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寒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
被葉修叫到的時候,她察覺到了一旁的胡天河冰冷的注視。
回眸看向葉修,葉修的眼中滿是不容拒絕。
駱清寒微微抿唇,開口道:「葉修,胡天河長老實力更高,你選擇他……」
話未來得及出口,劍主的那恐怖氣息如同鎖定一般瞬間籠罩了駱清寒全身。
只好改口道:「你選擇他,並不適合。」
「哦?」
胡天河很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葉修是少有的獲得了劍道傳承的人,我也是劍修,指導他,我更合適一些。」
駱清寒在說出這句話時,感覺已經將一輩子的謊話都說完了。
指導葉修……
她駱清寒願不願意都是小事,主要是她配嗎?
葉修的背後,可是有著足以讓所有劍修都顫抖的存在。
要是駱清寒能指導,她也不用在無量宗混下去了,直接瀟灑於天下。
「這樣啊。」
胡天河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既然駱長老覺得合適,那就由駱長老收下吧。」
「不過,葉修,一個月後,將會有一場宗內的跨境比武,你若是修行中覺得有什麼問題,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胡天河沒有繼續強求,而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王易。
王易心神恍惚,緩了幾口氣,意會了胡天河。
一個月後的跨境比武,他需要正面擊敗這個小子。
既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也要打壓對方的氣焰,這是師傅給他的唯一機會。
師傅在忌憚對方!
王易很清楚,葉修的實力絕對不只是眼前的那麼一點兒。
……
考核就此結束。
眾人都知道,長老駱清寒手下多了一個神秘的天才。
長相俊秀,只可惜名花有主。
即使這樣,駱清寒所在的山峰上。
也會時不時的來幾名女弟子,躲在牆角偷看葉修練劍。
只見那峰上,雲氣舒捲。
一俊秀少年手中劍刃揮舞,一道道劍氣縱橫。
功畢收劍,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惹得偷看的女弟子們尖叫連連。
少年面上滿是自信……連劍也就罷了,還不忘時時刻刻對在一旁閉目調息的秦嫣兒拋去眉眼……
仿佛再說,你看,哥多帥。
秦嫣兒是越看越覺得他蹬鼻子上臉,明明之前的風波還沒消停,又在自己面前展示他的雄性魅力。
蝦頭無比!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秦嫣兒頂多是生理上厭惡一些。
直到一封封戰書傳到自己的手裡,她才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修的魅力,似乎遠超她的想像。
除開一開始的上官鈴日夜不斷的騷擾,許許多多自成天之驕女的女弟子也找上門來,對葉修表明著愛意。
葉修顯然是記住了上次的教訓,如柳下惠一般巋然不動,任憑對方春心蕩漾,葉修的眼裡只有她秦嫣兒一人。
說是浪子回頭……也不是不對。
只是,那戰書,已經堆積到不可忽視的地步了。
「約你三日之後,後山生死決鬥,勝者,留在葉修身邊!」
署名:上官鈴。
秦嫣兒沒有做理會,沒想到,三天之後,上官鈴一臉怒氣的衝到了自己面前。
「不是約好了!三天之後對決嗎!你怎麼不來!」
「我沒答應啊。」
秦嫣兒看著她一臉憔悴,一頭秀髮亂糟糟的,上面還沾了許多雜草。
「我在後山等了你一天一夜!你居然不來!」
上官鈴俏臉上滿是羞惱,拔劍就要朝著秦嫣兒砍來,秦嫣兒輕輕抬手開口道:「且慢!你不覺得你很不講道理嗎?」
「我為什麼不講道理!為所愛之人拔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上官鈴一臉的怒意,杏目圓睜,似乎聽到了什麼荒唐的話。
「首先,我和你決鬥,這件事,我有什麼好處?」
「當然是得到葉修啊!」
「好,那我問你,我和葉修是什麼身份。」
「這……婚約者?」
「對,就是婚約者。」
秦嫣兒輕輕按下上官鈴的肩膀,將她按在自己身邊坐下,宛如賣拐的大忽悠一般開口道:「你看,我和他的名分是名正言順的。」
「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在當小三。」
「小……小三……」
上官鈴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先是愣了愣,又羞惱的開口道:「我和葉哥哥認識比你早的多!」
「嘶~真的嗎?」
「那你記得,葉修的腹肌右下角有幾顆黑痣嗎?」
「這……這種事!鬼才會記得呢!」
上官鈴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人害臊的事情,小臉蛋蹭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秦嫣兒看著她有些可愛的俏臉,忍不住開口道調戲道:「想看嗎?」
「唉!?」
上官鈴看著一臉壞笑的秦嫣兒,腦袋瞬間宕機了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在他小腹的右側,有三顆小黑痣。」
「胡說!你怎麼會看過呢!」
上官鈴搖了搖腦袋,趕忙否決。
「不信嗎?葉修,過來一下。」
秦嫣兒朝著遠處練劍的葉修招了招手,葉修先是遲疑的看了看,又一臉高興的跑了過來,笑著開口道:「嫣兒,找我何事。」
「無事,看你累了,給你擦擦汗。」
秦嫣兒緩緩站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絹,輕輕擦去了葉修額頭上的汗珠。
葉修仿佛看到了什麼驚人的畫面,整個人如木頭一般愣住,嘴長得可以塞下一枚雞蛋。
「嫣兒……你!你終於……」
「快去練劍吧!你可是被人盯上了呢,不努力可不行。」
葉修看著秦嫣兒溫柔的笑容,頭腦里掀起了風暴一般的混亂。
這傲嬌的未婚妻,居然第一次顯露出了賢妻良母一般的溫柔。
秦嫣兒手指微微一動,不經意間,掀起了葉修練功袍的衣角,素手輕輕一拉,將葉修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
葉修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胸口,意識到自己這一世是個男人後,才鬆開了手,一臉驚恐的看著秦嫣兒。
秦嫣兒脫下他的袍子,指著上面的一塊破爛的洞說道:「我幫你縫補縫補,這是你考核時候穿的吧。」
然後,拿起針線,十分認真的縫補了起來。
陽光燦爛美人安靜的縫補,宛如顧家的妻子,看的葉修一陣痴迷,完全忘記了自己光著上半身。
一旁的上官鈴,看著葉修赤裸的身體,俏臉紅如桃花,她順著秦嫣兒所說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如大理石一般的肌肉上,果然有三顆細微的黑痣。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餘了嗎?
看著安靜縫補衣服的秦嫣兒,上官鈴一臉的羨慕,羨慕之餘,那股子真強好勝的心也凝固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自己要了解葉修了解的多。
第三者……
上官鈴的表情,被秦嫣兒看在眼裡,秦嫣兒嘴角一揚,很快縫補好葉修的衣服,幫他穿上後,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緩緩坐下,看著一臉愧疚的上官鈴開口道:「你的挑戰,我可以接下。」
「什麼!?」
剛剛的失落,快要放棄的心,被秦嫣兒瞬間拉了回來。
「不過,不要這麼你死我活,我發現,你這人腦筋挺死板的。」
「我腦筋死板嗎?」
「對啊,你看,為了一個男人,你居然願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你把男人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但要是對方根本不在乎你的話,豈不是吃了大虧?」
秦嫣兒緩緩靠近上官鈴,如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般,輕輕拉起她纖細的玉手,放在懷裡,開口道:「有句話叫,愛人先愛自己,聽說過嗎?」
「花香蝶自來,我對葉修的興趣……不多,但葉修對我很感興趣,你應該能感受的出來吧。」
「是……」
說到這裡上官鈴有些自卑的低著腦袋。
比起容貌身材,她確確實實是不如秦嫣兒半分的。
雖然也是漂亮的女孩子,但和秦嫣兒那份傾國傾城的容顏比起來,她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秦嫣兒就好像非梧桐不棲的鳳凰,而她上官鈴,只是一隻路過的家雀。
「所以,你要不要換一種方式呢?既然葉修對現在的你不敢興趣,那未來的你呢?」
秦嫣兒一臉的慈祥,如人生導師一般開啟了話療。
「世界很大,天地很廣,光是九州,就足夠一人暢遊一輩子,更何況,天上還有著中州世界,以及傳說中的無量上界。」
「你這一輩子,難道只為了一個男人而活嗎?」
秦嫣兒此刻,宛如聖母瑪利亞一般,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下,滿是慈愛的目光。
「這……可是……我們女子本來……」
「婚嫁固然重要……可我以為,這絕不是牢籠一般,要將自己束縛住。」
「你喜歡葉修,誠然,看到了葉修閃光的一面,但是,葉修沒有看見你,所以你被無視了。」
「女子本來……何必說這種話呢?女子本來該是如何的,相夫教子嗎?找一個歸宿嗎?如此便過了一生嗎?」
「你本是皓月,又怎會不讓人仰望。」
「你本是高山,又怎會低矮,不妨換種思路,想想我說的話。」
秦嫣兒看她聽得有些入迷,話療效果絕佳便繼續忽悠道:「武者,當以修煉為要,你要先強大自己,才能夠保護所愛的人,對嗎?」
「你還記得,那個叫王易的傢伙嗎?」
「記得……」
上官鈴乖巧的像只貓兒一樣,任由秦嫣兒牽著鼻子走。
「他也在瘋狂的追求我,可我卻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可是對方實力雄厚,若我只是一屆凡人,他豈不是可以隨意的欺辱我?」
「這……」
上官鈴回憶著王易對自己的囂張氣焰,頓時語塞。
「所以,即使你要挑戰我,我們也換種方式好不好,不要搞一些互相傷害的,咱們要一同進步,一同變強。」
「宗門有一個試練塔,只對武師境的人開放,那裡據說有很多寶貝,不如你我二人合力一起參加,到時候得了寶貝,我們平分。」
「然後,咱們約定三年,這三年裡,我們既是最要好的朋友,又是競爭對手,到時候,誰更優秀,葉修更青睞誰,我們不必爭論,他自己會做出選擇。」
秦嫣兒一把拉起上官鈴的手,真誠的開口道:「說不定,你到時候還看不上葉修了呢!世界這麼大,你不想去看看嗎?就想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即使要報答葉修的救命之恩,咱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的吧……」
「姐妹,你值得更好的。」
秦嫣兒的笑容無比真誠,宛如春日女神一般和煦,看的上官鈴一陣恍惚。
我……值得更好的。
上官鈴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這句話。
看向秦嫣兒的目光,也變得清澈而淳樸。
仿佛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救贖一般,她死死拉著秦嫣兒的手,有些激動的開口道:「這……這真的是可以的嗎?」
「當然,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可以和我一起嗎?」
「嗯……」
上官鈴緩緩點頭,但又搖頭,開口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迷惑了我!」
「唉?」
秦嫣兒有些懵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迷魂雞湯不管用了?
前世那幫搞電商騙女人錢的狗雜種用這招不是很管用的嗎?
秦嫣兒腦子裡飛速閃過說辭的時候,只見上官鈴一臉嬌羞的盯著自己,開口道:「哼!到時候,我一定比你厲害了!」
然後,邁著小碎步飛速跑開了!
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有……
秦嫣兒一臉懵逼,跑開的上官鈴卻一路捂著自己的臉。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味著秦嫣兒的話。
不斷質疑著對葉修的那份感情。
她本是一屆凡夫之女,既不是什麼武者世家,也不是什麼宗門傳人。
只是一屆商人之女。
若不是被發現有武道天賦,估計很早就嫁給了某個男人。
那一天,父親帶著她和商隊路過荒古城,路上遭遇了劫匪,將她全家斬殺。
只留下她一人,肚子躲在側翻的馬車裡瑟瑟發抖。
躲了一天一夜,肚子飢餓無比,本以為生命就此了解。
結果,一個提著透明劍刃的小男孩兒,將馬車翻了過來。
給那個黑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光亮。
「哦,還有活人啊……」
「怎麼不動了……」
「是啊,看著家人的屍體,認命了嗎?」
「想活下去的話,就跟我走吧……不想認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