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呂身上的情況也有些好轉，只是睡在一旁的重吾，讓他心裡有些複雜，他體力有些不濟，差點摔倒在地。
「小心」重吾拉住了他的手。
與重吾對上視線時，心裡像是被什麼揪了下，他慌張錯開交織的目光，說著要出去收拾一下。
重吾臉上也有些雜色，莫非是方法不對嗎？為什麼君麻呂變有些謹慎了。
他心裡疑惑，還是起身跟著君麻呂出去了。
跟到浴室時，突然被關上的門，撞到臉上。
君麻呂讓他等會再洗，他也只好怏怏的走到客廳里。
窗外的天氣有些溫暖，可能是心情的原因吧？所以看到白亮的天，就覺得天氣不錯。
重吾坐在沙發上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他拿出那瓶藥，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明明大蛇丸已經給藥，君麻呂卻非要說沒有給？
是怕他知道嗎？還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情況有所改變？
這都是他現在的猜測，君麻呂不願開口，他總不能一直追問。
他尊重他，也當珍寶捧在手心，只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有別的發展？
不知多久，君麻呂已經從浴室里出來，讓重吾進去洗。
他坐在沙發沒有動，看著君麻呂出來，他的臉上似乎很平常，對於昨天的事情也是隻字不提。
他想，可能君麻呂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吧。
「怎麼了？」君麻呂臉上疑惑。
「沒事，我去了」重吾說著起身走進浴室里。
霧水繚繞，模糊了鏡中的他，藥的事情，還是晚點再告訴君麻呂吧。
……
……
「你要出去嗎？」君麻呂看到重吾將外套披上，推開玄關的門。
「嗯」
君麻呂望著他消失在面前，心裡多少有些後悔昨天的事情。
難道因為昨天的事，所以他們之間產生芥蒂了嗎？
路上
重吾揣著口袋裡的藥，往大蛇丸所在的位置走。
大蛇丸看到重吾過來，不等他問，大蛇丸就說起藥的事情，以及君麻呂身上的病情。
從一開始，對重吾做測試，也是為了穩定部分因素，當然，對於君麻呂來說這是不痛不癢的事情。
但要知道一點的就是，君麻呂的病情只能由重吾處理，那藥也不過是在基礎上加了點藥劑。
更何況，君麻呂說過不想再和重吾互相牽制，這對他，亦或者對重吾，都是不應該的事情。
他終有一天會離開，何必浪費重吾的能力去為他做那些事情。
「如果我按照君麻呂的想法做了，你應該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吧」
大蛇丸一針見血，他知道君麻呂對重吾的意義，所以才給了那些藥。
不過看樣子就知道，君麻呂沒有跟他說罷了，所以找過來問他。
重吾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眼神里多了幾分複雜。
大蛇丸坐下來喝茶，君麻呂的命，只能延續，但不能根治。
如果君麻呂自己都已經準備放棄了，他再怎麼做也沒有用。
「用我的能力，一直給他延續…不行嗎？」重吾開口問他。
大蛇丸喝茶的動作躲了一下，他告訴重吾，可以是可以，但要考慮清楚，君麻呂會死是必然的結果。
重吾可以不停的給他續命，可要考慮君麻呂身體能否承受，來來回回的重複操作，就算是容器，也會有崩離的一天。
更何況君麻呂的身體本來就虛弱，換句話來講，他一直在苟延殘喘，只是重吾不忍他離去罷了。
大蛇丸說的很直接，對他而言，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與其給重吾編織謊言直到捅破的那天，倒不如直接表明來的好些。
更何況誰會接受那種謊言崩塌的結果。
重吾咬了咬牙，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問他。
「還剩多少時間」
大蛇丸伸出三根手指，沒有說話。
重吾垂著臉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踏出雪地的那一步，差點沒站穩，頭髮擋住了他的眼睛，卻擋不住划過臉頰的淚水。
好像這一切他都干預不了。
他收拾好情緒，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遊蕩，回復著君麻呂的信息。
走到一處酸菜魚店裡，他抬眼望去，裡面沒有幾個人，他想帶君麻呂過來。
可轉頭又想，這麼冷的天，還是待在家裡好，至少……不會這麼冷。
他走進店裡，打包了兩份麻辣口味的，身後的另一桌是寧次跟天天在一起吃飯。
余光中，他瞥見寧次的臉色，好差，看樣子剛從醫院出來，天天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
是開心嗎？還是傷心？
太多複雜的情緒湧現在天天臉上，他一時間分不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帶著打包好的東西，往家的方向走去，街上行人也沒有多少，伴隨他走過這段路的是寒風。
他推開家門，君麻呂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到重吾手上的東西有些疑惑，家裡還有沒吃完的東西，怎麼又打包東西了。
「今天看到酸菜魚店裡開門，想著我們也很久沒有吃了，所以就打包回來」
重吾的聲音很輕，很柔，眼睛裡的光是為他閃爍的。
他將東西準備好，讓君麻呂試一試，可能會有些嗆，不過可以慢慢吃。
「有點辣」君麻呂呼著嘴巴，重吾給他遞過水。
「不要攔我啊，你也吃啊」
君麻呂覺得今天的重吾有些奇怪，果然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繼續吃，餘光瞥了眼重吾，發現重吾的表情不對。
好像是在哭？
「你怎麼了？」君麻呂有些擔心。
重吾搖搖頭沒有說話，臉上的笑有些勉強，眼裡的光很複雜。
這一刻，他好像理解天天了。
這種複雜的心情，面對一些結果，以及這種場面，似乎在一起，成了他們心中最後的痛。
又幸福，又痛苦。
「怎麼了，不好吃嗎？」君麻呂看到吃了一半停下來。
重吾壓著情緒搖搖頭：「沒有，太好吃了」
「這樣啊，那我們下次一起出去吃吧」
「嗯」
重吾低著頭，眼裡已經閃爍著淚花，如果時間定格在今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