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夏老師臉皮的厚度,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紀明薇的語氣充滿了欽佩之意。
夏芷君被氣得嘴都歪了,「紀明薇,你簡直欺人太甚!」
「哪裡比得上夏老師,您的臭名聲已經在圈內傳開了,還是離我遠點為好,免得人家以為我跟您關係很好呢!」紀明薇說著立刻跟她拉開距離,似乎嫌她晦氣。
夏芷君死死地抓緊拳頭,雙目通紅,冷哼道:「好啊!你現在都不裝了是吧,你老實說,我身上遭遇的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毀了我的名聲,你很得意是嗎?」
「瞧這話說的,難道是我拿著刀架著你的脖子,讓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把別人當踏板往上踩,還在背後貶低人家的嗎?」紀明薇的眼神逐漸冰冷,「做了惡事,就要付出代價!你不會以為自己能永遠僥倖躲過一劫吧!」
夏芷君背脊一涼,心中閃過一秒的恐懼。
不過想到巫師大人跟她交代的話,她又來了底氣,「紀明薇,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想雪藏我?做夢!我告訴你,今後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你且等著吧!」
說罷,她驕傲地轉身離去,挺直的背脊仿佛充滿了自信。
紀明薇冷眸微眯,沉吟片刻後拿出手機,她五分鐘前發出去的消息,霍宴川還沒回復。
也沒有出現在大廳里。
她的心臟「砰砰」狂跳,莫名地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薇薇姐。」正這時,席妙妙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臉色泛白,額頭上布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紀明薇拿出紙巾給她擦拭,好奇道:「你不是剛去洗臉了嗎?怎麼還是一頭汗。」
「或、或許是跑得太快了。」席妙妙擦掉汗珠,伸手挽著她的胳膊,臉上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笑臉,「這訂婚宴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了,要不……我們溜出去玩吧。」
紀明薇卻搖了搖頭:「我還在等我的朋友。」
席妙妙忽然警惕道:「朋友?男的還是女的,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紀明薇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臉,「是啊,他是上天賜予我的珍寶,是我唯一的愛人。」
席妙妙聞言一怔,神情略顯失落。
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那他一定是個很帥氣、很可靠的人,至少比我哥要可靠百倍,我相信你的眼光,以後不會再亂點鴛鴦譜了,我祝福你們。」
紀明薇掀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就在這時,一聲突兀的,尖銳刺耳,仿佛要衝破耳膜的慘叫聲響起——
「啊啊啊——死人啦!!!」
紀明薇的臉色陡然一變。
大廳里更是一陣喧譁。
「怎麼回事?我沒聽錯吧,好像是說死人了?」
「不會吧!訂婚宴上死人,有這麼晦氣的事情嗎?」
「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霉啊!」
有些「嗅覺靈敏」的媒體記者,已經第一時間朝著尖叫聲的來源處沖了過去。
他們有預感,這或許會是特大新聞。
紀明薇也準備過去,卻被席妙妙死死地抓住。
她赫然回頭,對上了席妙妙蒼白的臉色,「姐姐,我、我有點害怕,這種事……我們還是別過去了吧。」
紀明薇直覺她的樣子不太對勁,但一時也沒功夫多想。
她的右眼皮狂跳不止,那股不詳的預感也愈發強烈。
「那你就先待在這裡,我去看一看就回來陪你。」紀明薇說著轉身就走。
席妙妙咬緊牙關,僵在原地許久,還是沒有跟上去。
紀明薇這邊一路來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還沒來得及進去查看,就聽到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天哪!死的居然是新娘,這也太慘了吧!」
紀明薇瞳孔驟縮,立刻從人潮中鑽進去一看。
更衣室里,半個小時前還神采奕奕的郁薔,此刻卻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潔白的婚紗被血色染紅,她的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格外滲人。
席雲深就那麼跪在她的屍體面前,雙目猩紅,一身的黑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而最讓紀明薇震驚的,是站在屍體旁,垂著眼帘的霍宴川。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席總這模樣,是受到了劇烈的打擊啊!」
「廢話!換成是你,好好的一場婚宴,卻變成了喪禮,你能接受嗎?」
「雖然郁薔這女人是很討厭,但也罪不至死啊!」
「等等,那站在席總他們邊上的男人是誰啊!長得也太英俊了吧!莫非是什麼三角戀,情殺事件?」
「咔嚓」「咔嚓」的拍照聲響個不停。
「快,多拍幾張,這可是頭號大新聞啊!標題我都已經想好了,絕對會上熱搜。」
有幾個沒有底線的記者,還在不停地拍攝兇案現場,生怕有任何遺漏。
場面一時混亂到極點。
就在紀明薇打算闖進去詢問霍宴川事情經過的時候。
「都後退,讓一讓,讓一讓啊!警察辦案!」警方及時趕到,將眾人用阻隔在外,「都不許拍了,誰敢亂拍亂傳,妨礙警方辦案,就給我蹲派出所。」
警方是想將無關人員趕走的,可如今出了人命案子,還不能把人都放回去。
要是兇手就在這群人裡頭,一放出去就銷毀證據,那也就白搭了。
警察只能先帶著法醫進去,檢查郁薔的屍體。
結果法醫還沒行動,席雲深卻抬起了那雙猩紅的眼眸,聲音嘶啞又恐怖,「不用查了,兇手就是他——」
他陡然間伸手一指霍宴川的方向,「我親眼所見,是他害死了我的未婚妻!」
現場一片死寂。
紀明薇心頭一緊,腦海中萬千思緒翻湧,最後歸結為一個念頭——壞了!
她那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警察也被他的指控驚了一下,看著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男人愣了愣,才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男人容顏如玉,身子筆挺,遺世獨立般站在那裡,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語氣清冷地報上名來:「霍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