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菱深深地望著牧淵消失的方向,眼中有光!
牧淵似乎與原來有很大不同,但發生這種變化,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換做之前,牧淵面對這幽州城眾多世家子弟,雖然不放在眼裡。但他的修為,天賦,氣場是完全外放的,甚至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
陳玄等人在望幽樓如此陰陽怪氣,各種嘲諷,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或者說,這些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反觀現在,牧淵居然能在冷言冷語之中,甚至在「圍攻」之下如此鎮定自若,悠閒的吃東西。說明他的心境,早已經更進一步,完全內斂。
「三個月時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牧淵隱藏於人群之中,眼神探究的盯著金翎衛,嘴角的弧度並未收斂。這一環接一環的來,真有意思!
耳邊傳來眾人的議論之聲:
「這可是神凰王朝直屬於女帝的金翎衛,威武霸氣!不是說沒有女帝的命令,誰也無法調動嗎?難道凰都出現什麼變故了?」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金翎衛雖說直屬於女帝調遣,但主要的守衛責任在神凰學宮。能夠如此勞師動眾前來,一定不簡單。」
隊伍之中,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金色甲冑,身形壯碩,國字臉,但極為嚴肅的中年男子。腰間掛著一柄凰頭劍,氣場完全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統領。
隊伍行動的方向,居然是城主府,牧淵悄然跟過去。
不多時,金翎衛停在城主府門口。統領翻身下馬,然而他面前,身穿錦衣的沈重城主,帶著笑意,恭敬的迎接。
「炎烈統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炎烈緊握腰間凰頭劍的劍柄,一步步踏入府中,並未在意沈重的迎接。
眾人在大門外,四周站定,看守。只剩下城主與炎烈統領穿過前院,花園,踏入正殿之中,緩緩坐下。
淡淡的瞥了一眼城主府大殿的擺設,炎烈統領這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沈重城主,你應該很清楚,我金翎衛是不會隨意行動,除非有很重要的事。你這幽州城,似乎管理不善啊!」
一句話,讓沈重心中一顫,但還是強行鎮定:
「不知統領何出此言?突然來到這幽州城,難道是學宮或者凰都有什麼吩咐?需要您親自出馬。」
啪!
悶響之聲傳來,右手邊的案幾瞬間裂開。
眼神一瞥,威嚴,冰冷的盯著沈重:
「城主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你這幽州城,唯一能讓凰都,神凰學宮在乎的是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還要本統領點明嗎?」
站起身,炎烈氣場並沒有收斂。正統靈玄境強者,靈炁可以隨意調動,將整個大殿覆蓋,甚至直接將沈重壓制。
提步來到中央,望著天際,深深地看著一個方向。
「牧淵公然對柳清遠執事出手,目無尊長。雖說不是正式的學員,但此等做法便是藐視學宮,甚至藐視凰都,你說該如何處置?」
身形一轉,眼神凌厲的盯著沈重,壓迫之力層層遞增。後者只能緊握拳頭,強行抵禦著這股力量。
「炎烈統領,如此重罪,恐怕牧淵,甚至整個牧府都擔待不起。不過一個晚輩罷了,年少氣盛再正常不過。況且如今他已經失去修為,學宮又何必……」
眼神再次一凜,冰冷的盯著沈重:
「哦?城主的意思就是,要包庇牧淵那小子,包括整個牧府嘍?你可知道這樣做是什麼後果?」
沈重並非軟柿子,不是吃素的。
對方一出現便以勢壓人,一再忍讓,越發過分。
單手負於身後,沈重將氣場一瞬間釋放,強橫而渾厚,精純的氣息與炎烈統領對上,對碰之下,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插手。
「統領,老夫尊重你從凰都而來,身份不凡,已給你面子。但你若是這般扣帽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重重的踏前一步,沈重的氣息瀰漫,整個大殿發出一陣陣悶響:
「此處乃是我幽州城,乃是老夫管轄之地,還由不得任何人指手畫腳。牧府的作為,包括牧淵是怎樣的人,老夫很清楚,不勞統領費心!」
冷冷一笑,炎烈統領眼神打量著沈重,閃過一抹精芒。
這才是一城之主的血性,與剛才判若兩人。
目光相撞,沈重冷哼一聲。他與牧君卓的關係雖說不是很好,但平日裡也還不錯。如今凰都,學宮這般作為,著實有些讓人看不下去。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大殿外兩道身影,同時踏步而來。
牧淵在沈香菱的陪同之下,旁若無人的踏入大殿。
後者率先上前,直接掠過炎烈統領,走向沈重:
「父親,家中來客啦?不過觀此架勢,是不是客還不一定呢。」
沈重皺眉,低聲一喝:
「香菱,休要胡言,這位乃是炎烈統領,你有點分寸。」
說話間,牧淵的眼神已經與炎烈統領對上,一瞬間相互試探。
靈玄境,果然足夠渾厚。但牧淵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弧度,以前或許會避而遠之,但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破局。
氣氛凝重,牧淵率先打破:
「金翎衛統領,名不虛傳!想必能讓您大駕光臨的,也唯有我牧府之事了吧?你剛才所說,我聽得清楚。若神凰學宮當真如此蠻不講理,我倒是十分慶幸!」
面色一沉,炎烈統領拳頭緊握,凰頭劍發出一陣清鳴,一股灼熱的氣息直逼牧淵,目光凌厲而威嚴:
「放肆!區區晚輩,也敢與本統領如此說話?你的意思是,你很慶幸被學宮除名?那麼本統領告訴你,就算除名,你也要隨我回一趟學宮,接受調查!」
聞言,沈香菱毅然踏前一步,身上的氣場完全釋放。藍色蒼鷹威嚴昂首,盯著統領:
「炎烈統領,請你搞清楚狀況!此乃我幽州城地界,不是神凰學宮,也不是凰都。就算要拿人,也不是你一人能決定。」
炎烈並未理會沈香菱,而是一步步逼近牧淵:
「不錯!能讓一城之主,不顧大局,這般維護。看來你小子有幾分能耐!實話告訴你吧,這次本統領前來,可不是為了將你帶回去。」
話鋒一轉,炎烈居高臨下的盯著牧淵:
「你牧府上下,想要逃過這一劫,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答應學宮一個條件,之前的所有,便可一筆勾銷!」
牧淵心中冷笑,早有預料。只是這麼快就沉不住氣,要暴露出來了?
「哦?炎烈統領,不知是何條件,不妨說出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