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現場來的不少,都是席家請來的親戚朋友或者客人。
之前看在席雲深的面子上,他們對郁薔這個「女主人」客氣些,可實際上不少人心裡都看不上她這種貨色。
這會看她被打臉,一個個心情豁然開朗,跟著冷嘲熱諷,「是啊!有的人自以為抓住男人的心就可以成為人上人,卻不知道這世間變心的人多不勝數,要是哪天被拋棄,哭都沒地方哭去。」
「只有靠自己本事得到的東西,才不會背叛自己。」
「……」
郁薔哪能聽不出這群人就是在鄙視自己,氣得臉頰一陣青一陣綠,嘴角抽搐,好懸沒氣厥過去。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跑過來拆她的抬,「郁薔,你臉皮是豬油糊的嗎,居然說是我哥送你的禮服戒指,明明是你自己吵著鬧著非要他給你買,我哥被纏得沒辦法,給了你一張卡讓你自己去選的好嗎?」
席妙妙這這番話,可以說是直接將郁薔的臉皮撕下來,扔在泥濘中狠狠地踩上幾腳。
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露譏諷、嘲笑,鄙夷。
郁薔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羞憤欲絕地紅著眼跑開了。
席妙妙冷哼一聲,隨即笑著挽住了紀明薇的胳膊,「走吧薇薇姐,先去我房間裡,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慢慢聊。」
紀明薇跟著她一路上樓回房,好奇地問道:「你對她一直都是這種態度嗎?」
「是啊!誰讓她上趕著犯賤,我沒弄死她,已經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了。」席妙妙神色不屑,又有些憤然道,「也不知道我哥是怎麼回事,居然喜歡這種又下賤又倒貼的女人,明知道她的名聲全毀了,還沒有拋棄她,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紀明薇也挺好奇的。
之前看席雲深的表現,對郁薔不像是真心,倒像是利用。
可郁薔又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席妙妙越說越生氣,眼中帶著算計,「現在唯一讓他清醒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比郁薔好上百倍、千倍、萬倍的女人,比如說……」
眼見著她那雙漆黑精明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紀明薇眼皮一跳,「你不會想說是我吧?」
席妙妙笑得一臉甜美。
「想都別想。」紀明薇嚴詞拒絕,「別打我主意。」
席妙妙頓時擰起眉頭,不甘地問道:「為什麼?」
紀明薇嘴角微勾,眼中仿若星辰閃爍:「我有喜歡的人了。」
都說喜歡一個人,就跟噴嚏一樣,就算想要忍住,愛意也會從眼中溢出。
之前她還不敢承認,現在她已經可以直白地面對自己的心了。
席妙妙略顯失望地癟了癟嘴:「哦……」
心中卻盤算著,就算紀明薇有喜歡的男人,也不可能比她哥更好。
況且也只是喜歡而已,就算談戀愛,也可以拆散的嘛。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撮合的計劃。
「對了薇薇姐,我聽說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一會宴會開始,能不能請你演奏一曲,我在旁邊跟你伴舞,可以嗎?」小姑娘眼中寫滿了期盼。
紀明薇自然不會拒絕:「好啊!」
……
一個小時後,宴會正式開始。
室內的燈光驟暗,緊接著一束光打在了旋轉樓梯上。
在場賓客們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了兩個明艷的人兒。
席妙妙穿著紅色禮服,眉眼精緻凌厲,如同一朵盛放的紅玫瑰般光彩奪目。
儘管她如此招眼,也依舊掩蓋不掉身旁之人的風姿。
紀明薇一席純白定製,手中拿著小提琴,身形窈窕,長髮及腰,明眸善睞,唇若桃李,一身冰肌玉膚,美得不似人間。
一紅一白,一朵嬌艷動人、一朵高貴聖潔,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直到兩人正式登台,悠揚的琴聲響起,如仙樂般夢幻,再搭配上席妙妙的舞姿,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台下,席雲深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盯著那抹白,神情若有所思,像是完全沉迷了進去。
他身側的郁薔嫉妒得眼紅,紀明薇啊紀明薇,你居然敢大出風頭搶我的男人,那就要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還有席妙妙,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我的忍耐早就到達極限。
這次借著機會,正要將倆人一起除掉,一舉兩得!
想至此,郁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險詭異的笑容。
這一抹笑,正好被台上的紀明薇捕捉了個正著。
她拉著小提琴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意識。
她連忙屏住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後,忽然抬頭,看到了舞台右上方,兩扇明黃的玻璃窗隨著琴音嗡動。
一顫一顫的,幅度越來越大。
席妙妙還沉醉在自己的舞蹈中,沒發現任何異樣。
直到「刺啦」一聲,刺耳的弦音驟響。
紀明薇陡然間停止演奏,放下小提琴,起身拉著席妙妙的胳膊向台下衝去。
席妙妙的舞步還沒來得及停止,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扭到腳,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等下薇薇姐……」
紀明薇卻強硬地拖著她下台。
台下的賓客一陣騷亂:
「怎麼回事啊?這女人怎麼這麼沒規矩,突然就停止了演奏。」
「搞什麼,她是存心來搞破壞的吧?誰請來的。」
「真是掃興……」
沒等他們抱怨多久,只聽「嘭」地一聲響。
舞台上方,明黃的玻璃窗炸裂,無數玻璃碎片「嘩啦啦」地落在了舞台中央,正是剛才紀明薇和席妙妙表演的地方。
但凡她們下台時晚了一秒,必定會被厚重的玻璃扎得血流成河,甚至會毀容、危急到性命。
全場一片死寂。
席妙妙瞳孔地震,一屁股摔坐在地,滿臉後怕地握住了紀明薇的手,聲音都在顫抖:「薇薇姐,這、這是……」
紀明薇倒還算冷靜:「剛才演奏的時候,我就發現玻璃在震動,猜測它要炸開了。」
但她絕不相信這是一場巧合。
尤其當她帶著席妙妙躲過一劫後,第一時間去看郁薔的表情,卻看到了她沒來得及掩飾的不甘和惱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