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碧一聽，連忙說：「婢子也覺得沈大人肯定會有好法子！」
懿姝瞪了眼這兩個吃裡扒外的人，「你們就那麼信任他？」
素心閉口。
方碧卻說：「殿下要不信任他，怎麼會和他……」
懿姝將手中帳冊一撂，羞惱道：「閉嘴！」
方碧閉口。
懿姝緩了一會說：「她那女兒蘭芝不必近身伺候，你給她安排個肥差，副管事的位置，先捧著她。小兒子敏正就送到元康那裡做個書童，這兩人都得給我好好盯著。」
素心連忙應了，「殿下放心，那蘭芝婢子先帶她學些規矩，然後就送去安排，殿下先用些點心吧！」
懿姝掃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點心，蹙了眉，「怎麼都是甜食？」
懿姝不愛吃甜，這桌上擺放的四樣點心也就只有一樣是她愛吃的。
素心瞪了一眼方碧，毫不猶豫地將她出賣，「這些是沈大人喜歡吃的。」
沈晏喜歡吃的？懿姝嫌棄的掃了一眼，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喜歡這些甜膩的東西。
她抬眼看向方碧，方碧小聲說，「婢子是真的不想去罰站了。」
懿姝嘆了口氣，「將那書信拿來我看看。」
三封信，加一起也沒有幾個字，都是圖。
第一張是個小人跪地，滿面淚水，寫著：我錯了！
第二張是個沒臉的小人，寫著：我不要臉！
第三張是個小人踩在凳子上，要把自己頭送到繩里上吊，寫著：生無可戀。
就這點字，一副圖也能寫個把時辰？
懿姝差點被氣笑了，沈晏果真是故意難為方碧的，而且是每次都故意找急性子的方碧，不找素心。
太不厚道，兔子也不能盡揀一隻薅啊！
「將點心收一下，我去煙雨閣，你們不必跟著了。」
方碧眼睛一亮，麻溜地開始將點心收入食盒中，一邊收還一邊道：「殿下，這最下面一層我還留了你喜歡的兩樣點心。」
……
煙雨閣外，一樓一片昏暗，可二樓仍亮有昏黃的燭光。
見還有燈光，懿姝直接拎著食盒從窗戶翻入了房間。
房間裡一片安靜，沈晏伏在書案上睡著了。
燭火下他唇角那晶亮的水漬慢慢滴到了書案上，看著多了幾分傻氣。
懿姝嘴角抽了抽，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叫醒他還是放下食盒直接走人？
迷迷糊糊中聽到人在輕聲呢喃，卻聽不清楚，懿姝靠近了一些，才聽到這人含糊地說著：「冷。」
她四處看了一眼，那炭爐子根本沒有點燃，不冷才怪！
那麼冷的天，不點炭火，掌個燈還能睡成這樣，當真是沒心沒肺。
她想了下，還是動手戳了戳沈晏。
沈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懿姝。
他怔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就浮出了笑意。
「你來了？」說著，他就握上了懿姝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將一張臉放在手上面蹭了蹭，眼睛又閉了起來。
懿姝：「……」
這是醒還是沒醒？
懿姝看見他似乎又要睡去，將手直接抽了出來，「沈大人，醒一醒。」
沈晏這才徹底醒了過來，怔愣著看了懿姝幾息，說：「殿下來看我了？」
懿姝挑了挑眉，得，這還是沒睡醒。
不過，這樣迷糊的沈晏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不似人前的冷厲也不似在她面前的不要臉。這樣全然沒有防備與目的的人，迷糊起來也算良善了。
「冷。」
「冷的話燒炭，困了上榻去睡，這還用人教你嗎？」
懿姝話語裡面是嫌棄，可其中的關切之意，沈晏卻聽了出來，意識也完全清醒了。
他垂眸低語，「殿下，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懿姝心中覺得怪異，這人從來就是想抱就抱，哪裡有過這般客氣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沈晏的額頭，難道是發燒燒迷糊了？
可溫度正常，額頭甚至還有些偏涼。
沈晏又重複了一遍，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委屈，「殿下，可以讓我抱一下嗎？」
懿姝皺著眉頭，「你又鬧什麼？」
沈晏抿了抿唇，頭低垂了下來，十足的可憐模樣，「你不讓我抱我就不抱了。」
懿姝樂了，「真的？」
她的聲音太歡快，引來了沈晏的怒火，可這怒火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只聽他略微生硬的嗯了一聲。
懿姝悠悠地說，「你這是準備要尊重我的意思？那好，以後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這樣的話也不要再問，我不會同意的。」
說完之後，她看到沈晏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懿姝不怕死的接著說，「咱們合作繼續，床伴關係就斷了吧。」
沈晏猛的起身，攥住懿姝的胳膊一字一頓地說：「你想得美！」
懿姝哼笑一聲，「自然是美的，怎麼沈大人不裝了？」
沈晏磨了磨牙，他就不該聽信舞陽和元康的鬼話！
什麼吃軟不吃硬，什麼嘴硬心軟，什麼見不得人受委屈，都是騙人的！
懿姝似笑非笑，「這裝柔弱裝委屈的功夫還比不上元康。沈大人，咱們以後正常點兒就行，我不嫌棄你！」
「也是！」沈晏忽地一笑，雙手攥住懿姝的腰肢，猛的向上一提，將人放到書桌上坐著，就不管不顧的親了下去。
懿姝沒有想到這人又動手動腳，當即毫不客氣的咬了回去，見他疼的鬆了嘴，才說：「說正事兒！」
沈晏眸色沉鬱，含含糊糊地說，「親完再說。」
懿姝這要罵上兩句，唇齒便被堵住，整個人被沈晏壓的後傾，只能被動承受這個強勢的吻。
懿姝呼吸慢慢凌亂了起來。
不可否認，她確實喜歡強勢一些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摟緊了沈晏的脖頸。
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這深夜安靜的房間裡，只有粗喘又急促的聲調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沈晏才抬起了頭，將頭埋在懿姝的脖頸間，平復著呼吸。
懿姝也被他吻得呼吸急促，鼻尖里全是這人的味道，淡淡的茶香。
「殿下原諒臣了嗎？」
懿姝哼了兩聲，「這次饒了你，以後老實點。」
沈晏勾指撥開了懿姝的衣襟，叼起她頸上一塊皮肉輕舔。
懿姝呼吸一下重了起來。
「可是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