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內,一個年輕人正在操作著電腦。電腦屏幕上映出來的是一個程序,程序的畫面上有一把傘。
「噠噠,噠噠。」靈巧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不斷錄入著信息。一個又一個數據出現在傘的示意圖的旁邊。
當鍵盤最終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完成了保存之後,年輕人長出了一口氣,按下了確定。
【開始推演,請稍後,剩餘必查,應查,可查項目:44+493+8012,預計耗時:8分40秒+2小時52分+1天15小時】
「叮咚~」年輕人背後的門的門鈴突然響起。
「啊?」年輕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一下手錶,隨後反應過來。「哦對。。。是提貨時間了。」
「幾號?」打開門,年輕人一邊端詳著來者,一邊問道。「哦,是你啊伏特加,我想想,你來取的話應該是。。。」
「9號和17號。」門外,伏特加將兩個號牌遞了過來。「我每次都是第一時間送來,不就是為了給我和大哥占這兩個號碼嗎?Icewine(冰酒)你也太健忘了。」
「嗯,不過話說回來,」冰酒接過號牌,將旁邊柜子的兩個格子打開,取出了兩把手槍交給健壯男子。「你轉告Gin,槍是新的,之前那把槍已經磨損過度了,維修也很難到達原來的精度。讓他少用手槍打強擴張彈藥,否則這槍能在他手裡呆著的時間不一定有待在我這裡的時間長。」
「大哥的脾性你也知道,擴張彈藥畢竟威力強大,毀損槍管什麼的。。。畢竟還有你在嘛!」伏特加聳了聳肩,接過槍,看了幾眼之後又抬起頭來。「這把新槍的握把?」
「和上一把槍一模一樣的,這是我連續做了兩次鑄模之後直接複製出來的,放心吧!」冰酒靠在柜子上,笑道。「上一次換槍的時候就是直接做好握把交給他的,只不過是你當時不在場罷了。」
「說真的,你可比你師傅強多了」伏特加不由得稱讚道。「怪不得你才17歲就在槍械方面有如此造詣,還能得到代號。」
「謬讚——」冰酒正說到一半,卻看見伏特加遞過來一個小木盒子。「這是——?」
「了斷藥物,是最新研發的。」伏特加將盒子遞給冰酒,將自己的西服拉開,將內兜里的給他自己準備的藥物給冰酒看。「這款新藥物在服用之後很快就能生效,而且效果和正常的心臟病差不多。」
「哦。。。新藥物啊?」冰酒打開小盒子,看到一粒紅白色膠囊靜靜地躺在木盒裡。「老藥物需要交還嗎?」
「你自己收著吧,畢竟收上去也沒啥用處,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老的藥物還有可能能夠救你一命。」
「好的,那我先繼續去工作了?」冰酒將藥物放進內衣口袋,說道。
伏特加沒有說話,關上門。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門外。
「哈欠——」冰酒突然打了個哈欠。「啊。。。不妙,為了對那把傘進行建模,好像從昨天早上六點開始就沒睡了。。。先補一覺補一覺。。。對了,還沒領走槍的有。。。」
目光在柜子上鎖著的抽屜上標記的代號上掃了一圈。「4號是基爾的鋼筆槍、7號是波本的手槍、19號是梅酒的瞄準鏡。。。」
冰酒將狙擊槍、手槍和瞄準鏡都放在門外,又留了一張便條,讓來者如果還有事情的話就直接進來,隨後便躺在扶手椅上,將靠背調低,睡著了。
——————夢境(以下採取第一視角)
我叫橘千羽,沒錯,我姓橘,和去年7月7日(7。本書時間線設定為1994年初)發行的遊戲《侍魂》的角色橘右京一樣。不過這只是巧合,我得到這個姓氏的原因和他無關——這個原因來自我的經歷。
我本來叫做松平千羽,這個名字是父母給我的唯一財產。。。是的,自打我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父母,是我的師父(已故)將我撫養長大,並且將他的機關術傳授給我,我也因此在師父去世之後,能夠繼承他老人家的工作。至於工作的具體內容呢,就是對每天都會送來的槍枝和其他物品進行維修或者更換。我改姓橘的原因呢,是因為師門一直有的規矩——技藝只傳孤兒,孤兒必須改姓橘來紀念這門機關術的始祖橘武靈。
人際關係近乎於無——只能說和幾個經常來維修工具的人關係比較好。愛好嘛,就是做做本職工作,也就是研究機關術了,比如正在電腦上進行測算的那個。。。
——————
夢境被驟然切斷,一塊布,被狠狠地按在了橘千羽的口鼻上。
「嗯!!!嗯!!!」橘千羽兩隻手拼命掙扎,卻也無力擺脫襲擊者壓在布上的雙手。抓撓的反饋也是塑料的觸感。
「安安心心地去死吧!」在掙扎中,這樣一句話傳入千羽的耳朵。「為組織工作的敗類!」
為組織工作的敗類?這是條子?不對啊,自己的工作場所位於這個據點的核心地區,外面怎麼會一點警告都沒有?
混亂的思緒最終與掙扎的動作一同消失。
「哼!」試探到橘千羽已經陷入昏迷後,襲擊者的嘴角勾勒起冷笑,在橘千羽身上摸索一番,取出了小木盒,將裡面的藥餵入橘千羽口中,隨後又將旁邊水杯里的水灌進橘千羽嘴裡。(淺昏迷狀態是有吞咽反應的,同時還會保留一部分意識。原著工藤新一被餵藥也是在這種狀態下,因為中度或以上昏迷是沒有吞咽反應的。)
「吱嘎吱嘎吱嘎——」橘千羽的座位旁邊的傳真機突然開始吐出紙張,在襲擊者的注視下,掉在地上。
「再見了,失意人,你的『經歷』會讓太宰治如獲至寶的。」(作者:太宰治,日本小說家,擅長寫愛情題材)
襲擊者將紙張和沒有了膠囊的小木盒扔在橘千羽身旁的地上,將水杯放在橘千羽伸手就能夠到的桌面上,隨後悄然離去。
十五分鐘後,這棟建築的消防室中。
「嗯!」一個黑影將一個轉盤擰死,隨即悄然離開。
——————從虛無中,重新回到現實。
全身都仿佛沐浴在放滿了水的按摩浴盆中,既能感覺到席捲全身的溫暖,又能感受到全身仿佛被微微按摩著。
身體上感受的是極樂天堂,而眼睛看到的是烈焰阿鼻。(阿鼻地獄,十八層地獄中的第十八層,也是刑罰最重的一層。)
烈焰的紅色刺痛了千羽微睜的眼睛。眼角所及處,象徵破壞的紅魔鬼正在肆意跳動。
目光轉到天花板上,一個噴水口正無動於衷地回應著他的目光。那個噴水口連接著水泵,明明應該在這種危機時刻做些什麼的啊!
「怎麼會沒有反應。。。明明著火了!」橘千羽試著起身,卻感覺身上的衣服異常沉重。
「額。。。」勉強翻起身,千羽茫然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很肥大。「怎麼回事?」
這句話剛說完,千羽就愣住了——聲音和之前不一樣了,清脆了很多,這是因為。。。
想什麼呢。。。千羽搖了搖頭,這時候顯然先從這個充滿了隨時可以殺死自己的煙霧和火焰的地方逃生才是重點,可是——怎麼逃啊?
垃圾口?自己的身形想過去真的太困難了。
正門?開什麼玩笑,瀰漫的煙霧恐怕有一半是從被外面的火焰映照出紅光的門縫裡滲出來的,開門更是死路一條。
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吾命,鴻毛也,泰山也?自嘲地笑了一聲
「滴滴嘟咚!」黑屏的電腦突然發出了悅耳的鈴聲,這是電腦上那個模擬程序的測試完成的鈴聲。那把傘的檢測分為三個階段,理論上會響三次。
如果是第三次響鈴,那麼自己昏迷了至少有兩天以上,自己怎麼可能一直昏迷在這裡而沒有被發現?更何況,自己也沒有飢餓感啊。
如果是第一次響鈴的話,電腦設置的黑屏時間是15分鐘,電腦根本不應該處於黑屏狀態。
那麼,這就是完成了應查項目之後的響鈴。如果不能活著出去的話,至少要看看自己的心血到底能做到何等程度吧。
當千羽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看一米二左右高度的電腦居然還是仰視???WTF???自己變小了?從聲音來看還是變成孩童狀態了???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就算自己是被斯薩林斯基(1989年美國由喬-約翰斯頓導演的電影《親愛的,我把孩子縮小了》里的人物,他將他的兩個孩子和隔壁的兩個孩子變成了四分之一大小)動了手腳,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活著出去。
穿著拖沓的衣服,千羽一步步踱到電腦前,將程序的結果設定為轉存到自家的超大電子郵箱。(其實也就是幾十兆大小,不過在當時已經是相當難得了,我都不確認當時是否有能提供這個大小的郵箱的公開郵箱公司,因為01年我國的163才能提供兩百多兆的付費郵箱,所以此處設定為組織開設的郵箱體系)設定好之後,千羽看了一眼蔓延緩慢但顯然不可能停下勢頭的火焰,將身上的外衣脫掉,只留下貼身衣物,來到垃圾口旁。
「嗯。。。」感受到味道,千羽撇了撇嘴。「還好自己平常丟掉的大多都是吃乾淨的飯盒,所以沒什麼味道。。。」
用背部和雙腳頂住垃圾管道,千羽緩緩向下滑動,很快就來到了垃圾出口。
警笛的聲音克制了千羽想出去的**。著火的話肯定應該是會引來消防人員,但是這警笛是怎麼回事?警察?目標就是自己所在的組織嗎?
反覆確認垃圾出口旁邊應該沒有警察之後,千羽從出口潛出自己工作的大樓,通過小巷逃離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