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林凡閉著眼，將頭靠在磚牆上，緩緩睜開眼。
「耶和華？」
他從未想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間愣住了。
……
這算什麼？
「你們如此呼求，為何不垂聽？你們如此呼喊『暴力』，為何不拯救？為何讓我目睹不義？為何讓罪惡橫行？在我面前，破壞和暴力接連不斷，爭吵和戰鬥此起彼伏。」
那是聖經經文。
……
站在祭壇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耶和華我的神，你是從亘古就存在的永恆主宰。你是我的神，我的聖神，你不會讓我們滅亡……」
好吧。
林凡摩挲著手中的手槍。
他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
他靠在牆上，悠閒地聽著男人的布道。
「……看哪，義人必因信得生。我耶和華住在我的聖殿，全地都要在我面前安靜。」
[當前觀看人數：204人]
「這是什麼？」
觀看人數增加了。
林凡漫不經心地坐著，聽著布道，吸引了不少關注。
[當前好感度：1012點]
好感度略微上升，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殺了他！]
贊助接連不斷。
還有信息說，如果殺了神父，就會得到更多愛心。
也有人說，不要殺他。
……
「這算什麼？」
林凡不想被觀眾左右。
「我的行動，由我自己決定。」
如果事情不順利，他打算像之前那樣，在這個地方待上兩個半小時。
觀眾無聊不無聊，他一點也不在乎。
……
他的生存才是首要的。
「……我雖然行過死蔭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林凡漫無目的地望著天花板。
……
他突然好奇起來。
「那算不算神父的遺言？」
他並沒有帶聖經。
這個男人記憶力相當好。
……
如果神父一生都與聖經相伴，這倒也不足為奇。
「……我一生一世必得你的恩惠慈愛，我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哈利路亞。
站在祭壇上的神父結束了他的話語。
「阿門。」
坐在禮拜堂里的男人接連說道。
林凡聽著男人的話，陷入沉思。
……
看著他們的虔誠，林凡開始反思自己。
「······」
「這樣下去，我就像一個空空的盒子。」
他突然感到空虛。
他們也像他一樣，忘記了自己是誰。
但他們還有信仰。
林凡內心也存在著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情感。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他的職業，他與人建立的關係，都消失了，被遺忘了。
然而。
他經歷過的情感，依然留存在他的內心。
比如，如何生存，如何更好地殺人，等等。
……
他很好奇。
「他們也會增加觀看人數嗎？——或者說，只有我，只有可以處決他們的人，觀看人數才會增加？」
他內心不斷地問著自己，卻無法得到答案。
……
大約過了十分鐘。
教堂變得喧鬧起來。
……
一個女人的抱怨聲傳了過來。
「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個該死的地方？」
三個全副武裝的男女走進了教堂。
〓嗖
林凡握著上膛的手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們走進教堂，看到了正在祈禱的兩個男人。
教堂里的人，都經歷過之前的「遊戲」。
所以，這三個人帶了槍，並且上膛了，為了進入前 200 名，他們決定聯手。
然而。
教堂里的兩個男人沒有武器，也沒有殺人的念頭。
這三個人和教堂里的兩個男人交談起來。
首先，他們討論是否要殺了這兩個男人。
他們強調，為了儘快找到 Ruler，最好提高擊殺數。
站在祭壇上的男人表示理解和認同。
作為神父，他主張非暴力。
當然。
這不可能被接受。
「直接殺了他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一個男人用步槍掃射，女人開槍射擊。
神父和信徒被殺害了。
……
然後。
沒有獲得擊殺數的男人勃然大怒。
「喂！」
「怎麼了？」
「你們自己把所有東西都吃光了，怎麼辦？！」
女人看著男人，反駁道。
「下次你開槍就行了，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他媽的，你說的是人話嗎？」
他們之間開始變得劍拔弩張。
……
這時。
林凡站了出來。
[剩餘人數：163 人]
[系統信息]
[4 擊殺] + [2 擊殺]
用步槍殺死他們，不到 5 秒鐘。
「真是可笑。」
〓叮
彈殼隨意地滾落在地板上。
〓撲通！
三個人幾乎同時倒在了地上。
……
教堂再次安靜下來。
林凡走下禮拜堂，開始搜查他們的屍體。
……
他找到了一個讓他高興的東西。
「手榴彈！」
在之前的遊戲中，手榴彈已經用完了。
……
因此，他不得不採用其他策略，吃了不少苦頭。
「沒有它，我挨了不少槍。」
再次看到手榴彈，他真的很高興。
而且，這可不是普通的手榴彈。
這是一枚裝有 380 克 TNT 炸藥的最新型 Mk.4 高爆手榴彈（進攻型手榴彈）。
「這傢伙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大概是因為看起來像手榴彈，所以他覺得有用吧。
……
林凡小心翼翼地將高爆手榴彈放進口袋裡。
[當前觀看人數：354 人]
[204 人給您點讚]
[240 人給您點踩]
[28 人關注您]
林凡愣了一下。
……
現在看來，觀眾的反應不太好。
「嗯。」
「需要在意嗎？」
他開始考慮是否應該更加關注自己的聲譽。
……
當然，他還沒有想到具體的方案。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瘋子！]
贊助信息中，除了辱罵，還有讚揚。
[系統信息]
[您做了好事]
[好感度 +320 點]
看著信息，林凡感到很奇怪。
「神明完全沒有反應······？」
觀眾們做出了反應。
但是，神明離開後，卻沒有絲毫要回來的跡象。
……
現在他們是在觀察其他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好感度還在不斷上升？」
他無法理解這種標準，感到很不滿。
……
林凡從一個男人的屍體上拿走了左輪手槍和子彈。
「M1917？」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它可是主力武器。」
口袋裡的手榴彈是現代化的武器，但其他武器為什麼是這個樣子，他不知道。
這個死去的男人似乎是撿了步槍，所以沒有給左輪手槍裝彈。
……
林凡只好自己給左輪手槍裝彈。
〓咔噠- 咔噠-
他突然想起之前遊戲中遇到的 2 號。
……
她技術高超，而且還有不錯的表演天賦。
「一直沉默寡言，也不一定會加分。」
「試著模仿一下？」
之前的練習遊戲。
她帶著孩子，大肆宣揚。
林凡決定模仿 2 號的行為。
……
他說：
「你們本來就沒有活下來離開這個遊戲的辦法。我在這裡送你們去神的身邊，免受痛苦，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有利的，不是嗎？」
[當前觀看人數：221 人]
[49 人給您點讚]
[238 人給您點踩]
[2 人關注您]
反應非常糟糕。
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嘖。」
他那拙劣的口才，無法留住觀眾。
「沒辦法。」
「都滾吧。」
反正他留不住他們。
……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這種混蛋，真是夠了]
林凡泰然自若地對觀眾說：
「你們這些看這種殺人遊戲，還談論道德和倫理的人，真是噁心。都滾吧，我不是好人。」
結果，觀看人數真的減少了。
還有很多人沒有離開，而是留下來表達不滿。
……
他們要求林凡真誠地道歉，為這次事件負責。
「不能向黑粉道歉。」
「會讓粉絲也倒戈。」
無論對錯，都需要保持一致的態度。
……
如果猶豫不決，兩邊的觀眾都會離開。
「大約 30%？」
離開或成為他的黑粉的人，大約占 30%。
剩下的 70% 的觀眾，要麼歡呼，要麼沉默。
……
系統信息出現了。
[系統信息]
[您做了壞事]
[惡念值 +620 點]
「？」
林凡感到很荒謬。
「惡念值 620 點？」
「好感度只增加了 320 點？」
他看著惡念值比好感度高出兩倍，皺起了眉頭。
……
雖然看不到臉，但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林凡沒有瘋。
只是身處瘋狂的境地。
不過，瘋子並不知道自己瘋了。
「無論我瘋了還是沒瘋——我都要以生存為目標，不是嗎？」
突然。
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
……
他雙手合十，說道：
「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
他用右手依次觸碰額頭、右胸和左胸。
這是聖號（sign of the cross）。
「阿門。」
他在空中劃出聖號，
[系統信息]
[您做了好事]
[好感度 +20 點]
好感度增加了。
「果然，增加了。」
正如他所料。
……
他又試著劃了一下聖號，但這次好感度沒有增加。
「看來是單次性的。」
他決定以後有機會再試試劃聖號。
就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
……
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神父的屍體上。
「······不行。」
「那不行。」
「總得有點底線吧。」
「那件事絕對不能做。」
他決定保護他們的屍體。
……
首先。
為了保護教堂，他需要爬到高處。
〓噠噠
他帶著步槍和煙霧彈，準備登上露台，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眼前浮現出許多信息。
其中，他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系統信息映入眼帘。
[不明氣息正在升起]
……
這是他昨天看到的信息。
然而，就在下面。
關於惡神關注他的信息，與之前不同。
[惡神已經離開您]
[您不再受到保護]
林凡停下來，歪著頭。
「什麼？」
「惡神一直在保護我？」
觀眾生氣，他理解。
他也明白神明離開他的原因。
……
但是。
惡神為什麼要離開他？
「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回想起來，惡神似乎還送過他禮物。
……
後來他用槍自殺，所以記憶有點模糊。
「惡神還送過我禮物。」
他還沒有收到惡神的禮物。
總之，那個如此喜歡他的人，或者說神，突然離開了。
……
林凡帶著解不開的謎團，繼續前進。
「為什麼？」
「失望···」
「對我的惡行感到失望？」
他走過磚砌的樓梯通道。
……
他無法舒展眉頭。
「為什麼突然失望？」
不是樓梯通道，而是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那邊，依然有五顏六色的陽光照射進來。
……
美麗的景色。
〓沙沙
然而，這些五顏六色的光線，現在正在迅速變淡。
……
林凡茫然地望著外面的景色。
「······我真的犯了大錯嗎？」
他無法從遠處看到的景色中移開目光。
從遠處，
〓轟隆隆！
烏雲正在逼近。
……
天氣迅速變化。
〓轟隆隆！！
發出巨大的聲音。
「！」
觀看人數再次上升。
原本蔚藍的天空，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天空陰沉得可怕。
教堂變得昏暗。
〓閃電-！
教堂里的所有燈同時亮了起來。
祭壇上的燭台燃起了火焰。
一系列非現實的景象。
……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
「因為我沒有保護天主教徒？」
真是荒謬。
當然，他自己也對自己的行為不感到坦蕩。
但是。
同時，他也感到委屈。
就像之前那樣，他不可能在神父面前自殺，不是嗎？
然而。
梅勒的遊戲系統，根本不在乎他的委屈。
「肯定發生了什麼。」
遊戲背景正在改變。
為了什麼，他不知道。
「又要靠自己去弄清楚。」
林凡走過樓梯間，來到中間的露台。
……
他看到了新的系統信息。
[系統信息]
[系統首次出現好感度和惡念值都超過 1000 點的人]
[不明氣息正在發生變化]
他明白了。
「！」
這都是關於他的。
那麼？
現在天氣突變，也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哇，他媽的！瘋了！]
突然，贊助信息爆炸式增長。
……
似乎發生了足以讓所有關注他的人興奮的事情。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這種聞所未聞的雜種，竟然引發了混亂，真是不可思議！]
[您收到了觀眾的贊助！]
[愛心 100 個]
[贊助信息：瘋了，這條路線（Route）竟然打開了？！]
觀眾們對這個任務的出現，感到非常興奮。
但當任務內容出現時，他們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
……
「是因為任務內容不特殊嗎？」
似乎不是這樣。
觀眾們似乎已經知道了任務內容。
也許，不是任務內容本身，而是事件的發生本身，才是特殊的事情。
……
「這是怎麼回事？」
他需要弄清楚情況。
林凡仔細閱讀了收到的贊助信息。
沒有人提供關於這個任務的有用信息。
「信息傳遞被限制了嗎？」
如果粉絲們能提供信息和幫助，那就太好了，但他沒有收到任何這樣的信息。
……
他推測，通過贊助信息傳遞信息是被禁止的。
「那麼，這次事件，只能靠我自己去弄清楚嗎？」
他該怎麼活下去？
……
林凡陷入了沉思。
反正來到這個島上的人並不多。
其中 6 個人死在了這裡，教堂里。
目前來說，還算安全。
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
林凡一邊慢慢走上通往屋頂的樓梯，一邊思考著。
「那個叫混亂的傢伙——也是神嗎？」
他感到不安。
「我吸引了不必要的關注。」
好感度增加，並不意味著惡念值會減少。
反之亦然。
所以，他認為，無論好感度還是惡念值，積累得越多越好。
不分善惡，只要引起注意就行。
……
他的行動準則，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上次我活下來，也是因為運氣好。」
「這次我可能活不下來。」
生存率急劇下降。
原本是 200 人中活下來一半，現在變成了 200 人中活下來 1/200。
即使個人戰鬥力再強，這裡也是一個到處都是拿著槍的人的地方。
……
一不小心就會被狙擊，或者被流彈擊中。
「尤其是最後決戰的時候。」
「那時候最危險。」
他認為上次能活下來，也是因為運氣好。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
「像上次一樣。」
被系統玩弄的感覺。
沒辦法。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活下來。
就在這時。
系統信息出現了。
[系統信息]
[混亂遊戲：第二個任務]
[第二個生存條件：消滅位於坐標 X32 Y12 Z7 的小教堂里的褻瀆神明者。如果他被消滅，無論第一個條件如何，遊戲都將結束]
林凡聽到「小教堂」這個詞，嚇了一跳。
……
因為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小教堂。
「褻瀆神明者？」
一個半透明的地圖出現在他眼前。
系統信息出現的同時，地圖也出現了。
地圖上顯示了整個島嶼，並標註了 XY 坐標。
……
林凡查看了系統所說的 X32 Y12 的位置。
「······！」
坐標 X32 Y12，小教堂。
[我!]
「我特喵！沒天理啊」
地圖上用黑色區域注林凡的位置！黑色區域是一個方形格子，大概有4平方公里的範圍，所以林凡的位置並不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