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伊剛要拒絕,就聽到房間內傳來了文筠的聲音。
「要去藥園嗎?我也想去看看!」
衝著文筠的請求,唐初伊也只好去了藥園。
興許是因為藥園有些日子沒有打理了,看起來並不如往日那麼靈動。
朗逸默默的跟在後面,生怕藥園裡會突然竄出什么小動物嚇到文筠。
哪裡知道,文筠下一秒已經從一片草藥中揪出了一條小青蛇。
「天吶!這裡的生態真的是太好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小動物了。」
文筠的臉上滿是驚喜,而那條蛇吐著信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朗逸趕忙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了小青蛇。
「這裡的動物還是不要隨便觸碰,你又不認識他們是不是有毒的……」
話音未落,文筠又從一旁抓住了一隻蟾蜍。
「我小時候就想生活在這種地方!現在實現了!」
文筠的面上依舊是一副純真欣喜的模樣,而唐初伊和朗逸已經一齊喊了出來。
「快放下!」
文筠一怔,手中的蟾蜍已經跳走。
再看掌心,已經密密麻麻出現很多的小紅點。
朗逸無奈的說道:「都說了不要隨便觸碰,那蟾蜍有毒。」
唐初伊額間落下三道黑線,她一開始還覺得有朗逸和文筠,戰君昭在山上肯定沒有問題,現在她要重新思考了,朗逸一個人能夠照顧過來兩個小孩子嗎?
「可是沒有什麼感覺啊。」
文筠疑惑不已,中毒不是該有反應嗎?
朗逸掩面偷笑,之前在酒店後廚那個高冷的文筠看來是不復存在了。
唐初伊已經摘下了幾片草藥葉子,擦拭著文筠的掌心。
「下一次看到這種小動物,你還是問問師兄可不可以碰吧。」
文筠點著頭,對於自己這樣的表現也有些不好意思。
處理好文筠的傷,唐初伊已經蹲在了各種草藥中除起了雜草。
文筠也想要幫忙,蹲在唐初伊的身旁不遠處,學著她的樣子挑著雜草。
等到唐初伊反應過來的時候,文筠正拔野草拔的起勁。
「文筠!你拔了什麼?」
唐初伊愣住了,那哪裡是什麼野草,根本就是朗逸辛辛苦苦種了很多年的草藥。
看這個草藥的情況,等到明年應該就可以開花入藥了。
「野草啊。」
文筠不明所以的看著唐初伊。
朗逸這個時候也看了過來,看著滿地「野草」的時候,他半跪在地上,捂著心臟。
這個打擊對於他而言真的不算小。
「這……這是我種了三年的草藥。」
朗逸不想解釋那麼多,畢竟就為了這件事情去責怪文筠,他也說不出口。
文筠默默後退了一步,原本是想要從這塊地走出去,結果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壓倒了一片。
唐初伊心疼的拍了拍朗逸的肩膀,畢竟自己在山上也就待幾天,而朗逸之後又要在這裡辛辛苦苦的種地了。
「我不是故意的。」
文筠連忙爬起來,羞紅了臉。
她顧不上身上的泥土,趕忙站到了一旁。
朗逸並未責怪,而是扶著她坐到了藥園內的小木屋裡。
他取出了一本醫書,忍住了笑意。
「你就坐在這裡看看書吧,我小的時候也分不清這些草藥都是什麼。」
「可這都是你的心血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添亂的。」
文筠眼睛微紅,自己只想過山上清淨,是個世外桃源,卻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添這麼多的亂。
「沒關係,那些草藥也是比較常見的,之後我可以去山上采,之前也就是為了方便才種在藥園的。」朗逸寬慰道。
「真的嗎?」
在得到了朗逸的點頭後,她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
而朗逸轉頭離開小木屋的時候,內心是在滴血啊。
野生草藥固然是有,卻極其稀少,自己好不容易才栽種成功的。
唐初伊忍住了笑意,拍著朗逸的肩膀說道:「師兄,這可是你的良緣,有苦自己咽。」
朗逸瞪了唐初伊一眼,「也比你在華都鬧翻天的好。」
「師兄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初伊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包容她,華都鬧翻天?不存在的,我就喜歡看她鬧的模樣。」
戰景西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朗逸扭頭對上戰景西目光的時候,心中竟有些慌亂。
「咳咳,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戰景西並未介意,而是用眼神示意朗逸趕緊除草,自己則帶著唐初伊坐在了田埂上。
「什麼時候上山都不敢跟我說了?」戰景西的語氣中帶了幾分質問的意思。
唐初伊抬頭看著天,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哪裡是不敢,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她輕哼了一聲,誰叫戰景西一上山嶽山小老頭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師父竟然讓你來藥園了,他沒有追著你比試比試?」
戰景西眉頭微挑,他是順著腳印直接來的藥園,自己要是先回院子,恐怕根本就走不出來了。
直至太陽西斜,朗逸擦了擦額間的汗停下了動作。
一行人回到院中的時候,岳山小老頭立刻拉著戰景西問了起來。
「你怎麼也來山上了?別說是不放心初伊,她在這裡不禍害我們就算好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戰景西輕笑一聲,從一旁拿過了許多好吃的。
「我從山下帶上來的,初伊走的著急,這些都沒有給你裝,我就送上來了。」
岳山小老頭還能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自己的徒弟哪一個都沒有戰景西這麼用心。
「初伊要是有這份心,我也就不用在這裡等著文筠做飯了。」
岳山小老頭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幸虧廚房是文筠的主場,在這裡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那些草藥師父真的不會怪罪嗎?」文筠還是有些忐忑,畢竟自己現在用來當食材的就是今天被拔下來的草藥。
「不會的,有的吃總比沒的吃好,平時那老頭子也吃不上這麼好吃的藥膳,你只管做,剩下的我扛著。」
朗逸給灶膛中又添了一把枯枝,火苗舔舐著鍋底,印的他半邊臉格外溫暖。
有了這話,文筠才算是安下心。
當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岳山小老頭不用嘗也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