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拎著梯子,帶著小凡來到漁場最後面的庫房。
庫房外面站著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兩人頭戴綠色鴨舌帽,身上的綠色背心和任毅的略有不同,背後印有【青龍潭釣魚場】,胸前則是一把染血的刀。
任毅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凡,深呼吸一口氣後朝著庫房走去。
「站住,庫房禁地,閒人勿進。」
一個綠色鴨舌帽雙手抱胸,一步踏出猶如一座小山般攔在任毅面前。
「我不是閒人,我是你們王老闆找來的維修工。」
任毅舉起手中的梯子揮了揮。
「啊,不好意思!」
男人面露尷尬,當即讓開了路。
「你他媽傻波一啊,這小子明顯是騙人的,這可是庫房禁地。」
另一個綠色鴨舌帽破口大罵,面色不善地攔住了任毅。
「小子,我懷疑你目的不純,跟我走一趟吧。」
男人捏了捏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任毅知道,在怪談世界被帶走,等於被宣判死刑。
於是他也沒什麼好臉色,把梯子往旁邊一扔。
「看來閣下是不準備賣我任某一個面子了?」
「哼,在這個漁場裡,除了王老闆,我們就是……」
男人話還沒說完,任毅已經一棒子砸在男人腦袋上。
男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腦袋就已經炸開,紅色摻雜著白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另一個男人親眼看著任毅從耳朵里掏出一根針,隨後那針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碗口粗細、丈二長短的鐵棒,嘴角不由一抽。
更讓男人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同伴居然被一棒子敲碎了腦袋。
男人知道眼前這人絕非自己一人能敵,當即把別在腰上的對講機拿在手中。
還不等他開口,任毅又是一棒砸下。
「不愧是定海神針!」看著兩人的屍體,任毅不由感嘆道。
這兩個綠色鴨舌帽應該是庫房的保安,而在怪談世界裡保安則是扮演著殺毒程序的角色,他們的武力值遠遠大於玩家。
曾經就有一個通關十次怪談副本的大佬試圖硬剛怪談副本里的保安,結果被保安強力鎮壓帶走以後,不知死活。
任毅將金箍棒縮小放進耳朵里,然後扒下了兩人的綠色鴨舌帽和背心,還有腰間的電棍、對講機,以及一本……
【青龍潭釣魚場保安守則】
1.漁場後方的庫房不允許除王老闆以外的任何人進入
2.如果有除王老闆以外的人硬闖,請戴上綠色鴨舌帽,並將其帶到保衛科殺死
3.請將闖入者的屍體帶到垃圾站,並交給戴白色鴨舌帽的人處理
4.上班時間請一定要帶好綠色鴨舌帽和背心,如果你的帽子和背心不見了,請找到戴藍色鴨舌帽的工作人員,他們會為你發放新的
5.保安的帽子永遠是綠色的,如果你的帽子變成了黃色,請立刻自殺
「黃色不就是我們玩家的帽子顏色嗎?
任毅皺起了眉頭,「這是在暗示一旦變成玩家可能會生不如死,長痛不如短痛,自殺反而是更好的選擇嗎?」
將保安守則牢牢記在心裡,任毅輕輕吹出一口氣,庫房前頓時颳起一陣強風,把兩個男人的屍體刮進了水裡。
隨後,任毅帶著小凡走進了庫房。
任毅本以為庫房是用來存放釣具以及一些清潔用品的倉庫。
然而偌大的倉庫空空如也,牆壁上貼滿了鬼畫符,天花板上掛著數不勝數的鈴鐺,鈴蛇上同樣掛著一張張鬼畫符。
而在庫房的正中央,地盤上畫有一個巨大的八卦,八卦正中擺放著一個血紅的神龕,神龕前還有一紅一百兩根蠟燭,以及一個年輕男人的黑白照。
看清照片上男人的長相後,任毅身旁的小凡大喊了一聲「爸爸」便沖了上去。
任毅還沒來得及阻攔,跑到八卦前的小凡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仿佛他面前有一道無形的牆。
「大聖,那就是我爸爸!」小凡指著照片上的年輕男人,哭著大喊道。
任毅眯起了眼睛,一道金光從他的雙眼閃過,其中似乎有無盡的烈焰在熊熊燃燒。
【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可洞悉萬物,在任毅的視線里,一個年輕男人被鎮壓在八卦當中,他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地上,雙手、雙腳被成年人小臂長的釘子釘在地上。
這個年輕男人正是照片上的男人,也就是小凡的爸爸。
「庫房是青龍潭釣魚場的禁地,可這樣的地方怎麼會鎮壓著一個人?」
「難道說……」
任毅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讓小凡離遠點。
隨後任毅舉起金箍棒,對著八卦陣猛地砸下。
然而可以砸碎殺毒程序保安腦袋的金箍棒,此刻卻無法撼動八卦陣分毫。
「有意思!」
任毅當即低喝一聲。
「法天象地!」
任毅的身形頓時暴漲,渾身澎湃著驚人的血氣,仿佛一座燃燒中的太古熔爐。
他站立的地方,地面不斷下沉。
任毅一聲怒喝,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同樣迎風爆漲,眨眼間便超越數十米。
「大……大聖!」
小凡眼中滿是崇拜,看到從小的偶像出現在眼前,不由驚呼出聲。
任毅再次一棒砸下。
「砰!!」
「呲啦!」
八卦陣前那堵看不見的牆不堪重負,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
任毅見狀面露喜色,又是一棒砸下。
然而,庫房裡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丁零噹啷」的聲音響遍整個庫房。
那堵頻臨破碎的空氣牆又凝實了幾分,任毅這一棒子下去竟只濺起陣陣漣漪。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任毅並沒有施展全力。但儘管如此,此時的金箍棒也有千斤之重,配合上法天象地增幅的臂力,這一棒之威仍然十分恐怖。
可這堵空氣牆竟然接住了。
任毅咂了咂嘴,正欲砸下第三棒時,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行血字。
【男人許下的誓言,就算是死也必須要遵守】
「又是這句話?」
「你對這句話有沒有什麼印象?」
任毅拍了拍小凡,問道。
小凡揉著小腦袋,努力地回想。
「這是我爸爸的口頭禪,他經常告訴我作為一個男子漢,絕對不能食言。」
說著,小凡雙手叉腰,高抬著小腦袋,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我爸爸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每次他答應媽媽的事情,他都一一做到了。」
任毅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你媽媽呢?」
聞言,小凡不由一愣,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之色。
「我媽媽……她被我爸爸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