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冀州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但蘇府內卻是一片緊張的氣氛。
蘇護站在大廳中央,神情陰沉,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已經別無選擇了。」
蘇護冷笑一聲,召來心腹低聲吩咐:「立即召集精銳部隊,今晚行動。」
心腹立刻領命而去,蘇護獨自站在大廳中,雙目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夜色愈發濃重,心腹兵士們迅速而無聲地行動起來。
他們身穿黑衣,腳步輕盈如貓,悄然潛入蘇府的後院。
此刻院內一片寂靜,只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兵士們悄悄靠近蘇全忠的房門,其中一人從懷中取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插入門縫,輕輕一划,木門無聲地裂開一條縫隙。
接著,他們用力推開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像是老鼠啃咬木頭的聲音。
房內,肉身傀儡「蘇全忠」在床榻上睡覺,仿佛正沉醉於最深沉的夢境。
他的呼吸平穩,面容安詳,絲毫不知危險已經臨近。
兵士們悄然進入房間,借著昏暗的燈光,迅速逼近床榻。
他們目光冷酷,毫不猶豫地對準假扮蘇全忠的肉身傀儡發動致命一擊。
一名心腹兵士冷冷地舉起長劍,劍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刺入傀儡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涌而出,灑在床幃上,床褥也被染得猩紅。
另一名兵士緊隨其後,一劍直刺傀儡的腹部,確保這一擊絕對致命。
傀儡的身體在劇痛中微微抽搐,鮮血不斷流出,仿佛真的在經歷生命的最後時刻。
完成致命攻擊後,兵士們開始在房間內迅速布置戰鬥的假象。
有人用利刃劃破床幃,深深的劍痕清晰可見;另一些兵士則故意撞翻幾張桌椅,將房間弄得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在後院的各個角落,早已準備好的死囚們也被精心布置成叛亂的「屍體」。
這些死囚們被綁來後,就被換上了蘇全忠叛將與士兵的衣甲,此刻他們的屍體被隨意地拋在地上,身上布滿刀劍傷痕,血跡斑斑,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為了進一步增強這場叛亂的真實感,兵士們在後院四周放火。
幾名兵士迅速點燃火把,將其擲向屋檐和牆角,乾燥的木料迅速燃燒起來,火焰如同猛獸一般吞噬著屋舍,迅速蔓延開來。
火焰的光芒映照在後院的牆壁上,隨著火勢的加劇,整個院落逐漸被烈火包圍,濃煙四起,空氣中瀰漫著焦灼的氣味。
兵士們在火光中來回穿梭,繼續製造出混亂的假象。
蘇護站在後院高處,冷冷地俯視著這一切,心中滿是得意。
他知道,這場精心策劃的「叛亂」需要逼真得無可挑剔。
此刻,兵士們正按照他的計劃,完美地製造出一場假象,後院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遍布的血跡無不訴說著一場慘烈的戰鬥,而烈火則是這場假象的點睛之筆。
當「叛亂」被徹底鎮壓後,心腹兵士們將「蘇全忠」的「屍體」拖至後院中央。
隨著最後一聲命令,傀儡的「頭顱」被一劍斬入其中,鮮血飛濺,浸透了地面的泥土,仿佛印證了這場動亂的真實性。
火光在夜空中熊熊燃燒,映照在蘇護那陰沉的臉龐上。
他眯著眼,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混亂場景,片刻後,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滅火,心腹兵士們撤退。
兵士們滅去火焰,迅速撤離,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後院。
蘇護緩步回到大廳,提筆寫下緊急奏章,將「冀州叛亂」和「斬殺逆子」的經過詳細匯報給紂王。
每一筆字跡中都充滿了無奈與痛心,仿佛他真的是一個被迫在危機中做出慘烈選擇的父親。
蘇府的內院,靠近正廳的區域,遠離前院和後院。
內院四周有廊道連接,環境清幽,布置典雅,是府中女性起居的所在。
這裡相對安靜,遠離喧鬧的家族事務中心,也是妲己日常居住和休憩的地方。
妲己正坐在內院的梳妝檯前,銅鏡中映照出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此時,旁邊的侍女正在為她整理著精美的髮飾,偶爾還會輕聲說笑幾句。
「小姐,今日這件淺粉色的長裙真是襯您的膚色,您看這雪白的肌膚,簡直如玉一般。」
侍女一邊將一隻玉簪插入妲己的髮髻,一邊微笑著說道。
妲己聽聞,微微一笑,露出一絲羞怯與柔情。
她的眉如遠山,彎彎如新月,雙眸明亮如星,深邃而迷人。
她輕輕拿起一隻玉梳,細細梳理著柔順的長髮,那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
「這玉簪真是精緻,可惜今日我不打算出門,只是在府內散步。」妲己低聲說道,聲音如同泉水般清脆悅耳。
她那高挺而秀美的鼻樑在銅鏡中顯得愈發精緻,鼻翼微微翹起,增添了幾分俏麗。
「小姐若是要出門,這髮飾定要再加些顏色,才更顯得艷麗。可是您素來喜歡清雅,倒是讓這些絢麗的髮飾失去了光彩。」
侍女笑著說,手中繼續為妲己整理著她那如烏雲般柔順的髮絲。
一名僕從慌忙跑進妲己的閨房,臉色蒼白,神情驚恐,聲音顫抖:
「小姐,大事不好了!蘇全忠公子.......他已經.......被老爺下令斬殺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妲己猛然一顫,手中的玉梳險些滑落。
她美眸驟然睜大,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與震驚:
「你說什麼?哥哥怎麼會,被父親斬殺?」
僕從滿臉惶恐,連連點頭,聲音顫抖地繼續說道:
「小姐,剛才府里傳來了消息,說是府中發生了叛亂。」
「蘇全忠公子,被老爺親自下令處決了。現在整個府邸都亂作一團,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妲己聽聞此言,心中一片混亂。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與恐懼:「叛亂?哥哥怎麼會叛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拼命壓抑著內心的恐慌與不安。
妲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質問道:「你確定消息屬實?哥哥真的,已經?」
僕從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小姐,屬下親耳聽到府中傳來命令,蘇全忠公子,確實被老爺下令斬殺了。」
妲己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原本挺直的身軀微微搖晃了一下,仿佛被巨大的衝擊震得幾乎站立不住。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內心的掙扎使她感到幾乎無法承受。
「哥哥,怎麼可能。」
妲己的聲音哽咽,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與痛心。她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眼淚終於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但她依然拼命克制自己,仿佛希望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然而,事實的殘酷已經讓她無法迴避。
她那明眸皓齒的臉上,漸漸被深深的悲痛與無助所取代。
妲己緩緩坐下,雙手無力地垂在膝前,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滑落在她那如玉般的臉頰上。
「哥哥....」妲己喃喃自語,淚如雨下,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她不顧一切地衝出房間,疾奔向父親所在的大廳。她內心亂如麻團,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當她到達大廳時,蘇護已經命人將「叛亂」的消息四散傳播,並向紂王緊急發出求援的奏章,聲稱冀州城內發生了嚴重的動亂,他不得已才親手斬殺親生兒子,以平息事態。
妲己一眼看見父親,淚如雨下,眼中的痛苦與無助溢於言表。
她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顫抖和絕望:
「父親,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哥哥?他到底犯了什麼錯,竟然讓您如此決絕?」
蘇護冷冷地看了妲己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殘忍。
他俯身扶起妲己,臉上卻堆滿了虛偽的悲痛,語氣沉重地說道:
「妲己,為父也不願如此,但全忠他確實背叛了我們,引發了叛亂。為父只能痛下決心,斬殺逆子,保全冀州。」
妲己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迷茫與不解,她輕輕搖了搖頭,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我不相信哥哥會背叛我們,他一定是冤枉的。」
蘇護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裝出一副無奈而痛心的表情,輕聲安撫道:
「妲己,不管你信與不信,事已至此,為父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了保全冀州,也為了保全你,我決定將你送往朝歌,入宮為妃,以此換取紂王的信任,免得冀州城再陷危難。」
妲己的臉色蒼白如紙,心中一片茫然,仿佛命運的無情手掌正將她推向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入宮為妃?父親,您讓我去朝歌?可我...」
蘇護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妲己,為父知道你心中不願,但如今已無其他選擇。冀州危在旦夕,只有你入宮為妃,才能化解這一切危機。紂王對你的美貌早有耳聞,他定會珍視你,你入宮後,冀州便能安然無恙。」
妲己那如花似玉的容顏,滿是無奈與哀傷,淚水再次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