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蟬脫殼中

2024-08-02 19:40:36 作者: 啦啦啦老撲街
  劉家兩位家丁還在觀察著客棧門口出入的客人。

  深怕漏掉了陳之修,讓他跑了。

  沒想到,客棧內的客人突然魚貫而出。

  差點沒把客棧的門擠爆。

  二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這是咋啦?」

  「不...不知道呀?」

  二人眼神當中都流露出疑惑。

  「走水啦,快跑呀。」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叫,解答了二人心中的不解。

  「這麼多人,怎麼找陳家那小子?」

  「都走水了,快跑吧!」

  「回去不好交代吧?」

  「保命要緊,快跑。」

  兩名家丁簡單溝通之後,也加入人流,朝劉家奔去。

  類似的交談聲在街道的各處響起。

  大威朝房屋都是木質結構,城中的房屋密集。

  一旦失火,大概率都會失控。

  一旦失控,就有很多人葬身火海。

  所以一句『走水』,給人們內心帶來的衝擊,一點也不亞於造反。

  人群都下意識地向遠處逃去。

  只有傻子才會去細究到底是哪裡著火了。

  人們相互推搡,胡亂衝撞。騷亂的人群如同瘟疫,蔓延整個街道。

  隱在暗中的趙恩沒有動。

  他皺眉看著四散奔逃的人群,心中覺得有些蹊蹺。

  整個身體靠在屋檐下的立柱上,躲避人群的衝撞。

  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人群。

  在其中搜索陳之修的身影。

  很快鎖定了一名身著破舊長袍的書生。

  雖然有夜色的掩護和人群的阻隔,看不清書生的容貌。

  鄭恩根據身型和衣著判斷出了這人的身份。

  趙恩嘴角斜勾,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小子,跟我玩這套,你還嫩了點。」

  趙恩隨著人流而去,默默跟在書生背後。

  一直與書生保持三十步的距離,任由人潮湧動,始終不變。

  在人群中的陳之修見到鄭恩的身影動了,面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

  人群在各個岔路分流減少,逐漸熙攘。

  一直跟在書生身後的鄭恩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書生不是從城外而來麼?怎麼一直往內城走?難道家住內城。」

  書生身形一閃,轉入街邊小巷。

  趙恩疾步追上。

  書生在似乎對小巷極為熟悉,七扭八拐,在小巷內穿梭自由。

  「這小子,難道發現我了?不應該啊?」

  趙恩心底更加疑惑,但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他跟蹤別人,少有失手。


  也沒多想。

  一路尾隨。

  「這小子搞什麼鬼?」

  跟蹤了約莫半個時辰,趙恩終於忍耐不住。

  幾個大步,追上書生。

  從背後,抬手捏住書生肩膀。

  他力氣很大。

  書生吃痛,身形止住,回過頭來。

  「幹嘛呀?」

  月光的照射下,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現在趙恩眼前。

  「你是?」

  趙恩發問。

  「你是誰呀?」

  書生發問。

  「你不是閒雲居士?他人呢?」

  「什麼閒雲居士,你是不是有病?」

  聽到書生不太禮貌的話語,趙恩明白了過來。

  他被耍了,被一個毛頭小子耍了。

  堂堂的晉王手下悍將,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耍了。

  一股惱羞之感充斥大腦。

  他嘆了口氣,手下用力,一把推倒了書生。

  轉身朝著來路去追。

  可哪裡還能追得到。

  ......

  半個時辰之前。

  客棧雅間。

  陳之修出門的前一刻。

  「跟我來!」

  剛邁步,陳之修又頓住了身形。

  「怎麼啦?公子。」

  幾位小廝疑問。

  陳之修轉頭掃去,見一人身形與自己極為相似。

  上下打量一番,陳之修點了點頭:「不錯,你把衣服脫了。」

  「啊?公子這不好吧?我可是正經人。」

  小廝面有難色。猶豫片刻接著道:「如果加錢的話,不是不能考慮。」

  「想什麼呢?」

  陳之修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催促道:「快,換上我的衣服,你出門之後,往內城深處去,去迷蹤巷。」

  迷蹤巷顧名思義,巷子如同迷宮一般。很多巷子都是死胡同,一旦進去了,就只有了了幾條巷子通向外面。

  不怎麼熟悉道路的外地人去了,大多都會迷路。

  「去那幹嘛?」

  小廝不解。

  「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到時候自然有人與你碰頭。本公子要玩個好玩的遊戲,高興的話,多賞些銀兩完全不在話下。」

  聽到賞銀,小廝不再猶豫,點頭答應。

  而陳之修自己,穿上小廝的衣物,特意佝僂了腰,混在後面。

  見趙恩上當,才放心地朝城外,自己家去了。

  ……

  澶州城,晉王府。

  內院書房,亮著燭光。

  床榻之上,盤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俊美的臉龐不怒自威。

  此時正一手拿著白色棋子,一手扶須,看著擺在面前的棋盤,面露沉思之色。

  此人正是買陳之修兵書的男子。

  當今皇帝義子。

  大威朝晉王,周榮。

  晉王對面坐著一位儒衫老者,老者面容慈祥,一臉含笑地望著晉王。

  老者複姓歐陽,單名一個蠡,是晉王的心腹幕僚。

  二人身旁,白天的小白臉靜靜地看著二人下棋,只不過此時確是一身女子打扮。

  他是晉王之女,周馨蘭。

  「晉王,再不落子,老夫可要睡著了。」

  歐陽蠡催促。

  晉王聽到催促,懊惱道:「催什麼催,睡著了就明天接著下。」

  說罷手中的棋子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下完之後,晉王又看了一眼棋盤,滿臉得意道:「怎麼樣,這回還不贏你。」

  老者笑意不減,兩指輕夾,從棋盒內取出一枚棋子,落子棋盤上。

  趁著下棋的間隙,老者問道:「晉王,不知北部邊境那邊局勢如何?」

  「不大妙,劉宗反叛以來,一直與北遼勾結。根據密探來報,北遼十萬鐵騎正向邊境集結,情況不同樂觀。」

  晉王話音有些沉重,而後又落下一子。

  「晉王不必太過憂慮,北遼不過是壯一壯聲勢而已,真要讓他與我們拼個你死我活,那豈不是讓劉宗撿了便宜,北遼還沒有那麼愚蠢。」

  老者風輕雲淡地寬慰了一句。好像什麼事都在他掌握之中而已。

  「但願如此吧!」

  晉王深深嘆了一口氣,憂慮道。

  「呵呵,晉王殿下,這局又是在下贏了。」

  老者得意的輕笑打斷了晉王的思慮。

  晉王低頭一看棋盤,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輸了。

  將手中棋子丟入棋盒裡,氣憤道:「好你個老東西,轉移我注意力,這一不留神,真讓你得逞了,不下了,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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