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城堡,會議室中。♤💚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屋裡沒有發生絲毫變化,與幾個小時之前一模一樣。會議室在城堡的深處,沒有被惡魔傀儡所毀壞。
換句話說,如果這裡也被毀了,那城堡幾乎就會被一分為二,甚至全部坍塌。
室內燈光幽暗,映著眾多教授們明滅不定的臉龐。他們靜靜地坐在長桌旁的椅子上,一個滿是鮮血的人影被捆綁著跪坐在地上。
諾林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有人率先開口說話。教授們都眼含怒火,緊盯著奄奄一息的萊利·諾曼,沉默中那種火星味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說來諷刺,幾個小時之前萊利·諾曼還坐在主位上主持會議,如今卻是跪在地上,如同一個將要受刑的囚徒,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咔嚓。」
門被推開,布朗教授和梅瑞狄斯同時走了進來。
「情況怎麼樣了?」
潘多拉教授眉眼一抬,問著梅瑞狄斯。
梅瑞狄斯沒有去清理自己的臉,身上還是髒兮兮的模樣。她在諾林身邊坐了下來,表情凝重地說道:
「不太樂觀。學生們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有幾個表示明天就要退出學校回家。雖然我把他們勸了下來,但這種情緒應該很快就會在學生之中擴散開來。
校醫院裡的床位也不夠了,福特先生拿幾間空教室當臨時病房,傷者的問題才初步解決。但校醫只有福特先生一個,我怕他會忙不過來,畢竟傷者有那麼多……」
「我等會可以去幫忙。」
布朗教授安靜地聽她敘述,突然出聲說道,「我畢竟是個魔藥學教授,對付一些簡單的外傷還是不成問題的。」
潘多拉教授點了點頭,臉色不悲不喜,沉聲開口道:
「那麼,你的吐真劑帶了吧?」
「帶了。」
布朗教授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拿出一瓶藥劑放在桌子上,「前幾天剛好配了副吐真劑,剛剛又加了一點小小的佐料,絕對還讓這個混蛋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藥劑里有一種乳狀物質的液體,本來吐真劑應該是白色的,但不知道布朗教授放了什麼東西進入,變成了鐵青色,看上去有點嚇人。
諾林理解教授們為什麼不用攝魂取念。🍪😝 ➅➈ⓈĤ𝕌ⓧ.¢𝐨𝔪 ☮♜攝魂取念對施咒者和被施咒者都有很大的要求,二者的實力必須要拉開一個層次才能充分保證魔咒有效,而萊利·諾曼畢竟是一個足以在德姆斯特朗位任副校長多年的巫師,在座的教授沒有一個人敢說他比萊利·諾曼的實力高出一大截,哪怕萊利·諾曼已經跪在地上奄奄一息。
至於諾林……他有點無奈,因為他還沒有學這道魔咒。
平日裡沒有時間,而且他之前也不覺得在學校中會有這道魔咒派上用場的時候。畢竟攝魂取念控制不好的話,會對被施咒者造成很大的傷害,一定程度上會導致被施咒者失憶或者其他的大腦受損。
而吐真劑就沒有那麼多限制了,它擁有著強大的藥性,能夠讓喝下的人將自己記憶中的所有事情都清晰無比地吐露出來。
當然,吐真劑也並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有所準備的巫師會在腦中植入一段虛擬的記憶,以此來誤導詢問的人。
但是,從之前萊利·諾曼那張狂得不可一世的態度來說,沒有一個教授相信他會事先準備一段記憶來應對吐真劑。
「那就開始吧。」
潘多拉教授說道,眾人就將目光集中在了布朗教授身上。
「稍等一下。」
諾林睜開了眼睛,教授們紛紛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等待他的發言。經過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後,他在所有教授們的心中地位無限拔高,沒有人會像對待普通學生一樣對待他。
諾林看著坐在校長席上一言不發的卡卡洛夫,冷漠地問道:
「校長先生,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從戰鬥的一開始,卡卡洛夫的態度就很詭異,竟然在一旁看戲兩不相幫,看上去站在一個中立的立場上。要知道,他可是這所學校名義上的校長。
戰場上的戰況焦急,諾林根本沒心思去注意與戰鬥無關的事情,然而打完了之後才發現,卡卡洛夫竟然是學校中最整潔的一個人,長袍上連一點污漬都沒有。
卡卡洛夫張了張嘴,良久無言。潘多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件事之後再談。布朗,動手吧。」
諾林眯了眯眼睛,不再說話。
布朗教授擰開瓶塞,一手撬開萊利·諾曼緊閉著的嘴,平日裡最注重風度的他此時絲毫不管血污沾在他的衣袍上。另一隻手將乳狀的鐵青色液體倒進了萊利·諾曼的嘴裡。
萊利·諾曼拼命咬牙掙扎,卻被布朗教授一拳狠狠打在下顎上,瞬間暈頭轉向失去力氣,渾渾噩噩地咽下了一大瓶吐真劑。
畢竟他只是個巫師,身體與普通老人沒有什麼差別,一拳下去足夠他疼個十天半個月。
教授們安靜地等著。萊利·諾曼在眾人的注視下,面容越來越痛苦猙獰,眼睛瞪得像銅鈴,喉嚨中不停發出「嗬嗬」的類似拉動破舊風箱的聲音,身體在地上不停打滾,身上已經勉強結痂的傷口再次破碎,鮮血流在地上,仿佛鋪上了一條地毯。
「嘶啊……」
痛苦的慘叫聲不斷在會議室內迴蕩。萊利·諾曼感覺體內有一把烈火在瘋狂燃燒著他的五臟六腑,他拼命以頭搶地試圖讓自己暈過去,然而痛楚已經劇烈到仿佛烙在他的靈魂深處。
諾林輕輕倒吸一口涼氣,光看這慘狀就能感覺得到萊利·諾曼在遭受著怎樣的痛苦,這讓他對布朗教授添加的佐料成分突然來了興趣。
教授們看著滿地打滾的萊利·諾曼,積怨已久的怒氣才稍微得到舒緩。沒有人同情他,他越痛苦,他們就越痛快。
過了不久,萊利·諾曼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之後,他身體裡的痛苦才輕緩下來。他無力地躺在地上,蒼老的渾濁雙眼空洞黯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活像一具行屍走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