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游推開丹房的大門瞅了瞅，外面黑漆漆的，並沒有看到有人影。
奇怪，剛才的動靜是哪兒來的？
既然沒有人，他正準備轉身回去繼續煉丹，忽而想到不對。
若是想煉製土靈丹，最好是在坤位上的丹房去煉製。
因為在八卦中，坤為地，最適合煉製土屬性的靈丹。
於是他帶上大門，向坤位的丹房走去。
煉丹房的區域很大，雖然零星有長明燈照亮，光線依舊不足。
方少游祭出一顆夜明珠為自己引路。
才走了一半路程，他便隱隱聽到有說話的聲音，而且，正是從坤位的丹房裡傳出來的。
「你就從了我吧，小美人，來，親一口。
你放心，只要好好伺候我，三年期滿，我一定讓你順利通過四級丹師的考核。」
嗯？聲音很熟悉，正是執教的馬師長。
這個衣冠禽獸，正在潛規則。
唉，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弟子又要慘遭蹂躪。
方少游不由放緩了腳步，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前進。
潛規則的事情，不好說啊。
有些是迫於無奈，但也有些是你情我願咯。
自己貿然上去，萬一壞了人家的好事，豈不是逗人恨嗎？
正自躊躇間，卻聽見了一名女子急促的聲音：「不行，馬師長，不行，馬師長，小女子賣藝不賣身……」
我去，居然是柳如煙！
關鍵是她還不願意，這下方少游不得不幫了。
雖然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多少也算自己的友人，最不濟也是欠債人。
既然她表示了拒絕，怎麼也不能眼瞅著她被馬禽獸潛規則嘛。
放開那女孩……
方少游加快腳步，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故意大聲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丹房內馬上傳出一陣慌亂的窸窣聲。
緊接著便見到馬師長略顯慌亂，但卻強作道貌岸然的姿態走了出來。
「方少游，你在這裡作甚？」馬師長沒好氣地喝問。
方少游作揖回道：「回稟馬師長，弟子沉迷煉丹，留到了最後，所以正在清掃丹房。」
「你，你清掃完畢就趕緊回去吧。」馬師長訕訕說完，一拂衣袖，飄然而去。
「謹遵馬師長法旨！」方少游恭敬行禮，送馬禽獸離去。
再然後，就見到柳如煙，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滿臉尷尬地慢慢走了出來。
方少游上下掃了幾眼，問道：「睡了嗎？」
柳如煙抿抿嘴唇，低聲回道：「沒有。」
方少游皺著眉頭，沉聲責問：「如煙姑娘，老晚晚的，你還留在這裡作甚？
別以為你會養靈寵，就是馴服禽獸小能手。
有些玩意兒，禽獸不如，知道不？」
柳如煙咬咬嘴唇，委屈地說道：「我也不想留啊，可是馬師長拖著不讓走。
我擔心惹惱他，他會故意壓著不讓我過丹師考核，只有留下來嘛，誰知道他，他竟然……」
方少游搖頭嘆息，哪裡的潛規則都特麼差不多，不是要貪錢，就是要貪色。
像柳如煙這樣貌美如花，又沒錢沒勢的女弟子，難保不會成為那些禽獸玩意兒的刀俎肉。
略作思忖，方少游告誡道：「以後若是他再刁難你，你就說是我的朋友，我與學院的蘭真首席算是有些關係，他多少能有所顧忌。
你若是不願意，就一定要堅決拒絕，他若是敢為難你，我去找他理論。」
柳如煙抬頭看了方少游一眼，低低回了一聲：「嗯。」
方少游揮揮手說道：「行啦，快回去吧。記得我讓你辦的事，抓緊點。」
然而柳如煙卻沒動，低聲說道：「我將靈石都拿去給小金買飼食，沒錢交租金，就在練功房待著。」
方少游嘖了一聲，好一陣鄙視。
還說賣藝不賣身，掙錢還債，我去，都窮到流落街頭了，這是賣的啥藝啊？
猶豫片刻，方少游從收納袋中取出一把鑰匙遞給柳如煙。
「咯，學院門口的皇家丹修客棧，地字乙號房。」
柳如煙眼睛一亮，接過了鑰匙。
要知道皇家丹修客棧就是學院開辦的，裝修奢華，服務周到。
還帶有溫湯靈泉，重要的是還有專人服侍泡浴，當然消費也不低。
裡面的天字號房接待的都是各仙家宗門的名流，並非有錢就能入住。
而地字號房三塊黃靈石一晚，非一般人能住得起。
柳如煙沒想到方少游居然住在裡面。
其實依著方少游自己的性子，肯定不會住這麼貴的客棧。
但是一來想著就近方便，二來既然承了六皇子的情，那麼就要考慮在虢城開辦方記酒行的事宜。
皇家丹修學院所在的玄武坊，是整個虢城最繁華的區域，方少游住在這裡也是為了了解市場情況。
這段時日，據他調查，一品靈酒的市場還是不錯，虢城的人口近百萬。
一個城就頂了雲蒼宗山門下的三大城。
城中人口八成都是鍊氣士，而虢城的一品二品靈酒，銷售的價格都不低。
雲蒼宗的一品靈酒基本都在六塊白靈石一壺。
而玉瓊真更是賣到十塊白靈石。
現在主要是運輸問題。
景州與幽州距離太遠，城際傳送天天都是人滿為患。
實在不行就只能考慮人工運輸。
只是青鹿峰的一眾弟子，個個修為太低。
不到鍊氣三，送快遞的活都幹不了。
唉，愁人咯。
送走了柳如煙，方少游又四處產看了一番，確定再無人員在此偷情搞奸，便獨自進入坤位丹房。
取出煉材，開始煉製土靈丹。
因為是第一次煉製，所以方少游沒打算搞出多高的品階，煉個二品就行。
控火……土系煉化之法……第一次成丹……加料……加火……再來土系煉化之法……第二次成丹……
正當方少游二次成丹完成，進行收火定丹的時候，三個蒙面人的身影出現在煉丹區的門口。
看到丹房黑漆漆地沒有動靜，其中一名身材魁梧之人問道：「子安，你確定他還在？」
「應該在啊，方才我偷偷打量過，他在乾位的丹房中煉丹。」回話的正是欒州紫微仙宗的謝子安。
此人對身邊一名身材矮小之人說道：「你去瞧上一眼，別驚動他，咱們將他擄出城。」
「好。」矮小之人的聲音很是沙啞。
正在這時，坤位的丹房門打開，方少遊走了出來，一眼就瞧見了蒙面人。
彼此目光交接，氣氛驟然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