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九溪方才睡醒,便被丫鬟們叫起來,說是要進宮拜見太后,照例又是一陣瘋鬧之後,才被一群精疲力盡的僕人帶上了馬車。✋👌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南宮鏡顯然休息得並不好,見她上了車,極為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你這做戲的本事倒是了不得,唱了這麼久,嗓子也不疼麼?」
「做戲自然要做全。」
林九溪勾了勾唇低聲開口,抬手拉起車簾又是驚呼一聲「大水牛!」
南宮鏡看著她手指的方向,一頭騾子正拉著碩大的水磨,不禁失笑。
「那太后是不是不好相與?」
林九溪清了清嗓子低聲開口「給你下毒的人是誰,你心裡可有數?」
「有數。」
南宮鏡點了點頭「此番進宮,你須得小心行事。」
林九溪心中大致有了計較,車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呼「端王殿下攜王妃駕到。」
內侍們皆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將兩人引進慈寧宮,南宮鏡拉著林九溪行了一禮,太后端坐在殿前,臉上滿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鏡兒到了?不必多禮,快快坐下。」
她嘴上雖這麼說,內侍們卻沒有要攙扶南宮鏡坐下的意思,林九溪眼珠一轉,抬手扯住他的袖子「叫你坐下,快跟我過來。」
「不得放肆。」
南宮鏡心裡暗笑,面上卻不做表露,朝著虛空的方向拱了拱手「母后莫怪,這女人不知禮數,兒臣回去後會嚴加管教。💝😎 ✋👽」
這場面話說完,南宮鏡就一副嫌棄的模樣,任由林九溪不依不饒的把他按在凳子上,而後林九溪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太后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屏風。
「娘娘,按規矩,王爺和王妃該給您敬茶呢。」
嬤嬤極有眼力
勁的走上前,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茶。
南宮鏡不經意的蹙了蹙眉,摸索著去接,手上一滑,便將那茶碗碰落在地上。
「你在和這個嬤嬤玩潑水嗎?」
林九溪看著那茶碗,大概知道了太后是存了讓他們出醜的意思,端起那碗滾燙的茶就朝著嬤嬤身上潑去。
「本王不過是燙到了手。」
南宮鏡將她的惡作劇收入眼中,面色卻不做表露,聽著嬤嬤的慘叫有些茫然的轉過頭「你這沒規矩的東西又做了什麼?」
「我在和嬤嬤玩潑水呀。」
林九溪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南宮鏡被燙得通紅的手指「你的手燙紅了,真笨!我給你吹一下吧!」
南宮鏡擰緊了眉,一臉嫌惡的模樣,抬手一副想要揮開她的模樣,手卻揮向了相反的方向,那隻被燙紅的手被林九溪緊緊捉住,而後像小孩子一般在上面吹了兩口氣。
「放開本王!」
南宮鏡面色不虞的收回手,眼底卻划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清淺笑意,面色赧然的又朝著虛空拱了拱手「母后恕罪。」
「王妃活潑,愛玩鬧也是常理。」
太后面色平淡的看他一眼,見他面色難堪,卻又覺得兩人這般相處的模樣,倒也不像有什麼齬齷,不禁眯了眯眼「敬茶什麼的便免了吧,端王身子不好,且帶著王妃回去吧。」
南宮鏡點了點頭,林九溪站起來拉住他的袖子「我們這就要走麼?」
「對母后行禮。」
南宮鏡嫌惡的把自己的衣袖拽了
回來,又拉著林九溪行了一禮。林九溪再次扯住了她的衣袖「我就扯一下你的袖子而已,小氣鬼,有什麼大不了的!」
男人緊抿著唇,臉色更加難看,卻任由林九溪將他拉出了慈寧宮。
兩人剛離開,一聲瓷器碎裂的重響傳來,身著龍袍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眉宇間儘是戾氣,手邊的茶杯已然被砸得粉碎。
「皇帝,他已然是個廢人,何以值得你大動肝火?」
太后不禁皺了皺眉「既然都已經讓他娶了個瘋子,往後便就此作罷吧。」
「朕怎會就此作罷?朕看他的日子好過的很吶!和那瘋子倒是頗為般配!」
南宮讓冷笑一聲,想起這位異母兄長幼時所得到的寵愛和嘉許,渾身的戾氣更為凌厲「朕會命人加重藥量,再過月余,朕就要他下去見朕那偏心眼的父皇!」
「王爺,有下落了。」
兩人剛回到府上,一名暗衛便急匆匆的走進房間恭聲道「那龍血草就在玲瓏閣,本明日便會拍賣。」
「不惜一切代價拍下。」
南宮鏡微微眯了眯眼,那暗衛拱了拱手便領命而去,男人轉頭看向林九溪「旁的藥材本王也已經準備妥當,想必把那龍血草拍下,便可著手配藥了。」
「那倒是湊巧,我原本以為須得等上些時日,老天也實在是眷顧王爺。」
林九溪不由得笑了笑,就聽見男人似是無意的開口「本王能遇到你,已經是上天眷顧了,這龍血草,只不過是個添頭罷了。」
南宮鏡的面色平靜,語氣卻頗為認真,林九溪卻突然有些紅了耳根。
這種意味不明的話,著實讓人有些容易胡亂猜測啊!
南宮鏡將她的神情收入眼中,很快也明白了自己方才那句話似乎有些不太對,卻並未解釋什麼,只是眸底泛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王妃的臉怎麼這般紅?是身子不舒服?可需要去尋個大夫?」
「我自己便是大夫,尋什麼大夫。」
林九溪低咳一聲偏開頭「王爺好生歇息,我先告退。」
她心裡有些慌亂,腳步頓時失了章法,竟一腳踩在自己的裙角上,直直朝著地上撲去。
一隻結實的手臂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南宮鏡有些好笑的理了理她的衣裙「怎麼這麼不當心?可曾摔著?」
「沒,沒事!」
林九溪慌慌張張的從他懷裡出來,只覺得氣氛有些讓人赧然,正在發愁,就看見方才那暗衛又急匆匆的折返了回來。
「王爺,屬下前去那牌子,那玲瓏閣的人卻說,說……」
暗衛抱拳看了南宮鏡一眼「屬下不過是個奴才,這種品級的至寶,屬下沒有資格參加,屬下出示了王爺的令牌,那邊仍是不肯鬆口,說要王爺親自去。」
這麼大牌面?
林九溪不由得收斂起臉上的羞意,微微擰了擰眉,南宮鏡面色微沉,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那便本王親自走一趟就是了。」
「我與你同去。」
林九溪不禁對原主母親的身份愈發好奇,出示端王令牌這等物事都不能參加,還需南宮鏡本人走一趟,那原主的母親能得到玲瓏閣的拍品,又該是何等身份?
「也好,正巧讓你瞧瞧那東西的真假。」
南宮鏡點點頭,便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林九溪便著了一襲男裝,扮作南宮鏡的隨從與他一道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