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2號急忙喊道。
「你為什麼要殺我？」
「我要去下一場遊戲。」林凡淡淡地說。
現在還剩下101人。
只要再死一個人，生存條件就能達成，遊戲就能結束。
在其他車廂的遊戲結束之前，林凡要先結束這場遊戲。
2號難以置信地問道：「去下一場遊戲直接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殺了我再去？」
「一個人行動方便。」林凡回答。
「等等，等等，先停一下。」2號揮了揮手，林凡也停下了腳步。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就因為這個？」
「你還需要其他理由嗎？」林凡反問。
2號沒有回答，只是聳了聳肩，攤開握著匕首的雙手：「跟我組隊不好嗎？」
她的話語毫無邏輯，沒有鋪墊，也沒有結尾，只是單純的提議。
林凡也學著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問道：「因為可以把你賣掉？」
賣掉女人。
這是剛才死去的牧羊人說過的話。
林凡故意提起牧羊人的話，想藉此壓迫她。
雖然只是玩笑話，但對2號來說卻並非如此。
「哈，真是的，氣死我了。」2號指著死去的牧羊人說，「要不是這群傢伙嘰嘰歪歪耽誤時間，我早就過去幫你了。」
「是嗎？」林凡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這樣說來，我們之間好像不太平等啊。」
戰鬥力上的差距。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顯而易見。
林凡故意提起「平等關係」，想藉此給2號施加壓力。
「我可是有很多隱藏的底牌。」然而，2號絲毫沒有被嚇倒。
她反而自信滿滿地伸出手：「所以，別廢話了，我們結盟吧。」
「用膽量來彌補差距嗎？」林凡嘴上抱怨著，心裡卻已經同意了。
他下定決心要和她結盟，於是也伸出手。
2號握住林凡的手，一邊握手一邊說：「不許不吭一聲就背叛。」
「如果先打招呼再開槍呢？」林凡提出了疑問。
2號把下嘴唇貼在上嘴唇上，做了個「別胡說八道」的表情，補充道：「背叛之前至少說兩句話。」
「好吧。」林凡答應了。
兩人鬆開握著的手。
林凡走到一旁坐下。2號低頭看了看他，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只要再殺一個人就結束了，你打算怎麼辦？」2號問道。
林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你的契約者是誰？」
「我？這是秘密。」
「……」林凡頓時感到一陣煩躁。
他沒好氣地問道：「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不，不是，是契約者不讓我說。除了契約者的身份，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2號慌忙擺手解釋道。
事實上，林凡對她的契約者是誰並不感興趣。
「2號。」林凡叫道。
「嗯？」2號雖然沒有眼睛，但能感覺到她正好奇地抬頭看著林凡。
「契約者最多只能有一個嗎？」林凡問道。
「嗯，在契約者死亡之前，雙方都不能解除契約。」2號回答。
林凡問出了他真正想知道的問題：「如果已經有契約者了，還想和其他玩家契約，會有什麼提示？」
「……」2號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愣了一下。
看到林凡嚴肅的表情，她才開口說道：「我剛試過了，只會顯示無法契約的提示。」
如果已經有契約者，就不能再和其他玩家契約。
那麼，林凡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猜測，或許是真的。
「我已經和某人契約了也說不定。」
至於是誰，他現在還無法確定。
「唉……」林凡停止了思考，嘆了口氣。
「現在……」
是時候讓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了。
林凡冷靜地分析著：「這場遊戲一共分配了4節車廂。」
「每節車廂50人。」
其中兩節車廂根本沒有開戰。
「這很正常。」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以地鐵列車為背景的這場遊戲，優先選擇和平發育才是上策。
車廂內的人員聯合起來組隊，和其他車廂的人對抗。
但是，
有一個變數。
那就是混戰已經重複了太多次。
在混戰中獲得最終勝利的人被稱為「回歸者」，經歷過多次最終勝利的人被稱為「資深回歸者」。
現在正是以達利歐斯為代表的資深回歸者活躍的時期。
「是因為會遇到很多罪犯嗎？」
混戰系統已經預告過，林凡將會遇到很多罪犯。
【信息】
【你受到了善神們的關注。】
【你將會比以往遇到更多邪惡傾向的玩家。】
【你遇到在社會上違法亂紀的人的概率會提高。】
實際上，林凡在這場遊戲中遇到了一個魔界下屬組織。
他們似乎對遊戲很熟悉，一上來就想嘗試和平發育，並試圖以自己為中心組建隊伍。
所以他們都死了。
被林凡殺死了。
「如果我能站在金字塔頂端吸血，那還另當別論……」
「但傳銷入會就是詐騙。」
在這場遊戲中，林凡和2號被分配到了不同的車廂，但即使相隔甚遠，2號也做出了和林凡一樣的判斷。
她引發了暴力事件，阻止了溫順的綿羊們占領車廂，打破了和平策略。
幹得好。
但是，
另外兩節沒有分配到他們的車廂卻成了問題。
「他們都選擇了和平。」
右側車廂的人坐收漁翁之利，50個人毫髮無損。
再旁邊的那節車廂，除了一個獨自逃出來的牧羊人，剩下的49個人也一滴血都沒流就活了下來。
200人中，101人生存。
只要再死一個人，遊戲就結束了。
人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會引發內訌或暗殺，只殺死自己人中的一個嗎？
還是會打著臨時同盟的旗號來殺他們？
林凡還無法確定。
他把自己的疑問原封不動地告訴了2號。
2號確信，其他車廂的人會來殺他們。
「他們會來殺我們的。」
「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已經變成了溫順的綿羊。他們肯定不想為了利益而出賣隊友。」
「也對。」
隊友們可以在下一場遊戲中繼續合作。
如果，
剩下的車廂里出現了叛徒，殺死了同隊的溫順綿羊中的一人……
那麼這場遊戲就能平安無事地結束。
但是，
那個叛徒會在下一場遊戲中被處決。
所以，
2號確信敵人會來追殺他們。
*
正如2號所說。
他們休息沒多久，事情就發生了。
〓吱——
林凡最初乘坐的那節車廂的門打開了。
對面車廂的人蜂擁而至。
「看到了吧？」2號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林凡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說道：「讓你契約者想辦法開啟混亂遊戲。」
「什麼？為什麼？」2號一邊警惕地看著旁邊車廂湧來的人群，一邊問道。
林凡儘可能快地解釋道：「100個人都活著結束遊戲，根本無法獲得最多的愛心。」
「所以，你想開啟混亂遊戲？在這裡進行99對2的戰鬥？」
「沒錯。」
「你瘋了嗎？」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他們在這場遊戲中已經表現得足夠出色了。
在清理了兩節車廂的過程中，他們收穫了大量的觀眾和愛心。
但是，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就算在這裡再殺一個人結束遊戲，他們能獲得的勝利獎勵也少得可憐。
「200人中有一半都活下來了，這像話嗎？」
「200人中居然有100個人獲勝？」
「這算哪門子的『勝利』？」
200人中100人獲勝！
共同勝利的獎勵會有多寒酸？
林凡簡直不敢想像。
他和2號在練習賽中堅持到了最後。
在上一場，也就是第一場遊戲中，他們開啟了混亂遊戲，改變了生存條件，再次堅持到了最後。
因此，林凡獲得了大量的愛心和豐厚的獎勵。
「這次也要這樣。」
「必須這樣。」
可能會死。
2對99的戰鬥？
死亡的概率非常高。
即使如此，林凡也必須這樣做。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得豐厚的獎勵！
〓噠噠噠！
〓咚咚！
左側車廂的人也逼近了。
光是看著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隔著兩扇門的右側車廂里，還有50個人嚴陣以待，他們已經把林凡和2號當成了敵人。
「戰鬥無法避免。」
既然如此，
那就放手一搏吧。
林凡一直在腦海中模擬著各種可能性。
從最快結束這場遊戲的方法，到最慢的方法！
〓吱——
透過鐵板上的窗戶，可以看到人們正在靠近。
他們似乎也動了一番腦筋，手持手槍的人站在最前排，為了壓制他們，手持匕首的人站在第二排。
「太快了。」
敵人正在逼近。
林凡和2號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需要想辦法拖延敵人靠近的速度。
〓砰！
林凡對著車廂天花板開了一槍。
〓鐺！
子彈擊中了天花板。
然後，
對面車廂的人明顯放慢了速度。
「快點。」林凡站起身，催促2號。
現在這場遊戲，只要再死一個人就能結束。
不能就這樣草草結束。
絕對不能。
絕對不能！
達利歐斯那樣的資深回歸者，現在會在做什麼呢？
他們會怎樣肆虐，怎樣屠殺同一場遊戲中的其他玩家呢？
光是想像就讓人不寒而慄。
林凡絕對不能平庸地結束這場遊戲。
〓唉……
2號嘆了口氣，說道：「這不可能。算了吧，我們去下一場遊戲吧。反正該撈的油水都已經撈到了。」
「下一場遊戲？」林凡來了興趣。
2號解釋道：「再玩一次第二場遊戲。就像達利歐斯那樣。」
「我同意。」林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如果無法改變遊戲的條件，
那就改變遊戲本身。
前往另一場遊戲，再玩一次第二場遊戲，這無疑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明明可以活著進入第三場遊戲，卻要冒著生命危險去自討苦吃。
但是，
如果不冒著生命危險去拼搏，
如果只是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林凡可不想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最終被貓抓住吃掉。
他看著敵人逼近車門，問道：「還沒好嗎？」
「再等等。」
終於，
〓吱——！
他們所在的車廂門打開了。
〓吱——！
對面的車門也打開了！
他們被包圍了。
林凡和2號像是約好了一樣，同時移動到掩體後面。
林凡看向2號。
2號感覺到他的視線，動了動嘴唇，無聲地傳遞著信息：
[還不行，操！]
看來還沒準備好。
從打開的車門裡，人們沖了出來。
「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砰！砰！砰！
還沒等車門完全打開，人們就開槍了。
手持近戰武器的人為了躲避他們可能發起的攻擊，分散開來，向兩邊跑去。
就在這時，
〓唰——！
兩道光芒從天花板傾瀉而下。
灰白色的光芒。
「？」
「！？」
有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槍，有人抬頭看著天花板，還有人回頭張望。
但是，
光芒只照射在林凡和2號身上。
【系統判定No.634012】
【仲裁】
【信息：契約者「微笑的貓」只有一次機會，可以將自己的契約者轉移到其他地方。】
終於，
2號似乎和她的契約者溝通完畢了。
她似乎在沒有說出達利歐斯名字的情況下，就向契約者提出了仲裁請求。
【應契約者「微笑的貓」的請求，本次遊戲的參與者「2號」及其同伴「1號」將被轉移至其他遊戲。】
在灰白色的光芒中，林凡問道：「微笑的貓？」
「所以才不想告訴你。」2號似乎覺得自己的契約者的名字很可笑。
不明所以的人們議論紛紛。
「？」
「這，昨天好像看到過……」
「呃……」
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林凡的視野逐漸被白光吞噬。
結束第二場遊戲，
再次開始第二場遊戲的時刻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