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船上。
陳之修躺在甲板上,雙手放在腦後做枕頭,閉著眼。
翹著二郎腿,享受這獨屬於大野澤清晨的涼爽。
而小紅姑娘則站立船頭,背對著陳之修,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船不快,悠悠蕩蕩。
片刻之後,船頭的小紅姑娘輕聲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陳之修放下翹起的二郎腿,眯著眼看著小紅姑娘的背影。
「朝廷那邊受封的事拖不得,我準備在島上待三天。」
「給咱們銀魚島的兄弟抓抓訓練!」
「而後給咱們銀魚島未來的發展,好好規劃,規劃!」
「前五次圍剿,朝廷都失敗了,其實你心裡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不多說了!」
「島上的兄弟,沒有戰鬥力,不行!」
小紅姑娘微微頷首,雖然島上的村民不懂,但她心裡知道,前五次圍剿確實贏得僥倖。
一方面是因為大威朝內憂外患,騰不出手對付他們,另一方面是朝廷中,兩股力量角逐,相互掣肘。
才給了得以喘息的機會。
若是此次沒有陳之修,朝廷騰出手來,他們銀魚島必定遭殃。
「謝謝你!」
小紅姑娘微不可查地說了一句。
陳之修沒有聽清,用手撐著船板,直起身子,問:「你說啥?」
小紅姑娘只以為陳之修是在逗她,回頭沒好氣地撇了一眼陳之修,而後快速轉頭,沒有說話。
陳之修見小紅姑娘面色不好,心中有些疑惑:「我說什麼了?」
小船不久後駛入銀魚島的碼頭。
碼頭上,此時已經擠滿了銀魚島的漁民。
漁民們手中拿著各種武器,雙眼之中有些警惕。
待看清小紅姑娘之後,才鬆了口氣。
肅然的氛圍放鬆了不少。
刀疤、胖子和瘦子擠出人群,站在最前方,大聲喊:「小姐!」
小船停穩後,小紅姑娘邁步下船,刀疤三人快步迎了上來。
陳之修跟在身後,也下了船。
瘦子急聲問道:「小姐,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刀疤:「小姐,這小子沒耍什麼花樣吧?」
三人身後的漁民,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露出期待之色。
胖子也要開口問,卻被小紅擺手打斷:「官兵很快就會退去!」
「真的?太好了!」三人大喜。
而後瘦子問:「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刀疤問:「小姐,官兵有沒有提什麼條件?」
小紅姑娘繼續搖頭:「沒有,這一切都是陳公子的功勞!」
「以後大家都得聽陳公子的,陳公子就是我,我就是陳公子!」
身後的百姓,也傳來陣陣議論的聲音。
「什麼,竟然是陳公子救了我們。」
「沒想到他這麼個文弱書生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看來小姐這回是找對人了。」
三人都驚訝地看著陳之修:「他當真做到了,沒吹牛?」
見小紅姑娘沒有作假之意,三人心中更加疑惑。
問道:「陳公子,你到底跟官兵說了什麼?」
「竟然能讓興師動眾的官兵就這樣退兵了。」
陳之修得意笑了笑,就要開口和幾人好好吹噓一番,卻感受到自己後腰一疼。
陳之修將快要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不用猜都知道,小紅姑娘不讓。
陳之修所說的事,她內心是認同的,卻怕島上的漁民一時接受不了。
需要慢慢改變他們的思想。
陳之修立刻改口:「哈哈,沒什麼,天機不可泄漏!」
「切!」
三人失望地擺手,原本還期待陳之修能說出什麼精妙絕倫的故事,沒想到只等來了個『天機不可泄露』。
心裡滿是失望。
而後,瘦子最先反應過來,嬉皮笑臉:「小姐,你們都成婚了,日後當然看作一體!」
胖子道:「對對對,只要能救咱們銀魚島,我就聽他的!」
刀疤卻面色肅然,一番掙扎之後,豁然單膝跪地。
陳之修一驚,卻聽刀疤道:「陳公子,之前我與你對賭,既然你救了銀魚島,此事我當磕頭向你道歉。」
說罷,另一隻腿也要跪下。
陳之修急忙上前扶起。
打著哈哈:「哈哈,這位刀疤兄弟,日後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如此。」
陳之修扶住刀疤。
可刀疤卻執意要跪,陳之修一時擰不過他。
急忙道:「刀疤,你若是誠心道歉,我不要你磕頭!」刀疤這才抬起頭,疑惑地問:「那公子想讓我幹什麼?」
「哼哼,我要你在接下來的訓練之中,拿第一!」
陳之修露出一抹壞笑:「這會給你好好長長記性!」
他只想給刀疤漲漲教訓,卻不想將關係鬧得太僵。
想必自己的訓練之法,一定會讓他記憶猶新!
刀疤疑惑:「訓練?第一?」
陳之修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拍了拍刀疤的肩膀,語重心長:「沒錯,待會你就知道了,加油!」
刀疤傻愣愣地點頭,沒太明白陳之修的意思。
陳之修繞過刀疤,走到銀魚島面前道:「各位兄弟,想必剛剛你們小姐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從今天開始,我的話就是你們小姐的話,對吧?」
銀魚島百姓們沉默。
小紅姑娘皺了皺眉,輕聲呵斥:「你們沒聽到麼?」
漁民們這才反應了過來,齊聲喝道:「是。」
陳之修聽到漁民的喊聲立刻接過話:「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所有男人,到島上空地集合。」
「一起參加訓練!」
眾多漁民們議論紛紛:「什麼訓練,聽他的意思,所有男人都要參加?」
「你沒聽明白,是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男人!」
「可這訓練到底是什麼?」
「管他呢,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胖子也撓了撓頭,好幾次想要說話,卻被有意無意地打斷。
此時聲音都有些憋屈:「陳公子,這訓練到底是個啥?」
瘦子也問:「陳公子,這訓練到底有何功效,也好讓我們練個明白!」
刀疤卻毫不在意,語氣之中頗為豪邁:「管他幹啥呢,反正老子要拿第一!」
陳之修掃視眾人一眼,對著眾人道:「為什麼訓練,什麼是訓練,其實簡單歸結起來,就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