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臉上的流水,換了一身衣服回到房間。
佐助的情況多少有些棘手,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血輪眼,這意味著什麼都不言而喻。
坐到鏡子前,回想起剛剛的事情,他看向自己的手時,竟有些顫抖,隨後緊緊握住。
醫院裡
病房裡的燈有些昏暗,蠍跟迪達拉他們也剛從外面回來,他們這次不再住院了。
飛段和角都在前台幫他們辦理出院手續,蠍在病房裡收拾東西。
「你們……準備出院了嗎?」
佐助睜開眼睛,借著走廊外面的燈光,看清了蠍的臉。
蠍點點頭繼續收拾,臨走前告訴佐助,還是少發動血輪眼的好,不然他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話,他就廢了。
說罷,蠍離開了病房關上門。
佐助心裡有些欣慰,這是蠍第一次跟他說話,還是關心他的話。
果然,高冷帥哥都有溫柔的一面嘛。
這也不枉他那天急著解開幻術了,值了嘛。
前台大廳里,迪達拉昏昏欲睡,飛段他們也處理好後,準備帶著他們一起出院。
「佐助還在住院哦?看來他這個情況蠻嚴重的」
飛段微醺的醉臉,說起話來也有些輕,角都扶著他讓他回家再說。
「誰知道呢」
蠍冷冷回復他,背著迪達拉繼續往前走,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不經意間微微一縮。
對於佐助的事情,他們討論再多也沒什麼意義,就怕他自己無所謂。
反正這種事情,大家心裡知道就行了,當事人沒有說什麼,他們也不好問。
大街上落雪依舊在飄零,唯有四個人的影子在漸行漸遠,消失在這場雪花里。
病房裡
佐助還躺在床上,他望著天花板想起醫生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酸酸的。
可能是他的反射弧太長了吧,現在的情緒是後知後覺的反應。
病房裡只剩他一個人的孤寂,大概就是天冷了,所以他也覺得心好冷。
燈突然打亮,瞬間刺得他眼睛疼,胳膊擋著眼睛看清了門外的鳴人。
看他的模樣好像才剛洗完澡,而且也只穿了件黑色長袖。
「你,怎麼來了?」
佐助有些疑惑,這個點他不在家來醫院幹嘛?
話音剛落地,鳴人笑著說過來陪陪他,怕他孤單什麼的。
「你是笨蛋嗎?」
佐助別過臉,看著窗外的落雪,好像這種事情,還真的只有鳴人會做的出來。
突然間他的被子被鳴人掀開,冰冷的手觸碰到他身上,冷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吊車尾你幹嘛」
他推搡著鳴人下去,反而被抓的更緊了。
「我出門太著急了沒穿厚衣服啊」
「快,給我擠擠」
說罷,鳴人將被子直直卷蓋在他們身上,鳴人還在感慨床上真暖和。
佐助再次肯定了剛才的那句話,果然,這種事情只有他做得出來。
無奈兩個人睡在同一張病床上,因為是床只能睡下一個人,所以鳴人挨得他特別近。
「吊車尾,你就這麼喜歡睡病床嗎?」
佐助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以前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他好熱啊。
他碰了一下鳴人的手,果然好熱。
剛剛還冷的雅痞,怎麼現在怎麼熱?
現在挨著他,讓他也好熱,他準備掀開被子的時候被鳴人伸手壓住了。
「大冬天的你掀被子做什麼」
「我熱」
鳴人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但他始終沒有鬆開那隻手。
「你忍一下吧,我冷」
佐助:……
佐助:拜託,我才是病患好嗎
鳴人貼著佐助的身體,他的每一聲呼吸他都能感覺到,這種感覺很安心。
他側身趴在佐助的身上睡著了,睡得很沉,佐助伸手準備推開他,鳴人貼在他身上實在是太熱了。
他是屬火爐的嗎?這麼熱還不讓他掀開被子。
但是,他將手放在鳴人肩膀的時候,停下了推開他的動作。
這張床這么小,估計一推就滾地上去了吧?他大晚上來看他,如果真的做好像也不太好。
嘶,還是算了
熱點就熱點吧。
昏暗的空間裡,鳴人睜開了睡眼,藉由著睡意挨得佐助更緊了,隨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直到第二天
「怎麼感冒了?!」
鼬看著溫度計的度數有些震驚,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又感冒了?
鳴人坐在旁邊沒有說話,佐助心裡的白眼翻上去都快翻不下來了。
昨天因為鳴人抱著他睡覺,熱的他出了一身汗,就這樣憋出問題來了。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能對他哥說的出口?就因為出了一身的汗,就感冒了。
這說出去都被人笑吧。
止水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複雜,只是將泡好的感冒藥讓他喝下。
一天天的,不讓他們省心,回家睡覺也出問題,回醫院睡覺也出問題。
一時間鼬還在想,該把他安排在什麼地方睡覺才不會出問題。
止水:停止你的想法,醫院就挺好的
佐助:……
鼬臉上有些無奈,他輕嘆一聲,讓其他人先出去一下,他要跟佐助聊些事情。
止水挑眉讓鳴人跟他一塊兒出去,鳴人猶豫了一下,出去了。
佐助也能感覺到鼬要準備說的事情,他坐在床上,告訴鼬,關於自己身體的情況,他都知道了。
「如果要拿我的細胞做分析的話,也可以的」
佐助的話,一下子刺痛他的心臟,他總以為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原來佐助一直知道。
看著鼬對自己說抱歉,這讓他心裡有點不高興了。
他也知道,鼬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醫生早就跟他說過做細胞分析。
只是他糾結了很久,才拖到現在說。
佐助思考問題,該做的還是要做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鼬儘可能壓著情緒,如果做了細胞分析,這意味著什麼?
這雙眼睛是誰的?又或者說眼前的佐助到底是不是宇智波?
以上的種種問題,都是他不敢面對,也不想面對的。
看著鼬低頭不說話,他喊了一聲。
「哥,其實」
「這種事情沒什麼的,我依舊我,你也依舊是我哥」
佐助的話剛說完,鼬的眼睛裡已經滴落滾燙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