒了一下,連忙去洗手間洗漱。
結果當看到鏡子裡自己的模樣時,整個人都驚住了。
她的嘴像是被蟲子咬過一樣,又紅又腫的,脖子往下還有好幾個紅點。
這酒店半夜裡居然有蟲子?
還好不算太嚴重,稍微化妝遮蓋一下,不影響拍戲。
……
等抵達片場的時候,男女主角也都到齊了。
令她意外的事,這次的女主角居然也是個熟人。
「嗨嘍!又見面了。」聞黛笑容甜美,湊到她跟前,目光亮晶晶,「上次在蘋果台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了,沒想到我們還能一起合作,我能叫你薇薇嗎?我是聞黛,你叫我小黛就行。」
對方好像有那個社交牛逼症,一上來仿佛跟她認識了八百年一樣親熱。
對於這種類型,紀明薇還真難以招架,「你好。」
「薇薇,人家既然那麼給你面子,你為什麼不多說兩句呢,這樣會顯得你很沒禮貌。」一旁的江月喬見縫插針,非得摻和一腳。
沒想到聞黛卻絲毫不介意,反而笑得更甜了,「我就喜歡性格高冷,不虛偽做作的,這樣才真實嘛,薇薇,你說對不對?」
江月喬感覺有被內涵到,面上閃過一絲難堪。
紀明薇卻勾起唇角,雖然她覺得聞黛對她的親近也只是浮於表面,或許另有目的,但不可否認,這一刻她心情爽了,「你說得對。」
「原來你在這兒呢,昨晚你房裡的那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