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說笑了,若非小兄弟將鹿血賣給我,我哪能調到縣城來啊……」黃忠認真說道,「對了,小兄弟,之前你和外邊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在門口時他便聽到了吵罵聲。
「哦,是一群地痞無賴,不過是看到我人小,想欺負我罷了……」張一水說得風輕雲淡的,倒是讓一旁的黃掌柜好生佩服。
「小兄弟,還是小心些的好,這樣吧,一會小兄弟要走的話,我讓夥計趕車送你……」黃掌柜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成,我還有事情沒辦完呢!」張一水吃了塊糕點,感覺味道還不錯。
「小兄弟要辦什麼事情,我可以派人帶你去……」黃掌柜不覺一個小孩能有什麼事情,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黃掌柜就能辦……」張一水覺得黃掌柜人還不錯,應該談談人參的事情了。
「我?」黃掌柜看著一旁笑著盯著自己的張一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黃掌柜,我爹昨天在山上采了些藥材,讓我今天拿過來賣給百草堂……」說著張一水掀開籮筐,從裡邊拿出一個布包裹來……
黃掌柜不由心中好笑,什麼藥材還用布包得這麼嚴實,這年頭雖然缺醫少藥,可也不是什麼藥材都值錢的。當他看到參須時也沒太在意,畢竟幾年十幾年的人參也值不了多少錢。可當張一水把整個包裹全打開後,他整個人就呆立在了那裡,只看那已經人型的人參,起碼也有百年以上了。
「這……這個……」黃掌柜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氣都有些不順,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株參再也挪不開。
「黃掌柜,這裡好像不是談買賣的地兒,咱們換個地方可否?」張一水可不想太招搖,他又把人參包了起來。
「小……兄弟,你說的是……」黃掌柜這才恢復些正常,帶著張一水進了中間的屋子,關好了門。「小兄弟,黃某今天有些失態了,還請見諒……」
「客氣了,怪我沒事先說清楚,驚到黃掌柜了……」張一水笑著說道,「要不您給仔細看看,能賣個什麼樣的價格?」
黃掌柜已經恢復正常,小心從張一水手裡接過包裹,輕輕放到木桌上,一點點剝開布,這才認真的觀察起來:從參菀到參莖再到參須細細研究一番,嘴上翹起一副賤笑的表情,就像個老色胚……
半天,黃掌柜才坐到椅子上。「小兄弟,這回可是撿到寶了,這株新出土人參少說也有一百二十年的參齡……,這樣我百草堂童叟無欺,名聲在外,這株人參我出價九百兩,不知道小兄弟意下如何?」張一水一臉傻笑,他也很震驚,他知道人參貴,卻沒想到會這麼貴。黃掌柜以為張一水嫌價錢低,忙的解釋道:「小兄弟,如果覺得價格低咱們可以再商榷,雖然這株人參買到京城可以價格翻倍,可包裝,處理,運輸和出賣也需要很大一筆,所以這價格……」
「黃掌柜稍等……」張一水打斷了他的話,又從籮筐里拿出一個包裹,扔在桌子上。
黃掌柜不禁想罵,這要是株人參可別摔壞了,可轉念不由得自嘲一番,一株百年以上的人參已實屬幸運,怎麼還會有第二株呢!許這孩子不知草分貴賤,拿了一個不認識的當了寶貝。
於是他沒在意,慢慢便把那布包掀開了,可瞬間他便瞪大了眼睛,一株更大的人參躺在不包里,像一個清純少女對他招手。
「黃掌柜,不知這株怎麼樣?」張一水看著黃忠好笑的表情很是得意。
黃忠真心罵娘,這臭小子明知道人參貴重,還隨便扔,這要是摔壞根須,壞了品相可就掉價多了。
「小兄弟,這株比之前還要多十幾年參齡……」黃忠認真說道。
「這樣啊……」張一水估量了下價格,說道:「黃掌柜,兩株參,二千一百兩怎麼樣?」
「小兄弟,這價格有些偏高了,二千兩,如果可以現在就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黃掌柜認真說道。
「黃掌柜,既然這樣我也不差這一百兩銀子了,不過下回再有這好東西,我可要考慮考慮了……」張一水笑著說道。
黃忠原本聽張一水答應了還挺高興,可聽到後來不由得直撇嘴,你以為百年人參是蘿蔔白菜呢,隨處可見,想摘就摘?可又害怕張一水還有什麼好東西,只能不乾的苦著臉,「好吧,小兄弟就按你說的二千一百兩……」
「黃掌柜,你放心,以後你一定會明白,你今天的決定有多么正確……」張一水心裡樂開了花,小白那可是還有十幾株呢,那可都是錢啊!
黃忠直撇嘴,人不大,吹的牛可不小!
價格談攏,黃忠便帶著張一水去了帳房。帳房先生是個老頭,只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便不在說話。
黃忠當先說道:「先生,麻煩支出兩千兩銀票,一百兩現銀給這位張小公子……」
那帳房先生以為聽錯了,經確認之後才說道:「掌柜的,你一次支出這麼大一筆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咱們是不是上報一下?」
黃忠初到縣城還沒有樹立起威信,見這帳房有些推脫之意,不由得有些惱火,「先生,你你面前的張小公子可是大主顧,如果惹他不高興,買賣不成你能承擔的起嗎?」
那帳房老頭也不怕瞟了眼張一水,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麼大買賣能用得著二千多兩……分明你……」當看到櫃檯前兩株人參時登時呆在當場……
「張小公子,實在是讓你見笑了……」黃忠不好意思說道,轉頭吼道:「還不快去拿錢……」「哦……哦哦……」那帳房老頭這才想起來要做什麼。
張一水收好二千兩銀票,又將銀子扔進籮筐,正待要走時黃忠氣喘吁吁帶著一個夥計跑過來。
「小兄弟,後院已經備好馬車,你要去哪兒,和夥計說一聲就是了……」
「那就多謝黃掌柜了!」張一水拱手一禮……