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介喜歡吃,也喜歡自己動手做料理。
最初的原因是閒得沒什麼事情干,繼續努力,也就是銀行卡增加幾個零。
他就想著學習料理。
慢慢地,他沉浸在料理的文化之中。
做料理,享受料理,都能讓他感到愉悅。
菖蒲將蒲燒鰻魚拉麵端在右介的面前,濃郁的香味撲鼻,他深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道:「香味滿分,就是你加的叉燒,干筍,鰻魚,鳴人卷,太多了,連面都看不見,也沒有擺好,看起來亂糟糟的。」
鳴人望一眼自己的碗,酸溜溜道:「我的面看得很清楚啊。」
菖蒲花痴的臉迅速變得嚴肅,她是女人,也是一名廚師,「我馬上重做一份。」
「唉,我可以吃啊。」鳴人想搶,沒搶到,眼睜睜看著那一碗超豐盛,可以說是商家虧錢的拉麵被拿走。
菖蒲擼起袖子,挑剔的客人,更能考驗一名廚師的手藝。
她一定要做出讓客人讚不絕口的拉麵。
擀麵,切面,搓面,甩面,菖蒲聚精會神,比第一次做拉麵還要認真。
差不多半小時,菖蒲靜心調製的拉麵出鍋,擺在右介面前。
香味,外觀,全都沒得挑剔。
「怎麼感覺,看起來比我的拉麵要好吃。」
鳴人吸溜一口拉麵,舉起手道:「我也要一份蒲燒鰻魚拉麵。」
「鳴人,你吃得下那麼多嗎?」
右介倒不是心疼錢,一樂拉麵很便宜,十幾碗都能吃得起。
鳴人咧嘴一笑道:「沒關係,我認真起來,十三碗都能搞定。」
菖蒲笑道:「當時我們都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吃那麼多碗。」
「是嘛,」右介看一眼鳴人的肚子,九尾偶爾也會加餐?
他想像一下那個畫面,笑了笑,拿起筷子,「我開動了。」
說罷,他低頭開始吃拉麵,嗯,勁道十足,鰻魚也非常美味,湯汁濃郁,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油膩。
「九分,」右介連湯汁都喝乾淨,給出這個評價。
菖蒲有些不服氣道:「右介,為什麼不是滿分?」
右介回答道:「我喜歡吃辣的食物,你沒放辣,少了那麼一點味道。」
一樂拉麵店是沒有辣椒的。
因為手打大叔堅定的認為,「拉麵才不需要放辣,辣味會讓拉麵失去原有的香醇。」
「抱歉,我家老爸有點頑固,自己不喜歡吃辣,就堅決排斥往拉麵加辣椒。」
菖蒲雙手合十。
手打不滿道:「為什麼菖蒲要道歉啊,這是我家店的作風,不滿意的話,他可以不來這裡吃。」
鳴人生氣地拍桌道:「大叔,你說得太過了,右介又沒有說你的拉麵不好吃。」
「是啊。」菖蒲也瞪眼。
哼,手打固執地扭頭,明明是一個大人,在某方面還是和小孩一樣。
右介笑了笑道:「我覺得大叔的堅持沒錯,自己不喜歡的味道加入料理,吃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美味。」
「右介,真得對不起啊,我老爸太失禮了,這次就免費請你們吃。」
菖蒲連忙道歉。
右介沒答應,他不是那種喜歡白嫖的人,還是結帳離開。
菖蒲手握著銀票,看著一大一小的身影結伴離開。
「菖蒲,不要迷上忍者,他們不會是好丈夫的。」
手打很認真地說。
他尊重那些為村子到處奔波的忍者,也明白,忍者的工作是伴隨著犧牲。
嫁給忍者的女人大半時間都是獨自守著空曠房間。
這樣能稱得上幸福嗎?
手打不想讓女兒陷入那樣的困境。
「老爸……」菖蒲回頭看了一下,自嘲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將我當寶,人家還未必看得上我。」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長長的街道,行人視線一如既往地冰冷,鳴人渾然不在意,仰起頭笑道:「右介,下次將草鹿和美玲,還有紅老師叫過來,大家一起吃拉麵吧。」
右介牽著鳴人的手,道:「草鹿和美玲是沒機會吃一樂拉麵,兩人犧牲在這次的任務上。」
「犧牲?」
鳴人滿臉疑惑。
「就是死了。」右介不得不說直白一點,他記得,忍者學校應該是教過學生識字,鳴人絕對是在上課睡覺了。
鳴人眼眸迅速失去光彩,死,他還是很清楚這個字的意思。
就是太突然了。
他認識的新朋友,忽然就消失了,再也不能說話,聊天,玩。
一想到這裡,鳴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淚水止不住往外湧出。
「鳴人,你哭什麼?」
右介低下頭,有些懵,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他這個隊友很涼薄。
鳴人手一擦眼淚,哽咽道:「不知道,就是,就是很想哭。」
右介抬起左手拍了拍他腦袋,心裡想著,自己確實不該表現得太冷漠。
改天去參加那兩個人的葬禮,不能表現得,自己好像不在意同伴。
木葉不適合這樣的風氣。
草鹿和美玲的屍體在二十三號下午運送回來,上午家屬已經得到通知。
右介也被夕日紅詢問,要不要去參加兩個人的葬禮。
中忍考試在即,右介想要準備中忍考試的話,不去也沒關係。
「我要參加。」
右介沒有拒絕,喪服的話,去商店買一套就行。
下午四點,天氣非常明媚。草鹿和美玲的家人心裡,下著一場不知停止日期的大雨。
拋開兩人父母之外,許多親戚也過來參加。
畢竟秋道和日向都不是普通的平民家族。
右介從這些人裡面,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胖乎乎的丁次,板著臉的寧次。
他先是在秋道美玲墓前上花,又去草鹿墓前上花。
兩人墓地就在隔壁。
這也是木葉的傳統,同組的人在任務殉職,儘量都會照顧得分在一起。
等到葬禮結束,已經是晚飯時間,兩家都去享用晚餐。
右介沒去,留在草鹿的墓碑前,月亮照得墓地陰森森,他低下頭道:「你和草鹿很熟嗎?叫什麼名字?」
「我和這個笨蛋不熟,」日向寧次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還是那個蠢樣子,「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吊車尾始終都是吊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